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街道,店铺几乎都关门了;行驶的车辆少,行人更少。要不是那些路灯还在守候着无边的夜,这城市怕是就成了“废都”,大有“繁华落尽处,唯有尘缘茫茫,若梦犹有痕”的空旷意境。
一年前,王贺荣因公曾去过何刚的家;今夜,他驾驶“丰田”越野警车,熟悉地快速疾驰在有些冷清的大街上。从“后视镜”里眼望那紧随而来的“现代”跑车,他心底泛起许多从未有过的感触……
其实,从公安局出发不到两分钟,他就发现,有一辆“现代”跑车紧紧追随着他。
当然,他知道这跑车的主人是谁,要不然,以他的敏感和职业习惯,早就有所动作了。
快到何刚家住的小区大门口时,王贺荣最终还是提前停车了。 “现代”跑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王贺荣下车,“现代”跑车的主人也下车。那人刚呼了一声“王队”,王贺荣就连珠炮似的盖了过去:“你跟踪我是不是?谁叫你来的?看你眼神,差不多就泛红光了,你还以为自己精神得很是不?真是!”
“王队,我还不是跟着你学的,有案子就忘记了自己,更何况关系到我爸爸,我恨不能立即逮着凶手!”
“好啦,好啦,我理解你,走吧!”
傅晓随王贺荣来到一幢六层住宅楼的1单元203室门前,王贺荣按响了门铃。屋内的男主人在问清了来者的身份后,打开了防盗门。
房门开处,何刚满脸微笑、热情地招呼着来者,但王贺荣未及发话却先是一愣。因为,他看见客厅的茶几上放有几碟小菜,半瓶白酒,两只酒杯内都盛满了酒,另外一个陌生的男子就坐在茶几旁;见到来人,陌生男子的眼神闪射出诧异。
紧接着,王贺荣听见傅晓说:“林大伦,你怎么也在这里?”
“傅晓,你认识他?”王贺荣机警地问道。
何刚赶紧解释道:“王soudu.org支队,他是我表哥,就是昨晚报案的司机,我们正在谈论傅副书记的车祸呢。哎!天不长眼”。
“真是碰巧了!”王贺荣目光一敛,盯住何刚说:“深夜打扰,你应该清楚我们的来意”。
何刚说:“是的,是的。我跟随傅副书记四年,他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情同手足,如今,傅副书记他……我心里难受啊!王支队,你想了解什么?我知无不言。”
王贺荣从公文包里掏出日记本和笔,他说:“请你仔细回想,从10月14日起,你驾车带傅副书记都去了哪些地方?接触过什么人?”
何刚稍一思索,随口回答说:“14号,是早晨8点多出发的,去了省城。傅副书记说到省委,他去见了谁,我不知道。从省委出来后,我们去了南安,傅副书记先是去了他父母的墓地。对了,傅副书记去他父母的墓地后,我在车上接到了林总的电话……
王贺荣插话道:“哪个林总?”
何刚说:“傅副书记的爱人。她问我与傅副书记在哪?我说从省城到南安了。之后,我们就去了‘阳光大酒店’……
“恩。我当时也在‘阳光大酒店’”傅晓说。
何刚接着说:“当天晚上10点左右,我们从南安出发回北滨,傅晓也在车上。15号,除了上下班按时接送傅副书记,哪里也没去……
王贺荣又插话道:“15号这天,你知道傅副书记自己驾车外出没有?”
何刚说:“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没有。我清楚,傅副书记的驾驶技术虽然很好,可他几乎就不自己驾车。到了16号这天,早晨上班是我接的傅副书记,到下午快下班时,我在走廊碰见傅副书记,他说要加班,叫我先回,等他电话再去接他。我回家后,大约在7点50左右,傅副书记给我来电话,叫我去市委接他。我赶到市委大概在8点20出头,接到傅副书记,他说去‘北滨饭店’。到‘北滨饭店’后,傅副书记叫我和他一起吃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