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他们有故事吗?”回去的路上,萧兰姬对伊林说。
“很重要吗?”伊?##辉谘傻乃怠?
“不好奇吗?女人都是很八卦的!”小兰想要吊起伊林的兴趣,“知道SIN是什么意思吗?”
“罪嘛!”
“为什么要叫罪呢?他们会有什么罪呢?你不会很好奇吗?”
“好奇呀,可是他们好像无论对谁都无法进入的样子,即使我问他们怎么认识的也没有人回答我。”
“我们还没有办法让他们信任吧。连尚都对我有所保留……”女人常常很敏锐或者说敏感,也许只是一些小事,但是却常常给她们无限放大,搞得像天塌下来一样,但是往往也是女人最先察觉的事情的端倪或者本质。
“他应该对你没有吗?”伊林在引导。
小兰白了她一眼,“我跟尚在一起你就那么不看好吗?”
“我不是不看好,我实在想不到你有什么理由让他为你停留,你也知道他也许是有故事的人,你和他有过什么可以让他对你敞开心扉?如果他对你和其他女人一样,那你怎么会有幸福?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诱惑了,用用你的理智想想好不好!”伊林不管兰是否可以听得进,她要告诉她,“你的自信没错,你的希望也不会错。只是用错了方法!你一开始就用一种轻浮的方法得到的只能是轻浮虚假的逢场作戏!”伊林知道这些话确实很刺耳,但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如果自己不告诉她,还有人会告诉她吗?
“我知道,你觉得我把事情想得太悲观了,你觉得我太不相信你了。可是我知道你玩不起这种游戏,你赌不起这个局!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说完的伊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不希望她完全接受,但至少可以明白自己在做_4460.htm什么,后果会怎样,她可以理智一点。
“伊林是为我好,我明白的。伊林骂我也是关心我的表现。可是现在除了我的虚弱心以外,还有一颗好奇心在作怪!恋爱中的人可能理智吗?伊林呀,当你真正遇到了你的毒药时,你一定也会奋不顾身的。”
“………”
今天晚上,让萧兰姬理智的不是伊林,而是陪从千夜买东西的那短短的一路,简单的聊天……
“你觉得尚是什么样的人?”小兰问。
“我口里的多少带了点主观色彩,你觉得呢?”
“他……哎,你怎么说话那么哲学呀?你和尚庙跑出来的,禅理学多了!”
“我是医学院的学生。”千夜又是这样,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你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很冷的!”小兰嘟着嘴说。
千夜像个小孩一样偷偷地在一旁咯咯地笑,他的笑是那么真诚,感染了周围的空气,小兰也笑了起来。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原地笑得前仰后合,没有原因,就是只是为了笑而笑。
等到两人都渐渐平静了,小兰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觉得我和尚的关系用一句歌名来形容最合适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知道SIN是什么意思吗?”千夜略微沉思,说。
“罪嘛!”小兰不假思索地说。
“为什么呢?”千夜像在自问自答。
“听起来比较酷吖,像个愤青。”小兰觉得自己的回答很完美。
“也是哦~”
“为什么?”
“你认为呢?”
“我……为什么我问你,你还反问我!”小兰像是生气的说,“其实……我也想了解,可是,他像是把自己隔绝起来了,什么人也不让进,我不问不是我不想知道,我希望在呆在他的身边的过程中,他可以信任我,然后告诉我他的过去、他不想面对的一切,给我分担……”
千夜的眼神示意她继续,“可是这样常常给人一种我很蠢、很笨的感觉,我轻浮的追求一份虚空的爱,可能没有结果,可能只是自己受伤,可是也有几率很小的另一种可能,就是我会成功,会得到我追求的,所以我愿意去冒险……”
“尚,可能有点困难,需要耐心,保护好你自己,尚可是很会伤害人的。”
“你的建议?”
“嗯!”
“谢谢,千夜。”那盏灯,属于等待他们的那盏灯的小楼已经到了……
“尚,这么说虽然有些多事,如果不喜欢的话,不要给她希望了,好吗?”站在公园长灯下的千夜对坐在长凳上的单尚说。
“你好像一直这么多事!很有正义感的千夜呢!”
“是呀~可是没有一次对你有用,你好像特别看不惯我!”
“没关系吧!对了,她叫你千夜呢!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一般只让人家叫你千呢。”尚的眼神像是要把千夜看穿,犀利凌厉。
“是吗?你很了解我嘛!”千夜靠着长灯杆,做不在soudu.org意的样子。
“风侍回来了!”尚淡淡地冒出这一句,两眼注视着千夜的反应,“前几天接到的邮件。”
“我回去了。谢谢你帮我们找的房子。”千夜像是没有听见尚最后两句话,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风侍回来了,这个对于SIN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十七
经过数十小时的飞机,到达这里的时候,风侍已经昏昏欲睡了。刚出登机口,熟悉的气味向风侍扑来,这里就是她的故乡,黑眼睛、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的故乡。想到这里,风侍的疲惫被一扫而空,她微笑着迎接属于祖国的阳光。
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放好行李箱,坐上出租车的副驾驶,满脸喜悦的说:“特雷莎爱心屋。”小捷达也感受到了这份欣喜,轻松的向目的地驶去。
风侍对着出租车上的后视镜开始整理自己疲惫的面容,虽然心中的疲倦已经清除,但是身体的疲倦还是深深地显现在脸上。风侍梳理了一下及肩的黑发,从口袋中掏出一根同样是黑色的头筋,将头发扎成一根马尾。风侍很瘦小,黑黑的眼圈让她看起来更像营养不良导致面黄肌瘦、眼骨深陷。如果她有一双大明亮的眼睛,也许会像个精灵一般,可惜她只有单眼皮,虽然明亮,却并不大。鼻子符合了她一身的娇小,是整张脸上唯一称得上美丽的地方,不高挺,但很可爱。
风侍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自觉的就摸到了鼻子下方,人中的地方两条条浅浅的疤痕,风侍抿了一下嘴唇,对着镜子莞尔一笑。
“小姐,刚下飞机不休息一下不累吗?”司机开始搭话。
“累呀!快累死了,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呀!”风侍不再看镜子,也积极投入到谈话中。
“十多个小时呀?从国外回来?”司机惊讶,这么小个小妮子就在国外混啦,还其貌不扬,难不成还是个天才?
“嗯!刚从美国回来!”风侍用力点了点头。
“干什么呢?旅游?不是吧!没有人接吗?”
“我一直住在那边,和我的养父母们。”
“你是……”司机更加惊奇,“既然这里没有亲人,国外条件这么好,又为什么回来?”
“国外再好,那也是国外,不是我的家。”风侍出神地望着窗外,始终带着她感恩的微笑,说:“而且这里有我的过去,我的朋友,我认为的亲人。”她转过头问司机,“你说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不回来?”
司机轻轻地笑了笑,道,“我是不知道啦,不过我应该可以理解你家的意思,即使国外再怎么好,那种没有朋友、语言不通的日子绝对过起来不舒服,是吧!给我呀,金窝银窝也比不上自己的狗窝!”
“嗯~”风侍无比好奇的看着一栋栋高楼从身边飞过,好似从未见过般,她喃喃地说到,“变化真大呀!这里……”
“中国发展迅速嘛!”司机自豪地说。
“Chinese Dragon is waking up!”风侍发音标准地说。
“你……你……你说什么?”
“中国龙正在崛起!美国的好多报纸都在写哦。”
“让美国佬害怕啦?”
“嗯~最怕这个了!”风侍咧开嘴哈哈笑起来,司机也和她一起笑起来。
“小姑娘,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很阳光吗?”司机不经意地说。
“是吗?你是第一个哟!”风侍也止住笑,嘴角上扬45°,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虽然第一眼看你觉得你长得不怎么样,可是和你说话感觉还蛮舒服的,又轻松。”司机认真地说。
“听到你这样说,好高兴呀!大哥,应该是你比较亲切,我才这么自然吧。”
“大哥?你当我是大哥?唉~真好,还以为你会叫我叔叔呢!”司机自嘲道,“我连女儿都有了,对了,你的嘴巴上是兔唇吧?”
风侍下意识摸摸嘴上的疤,问:“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亲戚的小孩也是兔唇,样子怪可怜的,现在的环境真是越来越不好了,兔唇越来越多。不过听说做个手术就没事了,现在看看还是会有疤的!”
“只要做激光消疤,一点都看不出来的,叫他们不用担心的。”
“是吗?那你……”
“我是故意没做的。”
“小姑娘,不爱漂亮吗?”
“如果爱的话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啦!”风侍爽朗的笑着说。
“你呀……不过确实,人不能只外表漂亮!就应该多些像你这样的,懂得感恩,知道什么更重要的孩子。”司机的表情不像在恭维,“哎呀,顾着跟你聊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大哥,跟你聊天很开心呢!我叫秦风侍,这个是我电话,有什么事可以帮到你尽管打电话吧!”待车渐渐停稳,风侍递给司机计价器上显示的价钱和一张纸条时说。
“能认识你这么个小妹就是我的运气啊!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这个大叔,钱就算了,大叔没什么本事,以后要用车,往这个电话打,我保证随传随到!”司机把钱连同自己自制的名片递回给风侍,上面写着李大白。
“钱就拿着吧,不然我可要生气了!赚钱不容易,李大哥,以后用车一定不给别的车占这个便宜。”风侍推开车门,从车里钻了出来,李大白帮她取出行李箱,两人相互寒碜了一下,李大白就开车走了。风侍也终于到达了此行的最关心的地方,她“出生”的地方……
》》》》十八
眼前这个建筑物,通体粉红,有许许多多的彩色玻璃,像一个迷你版的教堂,又像一个小小的城堡,充满梦幻的童趣。反正怎么也没有办法把它和孤儿院联系起来,所以,它的名字也格外的温馨――特雷莎爱心屋。是希望有爱心的人可以收养这些可怜的孩子,更希望孩子的父母们能够在思念他们的骨肉时在这里找一找。
风侍迈着大大的步子,向里面走去――她回来了,时隔15年,她终于又回来了。
“请问,这里的……”风侍轻声问坐在一旁满头白发的一位老奶奶,老人家也许是耳朵不好,没有搭理风侍,自顾自地哼着小曲,“请问……”风侍加大了音量,这位老奶奶抬起头来,白了她一眼,说:“小姑娘,我耳朵没聋也给你这样叫聋了!”
风侍俏皮地笑了笑,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位老太太,只见风侍眼睛越瞪越圆,张开嘴想要叫什么的样子,老太太被她的表情惊了惊,也睁着圆眼望着她,“灵阿姨!”风侍突然大叫到。
“哎呀,小姑娘,知道你激动,也不用朝着我的耳朵喊吧!”老太被风侍的大叫吓得向后缩了一下,满脸不悦地说。
“灵阿姨,你不记得我啦,我是小风啊!”风侍把头凑在老太脸上,希望她看清自己,谁知老太太把头别开,说,“你靠那么近我怎么看得到呀,我是老花眼不是你小四眼!”
这个老太太拖着肥胖的身体,挣扎着从椅子上爬起来,摇着扇子蹒跚地向里屋走去,边走还边说,“现在的年轻人,咋咋呼呼的!万一有什么心脏病都不知道死几次咯……”
“灵阿姨……”风侍跟在老太身后试探似的叫。
“知道啦,你谁――小风是吧?”老太太像是独自嘀咕,“一年有那么多个小孩从这里出去,什么小风、小傻、小癫的,我怎么会记得……”
“小风小时候有兔唇的!老是被欺负,只有灵阿姨疼我。小风记得很清楚的。”风侍试图勾起老奶奶的回忆,“灵阿姨你说,小风就像小兔子一样乖巧可爱才会长兔唇的,是嫦娥怀里的小兔子下凡,等长大了,一定也和嫦娥一样漂亮!”
老太太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风侍撞上了老太满身软软的脂肪。老太太转过头,表情复杂地盯着风侍,摇摇头,老泪纵横。
“怎么啦,灵阿姨?”风侍立即上前扶住老太太。
“和两兄弟在一起的小风?”老太太抽抽搭搭地说,“去了美国的小风?”风侍使劲地点着头,自己也不觉眼泪就簌簌地往下落,“是长了兔唇的小风,是总是被欺负的小风,是去了美国的小风……”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任凭时间流逝,也拉不回她们深陷在回忆里的自我……
“小风啊~小风……”老太太呢喃着,“我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风侍就这样陪着老太太直到她渐渐平复。
“唉……”老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摸着风侍的头,像对待自己的孙女般慈祥的说,“小风已经这么大了,都长这么漂亮啦!”
“嗯!去美国的第二年,Mr Gates就帮我请医生做了手术。”风侍指了指脸上的疤给老太太看,“他们给我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还供我上私立学校。我也一直很勤奋,总是班上最优秀的学生,还拿全额奖学金上了大学!”虽然是在讲最值得骄傲的事,风侍的的笑容像是挤出来的一样,可以想象在国外她是如何克服障碍,坚强倔强的成长。
“我一直都有写信给他们,可是为什么十年前就再也没有回应了?”
“小风,他们……”老太太欲言又止,只是一直摇头叹气。
“发生了什么?”
“那一年他们逃跑了!他们从进来的那一天就不像这里的人,我有时就想他们什么时候会离开……”
“发生了什么事!?”风侍显然十分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她加重了语气再次问道。
老太太只是摇着头,不停地说,“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
风侍没有再问,老人家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更多,他们已经在一遍遍地反省自己,如果再用曾经的过错责备他们,只能理解为不尊老的表现了。风侍轻轻拍着老奶奶的背,安慰道,“都过去了,谁也不想的。都过去了……”
风侍搀扶着老太太一步步走回特雷莎爱心屋,回到老太太的房间,帮她安顿在床上,哄着她睡觉,动作熟练的像一个长时间在这工作的义工。电话就在风侍踏出房间的一刻响起。
“喂……”
“风侍,下飞机了吧?我去接你。”
“不用了,尚,我不在机场。”
“我是说在特雷莎爱心屋接你。我在门口等着你。”
风侍向窗外望了望,对于她来说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就站在爱心屋的小花园里,八年的再聚会不会让彼此产生隔阂呢?她不管!风侍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门口飞奔而去,朝他飞奔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