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珠帘,怀惜看了看赵合昆,忽然发现赵合昆脸带病容,有些好奇。
赵合昆深施一礼:“奴才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怀惜道,“最近经常见到赵公公啊。”
赵合昆陪着笑脸道:“宸王把奴才叫作‘乌鸦赵’,所过之处,带来的都是不祥之兆,望公主恕罪。”
旁边的牵袖掩嘴轻笑,道:“赵公公真有自知之明。”
赵合昆脸色一暗。在公主面前自嘲是一回事,但被宫女取笑,则是另一回事。
怀惜道:“牵袖,不得对赵公公无礼。”
“奴婢知错。”牵袖忙道,“奴婢请赵公公包涵。”
赵合昆摆了摆手,转身对怀惜说道:“奴才这就去看看废后的尸首,马上还要回去处理公务。”
怀惜问道:“赵公公,最近很忙吧?”
赵合昆一怔:“公主何出此言?”
怀惜道:“见你一脸病容,以为是太忙的缘故。”
赵合昆摸了摸自己那张核桃皮似的脸,苦笑一下,说道:“公主明察秋毫。奴才近来确实病了。”
怀惜问:“哦,什么病?”
赵合昆显得有些迟疑,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怀惜往常见到的赵合昆,身体一向不错,从来没有生病的迹象,今天见赵合昆这样,本来便有些好奇,赵合昆又是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当然更觉得疑惑。
牵袖催促道:“赵公公,我家公主在问你话。”
赵合昆小声说道:“回公主的话,起先奴才感到头重脚轻、浑身无力,以为患了风疾,并未在意。可是后来经太医诊治,才明白,奴才可能染了疫气。”
“什么?”怀惜双眉微敛。
赵合昆忙道:“请公主放心,奴才的疫气已经治愈,并不传染。”
“既然宫中有了疫气,为何不见通报?”怀惜问。
“这个……疫气只发生在皇宫西南角落,所幸没有蔓延过来。奴才的奚宫局,是最早受害的地方。”
牵袖脱口而出道:“是不是你们平时接触的死人太多了?”
赵合昆没有理会牵袖,仍对怀惜道:“太医院正在寻找疫气源头,可能是井水的问题。”
“哦?”怀惜的脑海中跳出第一个念头:投毒。
赵合昆又道:“无论怎样,奴才已经命人在奚宫局养了一群鸡,凡是打上来的井水,先让鸡喝下,静候一天,鸡群若没有异常反应,才会给人饮用。”
怀惜牵了牵嘴角,说道:“你真会想办法。”
赵合昆轻叹一声:“只能如此,让公主见笑了。”
怀惜问:“皇后知道此事吗?”
赵合昆迟疑一下,说道:“奴才上报了皇后。”
“她没让你们封锁消息吗?”怀惜问。
赵合昆的额头渗出汗珠,说道:“皇后也在加紧调查此事,目前暂无定论。”
怀惜转脸看着窗外,目光透过珠帘,投向天边的一片白云。阳光从云层后面洒下万道金辉,一缕一缕悬挂在檐下,令人目眩神迷。隐隐传来风铃的轻响,夹杂着赵仙芝那疯癫的歌声。
怀惜收回思绪,说道:“牵袖,带赵公公去别院看看张皇后。”
牵袖道:“奴婢领命。”
赵合昆作揖退下,跟着牵袖走了。
怀惜仍在思索赵合昆说的“疫气”,从赵合昆的脸色来看,此事确有发生,而那疫气,应该已被太医院成功地控制了。这件事,宇海青应该有所了解,等到宇海青来蓼萧苑例诊时,要仔细地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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