第十二章 对话的玄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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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南安市已经中午,王贺荣与邱副总队随便在一家餐馆应付了肚皮后,直奔“南安金桥汽车租赁公司”。

    这是一家设置在立交桥下的个体汽车租赁公司,王贺荣与邱副总队抵达时,老板正好有事外出了,就一个修理工和两位女职员在办公室闲聊。

    王贺荣向两位女职员出示证件后,她们很爽快说:“是为我们租出的那辆‘别soudu.org克’车吧?我们老板上午说,有公安局的给他联系过,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王贺荣说道:“请你们先出示‘别克’车的出租信息单”。

    一位女职员很快找出了一张黄色单据递给王贺荣。王贺荣接过单据一看,上面的有关_4460.htm信息是:“租车人名叫胡伟,预交押金10万元,日租车费用400元,租车日期一个月,租车时间10月18号。”

    王贺荣一看,疑窦顿生:“这上面怎么没有租车人的身份证和驾驶证号码?按本地租车行情,这普通‘别克’一天也最多200元,怎么一天400?”

    女职员立即回答说:“租车人说他的身份证、驾驶证一同丢了,正在补办。按我们的规定当然是不能租车给他的,可他说愿意交10万的押金,每天愿意多出200元的租金,我们老板就同意了。因为这辆‘别克’已经购买三年行驶8万多公里了,现在同型号的新车也就8万多元,所以,也不担心他开去不还。不过,事后老板对我们说,这租车人是有些奇怪。”

    邱副总队接着问道:“请你向我们仔细描绘一下这租车人的长相、身高、年纪、衣着”。

    女职员想了想,说:“这租车人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不算胖也不瘦,当时穿着是,牛仔裤,上衣……上衣……

    另一女职员回答道:“上身穿的是咖啡色夹克。由于他出手特别大方,所以我对他记忆很深,他留着深平头,肤色较白净,只是鼻梁较高,眼睛有些小。”

    王贺荣摸出那张没戴墨镜的模拟画像,对两位女职员说:“是这个人吗?”

    两个女职员仔细端详着画像,片刻,她们同声说:“不是!”

    邱副总队接着问道:“这租车人是本地口音吗?他的10万押金是以什么方式预交的?”

    两个女职员思索了一下,说:“听不出是哪里口音,他说的普通话;他预交的10万押金是现金。”

    王贺荣听得心头一愣!说道:“你们现在拨打一下他留下的电话。”

    一个女职员说:“早晨公安局来电话后,老板就拨打了,留下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王贺荣没再说什么,他与邱副总队对望一眼,在对两位女职员表示谢意之后,离开“金桥汽车租赁公司”,径直奔向南安市公安局。

    在南安市公安局,他们顺利地见到了张浩波局长和吴勇支队长。同行的老战友见面,他们之间没有丝毫客套,言语直奔主题――

    王贺荣请求南安市公安局协助,立即传讯“南安金桥汽车租赁公司”的两位女职员,请她们配合技术科,描绘出“别克”租赁者的模拟画像。

    吴勇支队长雷厉风行地安排部署去了。

    在张浩波局长的办公室里,他正向王贺荣与邱副总队介绍刘丽的背景资料:“她的档案资料,我们中午就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给北滨公安局刑侦支队了,可能王支队长还没有看见。通过我们的查证,刘丽出生于南安市西县王家镇刘营村三组,上有一个哥哥,连父母,全家共有四口人。1998年夏天,刘丽高中毕业考入了‘北京大学’新闻系;2002年6月毕业,她参加了全省统一的公务员招考,结果被录用分配到了南安市政府秘书科;2003年1月,她开始做当时的傅杨副市长的秘书,直到2005年3月,傅杨副市长调往北滨任市委副书记;之后,刘丽任然在市政府秘书科工作。2006年8月,她被调往北滨市档案馆工作。在南安工作期间,她没有任何不良记录。至于与刘丽合影照上的男子,我们正在排查中。”

    听完张局长的介绍,王贺荣说:“她的自我介绍,与你们的调查总体一致,但是,这中间有一个插曲,不知张局长是否有所风闻?”

    张局长眼神一亮:“你说说。”

    王贺荣接着说:“据她介绍,从她开始给傅副书记当秘书后不久,她就暗恋傅副书记,最后调到北滨档案馆工作,也是因为追随傅副书记;这件事情,昨天下午在傅副书记夫人那里,她也提到此事。”

    张局长微笑道:“这件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王贺荣稍一沉思,又问道:“傅副书记和他夫人离婚的事情您知道吗?”

    张局长神色微微一变,眼前立刻浮现出林琳的影子,他惊讶地说:“有这回事?”

    张局长真不知道吗?不!他早就知道了,并因此而备受困扰和黯然神伤。其中的隐情,后文自有交代……

    邱副总队似乎有些感慨地说道:“看来,他们的保密工作,实在做得很好啊!”紧接着,话锋一转:“请张局长安排,在南安市政府,走访刘丽以前的一些同事,询问她在日常生活中都有那些嗜好和习惯。那合影照上的男子,可以请刘丽的父母、哥哥进行辨认,甚至可以走访她家乡的邻居,我们不要放弃丝毫可能出现的破案几率。”

    张局长说:“好!我们一定通力协作!”

    王贺荣说:“刘丽被枪杀,在临死前,她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但她在傅晓的手心用手划了一个‘J’字符号,至今我们仍然没能破解,不知张局长有何看法?”说罢,他走到张局长的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一支铅笔,在一张纸上写下“J”字后,交给了张局长。

    张局长凝神看着纸上的“J”字,半晌没有出声。

    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逝,而办公室的空气却有如凝住了似的。室内的三个老侦查,尽都吸上了香烟,他们的思维,分别沉浸在嘴上那燃烧的烟火里……

    张局长五指一“磕”桌子,说一声“嗨!”。王贺荣与邱副总队同时一惊一喜,异口同声道:“您想明白了?”

    张局长苦笑道:“费思量!猜不透!”

    王贺荣叹息一声:“您这一声‘嗨’!还真把我们给捉弄了!”说完,三人相视一笑。

    王贺荣抬手看了看时间,对张局长说:“快五点了,估计模拟画像还得一段时间,我和邱副总队先去办其他事情,待我回北滨时再来取画像。”

    张局长说:“也行!晚上约个时间,我请你们吃饭!”

    王贺荣说:“谢了!改时间吧!”

    从南安市公安局出来,王贺荣将车径直开往城区的江边。

    江面很宽,江水穿城而过,将整个南安市一分为二;江两边的堤岸修建得很宽敞,有机动车道、自行车道、人行道、还有四季长青的绿化带;在秋风的撩拨下,绿化带轻轻摇曳,似醉还休,江水微微微地泛着缕缕蓝光,恰如抖动的绸缎;在这动态的景观里,唯有江两岸那林立的高楼,纹风不动,像是在演绎视死如归的壮举!

    王贺荣与邱副总队长就站在堤岸边,他们并未品评这城建美景,而是在探讨另外一个严肃的话题。

    只听王贺荣说:“今天晚上,用你的身份证,我们入住‘阳光大酒店’。这个四星级的酒店,我早就听说,可是从未进去过。我有两个打算,一是探查一下酒店的内部环境;二是调看10月14号下午酒店的所有摄像资料。因为这是在南安,所以,只有利用您的身份调看资料了。”

    邱副总队看着王贺荣说:“你意图何在?”

    王贺荣说:“10月14号下午,傅副书记从省城来到南安,是他曾经的夫人约他到阳光大酒店的,傅晓当时在场。林琳曾责问傅副书记,省委要提拔他作北滨市委书记,他为什么要辞职。傅副书记并没有回答林琳这个问题,最后,林琳说要给傅副书记引荐一个很重要的人,并因此而支开了傅晓。我第一次找林琳了解这个问题时,她态度非常强硬地拒绝回答,过了一天,她又主动打电话说要告诉我。就在昨天下午,她对我说,那天给傅副书记引荐的,是一个阳光大酒店的股东,也是她手下的一位副总裁,叫贺辉。”

    邱副总队接过话题说:“你的意思是,林琳向傅副书记引荐的可能并不是贺辉!”

    “对!她手下的一位副总裁,用得着支开傅晓吗?用得着说一位很重要的人吗?再者,在她讲述了和傅副书记的离婚原因后,直觉告诉我,她说傅副书记有外遇是导致他们离婚的重要因素,这理由不充分!反而,我倒觉得她说的另一个离婚原因更值得我深思。以他们两人的身份,我相信,没有非常特别的原因,他们是不可能离婚的!”

    “另一个什么原因?”邱副总队立即反问道。

    “她说,傅副书记疏远和冷落她,是因为反对她当选市政协委员,担心别人背后说他这个副市长以权谋私!”

    邱副总队立刻接过话题说:“按你的分析,问题相当复杂了!如果她真是在隐瞒事实的真相,那就说明……

    邱副总队打住了话题,他望着对岸,眼神出奇地明锐。王贺荣竟然微微一笑,他叫道:“邱副总队长!请您说下去!”

    邱副总队突然掉过头,他盯着王贺荣说:“你比我更明白!还是暂且不说吧!”

    王贺荣岔开话题道:“天色已晚了,我们去‘阳光大酒店’吧!”

    邱副总队一拍王贺荣的膀子说:“走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