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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隶如同承诺,和我离开了B城。火车上,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更没有望过我一眼。我以为他生气了,我轻轻地呼唤他的名字,而当他正视我的时候,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怨恨,反倒是无限的忧愁注满了他的心中也无人言说。

    于是,我们相对无言,沉默地回到了我们的房间之中。

    阿隶遵守着他对我的承诺,亲手摔碎了他的手机和里面的磁卡,关于P的一切,他都为了我而抹去了。SIN果真如P所说的那样解散了。在我们离开B城的那天,P用短信向我传达了这个消息,却没有问阿隶的去向。像是串通好向我演出的一场戏剧一般。

    回到A城,阿隶在一家琴行找到了一份教授弹吉他的工作,薪酬不高,养活我们两个人却不成问题。我们卖去了我的公寓,加上我的父母拿出了他们的棺材本为我们在城的另一头购置了一套新房。我们的生活正在一步步远离P从新开始,正如解散的SIN大家各奔东西一样。七夜很快出道了,并且人气急剧串升之中;叶奇也签下了经纪公司,正在培训,萧兰姬担任着他的经纪人;单尚也回到了单氏,或许要承担起继承人的责任。但是P呢?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然而,我的心却像是缺了一块,一点也不完整。那种每天等待着黎隶归来的日子让我厌烦,P的样子不住地在我脑海之中浮现。他微笑、他点头、他抽烟、他关切……我一刻也静不下心来,生活并没有向我期望的方向发展着,这份空虚、寂寞一点点地把我包围,越来越紧,越来越厚。

    “阿隶,你思念P吗?”一天早晨,在阿隶即将出门的时候,我依靠在墙壁,侧身问他。

    阿隶似乎没有想过我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地向我走来,轻轻地抱着我,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放心吧,我会遵守对你的承诺的!”他吻了我的额头,提起吉他,带上了门,离开了我们的家。

    我却在门关上的瞬间坍塌,跌坐下去。阿隶没有说不想,他只是为了遵守对我的承诺。留在我身边的黎隶始终没有心!我始终没有获得他的心……

    我拨通了P的电话号码――我从未将它删除――在许久的忙音之后,电话那头确定了没有人接,结果只是传来了机械的女声。我并没有泄气,第二次拨通了P的号码,就在机械女声即将强行切断忙音的时候,我听到了P颓废沙哑的声音。

    “喂――”我已经确定了时间,现在将近中午12点,除非一个拒绝阳光的人,否则都应该爬离了暖床。而P的声音却像被打扰了睡眠一般。

    “是我,小玉。”我犹豫了许久,自曝了家门。

    电话里没有慌乱,我可以想象到P从床上缓慢的爬起,仿佛并不害怕打电话的人会没有耐性等待他起床之前的一切慵懒。等到他的脑中渐渐明晰起来,可以思考问题之后_4460.htm,电话中才又传来了P的声音,“小玉啊……”

    那么风轻云淡,那么毫不在意,那么――

    “不恨我吗?”我竟有些生气。

    P抿嘴一笑,即使没有看到,我也猜想得到,我也不会忘记,他的表情――我就是讨厌他的透彻!

    “为什么?”

    “因为我,因为我让你失去了阿隶!”我想要取回一点胜利的感觉。

    “是吗?”他的反问让我瞬间失去了信心,我在他面前幼稚得可怜。

    我挂断了电话,免得继续在他面前溃败。他对我没有丝毫的怨恨,正如阿隶回来的眼神那样。他们似乎早就达成了那样的默契,为了保护从骨子里发臭的我!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本应该幸福,我本应该忘记全部的不愉快,以全新的方式开始全新的生活。可是有谁会相信,我同时爱着两个相爱的男人,是我的爱逼迫着他们分离,也是我的爱在逼迫着我们绝望。究竟谁是阻碍我们的幸福?抱着这样的疑问,我向着P的酒吧寻找答案……

    按响了就在酒吧楼上的P的公寓的门铃,几乎是响铃的同时,门打开了。P正要出门,看到门外的我,他显现出少有的惊讶,“小玉?”

    “我想和你谈谈!”如此明确的立场,而P却挡住门口,把我推了出去,关上了公寓的门,仿佛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下去吧,在酒吧里谈。”P的精神如同电话中一样颓废,甚至更加萎靡。眼睛凹陷了下去,还挂着黑眼圈,胡子也有些拉杂。

    “里面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我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有些乱,我不想让你看到。”P连头了没回,十分确信我会跟上,走在了前面,下了楼。

    P走过的一路上充斥着浓烈的香烟的味道,我顺着这个味道跟上了他,如同他确信的那样。此时酒吧空无一人,P一打开门,就驾轻就熟地走到吧台里,抽出一个啤酒杯,满上整整一杯的威士忌,喝牛奶一般,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全都喝光了。P打了个满足的嗝,又为自己满上了一杯,才抬起头,望向一直盯着他站在门口的我。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不是想和我谈谈吗?”P又端起了啤酒杯。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中浮现着P一杯又一杯给自己灌酒的画面,他只求可以醉,然后再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他有思念,却不得不放弃,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忘记。

    我冲了过去,夺下了他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实在无法明白他们的理由,我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他们的关心。我不停地问为什么,他们也不愿意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我哇哇大哭,总是这样失去控制。

    “因为我们都喜欢你呀,小玉……”除了我的哭声,我好像还听到P这样说着。

    也许只有在几何图形之中三角形才是稳定的,而在感情世界里,这却是最为不稳定的状态,即使我们都知道我们相互喜爱,却也免不了相互伤害,而且更深、更痛,更加无法承受。

    “或许,我应该消失……”我抬起头,泪眼摩挲地说。

    我确信了自己的答案,捡起地上玻璃杯的碎片,毫不犹豫地朝手腕割去,纵使P的反应再迅速,也没有办法阻止手心开出一朵妖艳的血色花朵。

    只是轻轻的一刀,却已经让P紧张不已,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些不良的坏习惯而已。P立即抓住我拿着玻璃碎片的手,阻止我更深地伤害自己。我用受伤的手捡起另一块玻璃,狠狠地朝他手上刺去。就像阿隶那样,他忍受着疼痛,依旧片刻没有放开我。

    我却因此狂乱了起来――无论是他紧握的手,还是我刺伤他时,忍痛的皱眉,他都与阿隶如出一辙。他们的态度让我觉得受到了欺骗。我不仅疯狂地挣扎,甚至使出了双腿,使劲朝P踢去,口中还叨念着,“混蛋!”

    我甚至没有想过这样持续下去,我可能会杀了P。我似乎把阿隶的一贯的忍受当成了理所当然,却不想P抓住了我另外一只胡乱挥动的手,整个身体压了下来,用混杂着漱口水和烟味的口腔咬住了我的双唇,阻止了我继续的狂乱。

    我渐渐安静了下来,困意如同在每次殴打完阿隶时那样袭来。我躺在酒吧soudu.org的地板上,趴在P的胸口,安心地睡到阿隶映入我的眼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