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睡的惠惠，嘿嘿，夜里从她那床也频繁传来因翻身带动的木板唧唧声。
朝书房进军，今天的空气格外的让我舒畅，小鸟不成曲调的叽喳叫在我听来比肖邦的小夜曲还经典，嘻嘻。
额，“左大哥好！”
对站在房外之人打着招呼，那么他也在咯。
“王爷好，少爷好……”
借机偷看了下安瑞宸，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情；少爷没睡好么？脸阴沉沉的……还是说？！
“小蜜，来的真早，我和瑞宸要进宫里处理点事情；你去问问钱总管有什么差事要做的。”
“等一下！”
当我三岁小孩？姐姐我都是奔三的人了！
“少爷昨天答应小蜜说今天能知道赵叔叔他们的消息，小蜜想知道。”
“探子还没有――”
“死了，赵慧慧的爹死了，还有你要打听的小小已经不在高府干活了――”
“瑞宸！你……”
“纸包不住火，你打算对她瞒多久？还是说你有办法让人起死回生？早点面对事实，免得希望越大打击越深。”
一帆风顺？
那只是人们对苦难生活的理想化寄托，就像他所经历的，才是真实世界！
“你说什么？”
切，骗人，臭姓安的老是耍我！
“少爷，小蜜要听你说！”
不死心的狠狠拽着少爷的衣袖不放。
“小蜜，你冷静点！”
少爷握住我：
“探子回报，你们逃走的那天，高家来找人，拷打了惠惠她爹，没有用；还是通过村里人知道你们去向；这时候老人家已经时日不多了；可谁想，高家发现上当，又折回赵家村……两天后，村民们安葬了他……”
“那…那，高府的丫头小小呢？”
“那个孩子运气也不好，被打断了腿赶出了高府……”
少爷的声音很轻很轻，却一字一句的凿刻在我耳朵。
我全乱了，麻木的站着，只晓得不能告诉惠惠，昨天她是多么满心欢喜，
“拜托，拜托你们，先别告诉惠惠，由我来――”
门外碗碟的破碎打断了我，
包括左大哥的大喊“姑娘――”
我跌跌撞撞地推开门，看到支离破碎的瓷盘，凌乱的糕点；
还有晕倒在左大哥臂膀中支离破碎的惠惠！
……
为惠惠盖好了被子，把王爷他们送出门外；
少爷让我今天就照顾惠惠，别的事就不用管了。
“小蜜，不要太伤心了；人已经走了，自己身体要紧，知道吗？”
拿下了少爷放在我肩上的手，点点头。
王爷保持沉默……
回了屋，我呆坐在房间一角，看着床上的惠惠，什么都没想，想什么都无济于事。
“姐姐，我在……？”
惠惠坐起身。
“在自己房间，你晕倒了……”
我实在不想重复。
“哦。”
惠惠低下了头。
“惠惠，还有哪里不舒服？怕吵醒你，没仔细检查。”
“姐，这里，惠惠这里难受的很！”
她手指着胸口，我扑过去死抱住她瘦小的身躯，
“姐姐教你个方法，就不难受了。”
“好”
“哭吧，靠着姐姐的肩膀；哭吧，多久多吵也无妨，姐姐在身边陪你，不离开”
“可以吗？”
我闭了下眼睛――
接着房内充满着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不能跟着流泪，鼻子再酸，喉咙再痛，我仰头强忍。
“姐…姐姐不是跟惠惠说，说好人有好报吗？爹，爹他是好人啊，姐姐也觉得他是好人吧？”
“嗯，是大好人，是太好了，老天爷才不忍他继续在人世间承受痛苦吧。”
“要是惠惠跟王总管走，也许……”
“傻瓜，你还不能理解你爹爹对你付出的用意吗？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看到女儿叫人侮辱！你要是再有这想法，怎么对得起赵叔叔！”
“都是他们高家人不好，他们害死了爹爹，是他们，是他们！”
停止哭泣的惠惠换上了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生冷语气。
“惠惠？！”
看着沾满泪水的脸，哭红的眼睛却射出让我寒栗的凶光。
“姐，我要报仇！我要为爹爹报仇！替天行道！”
她还是我原来那个会脸红爱撒娇的妹妹么？
“你不要乱来，凭你自身力量，根本不可能的！”
我想摇醒她。
“我知道。姐，我想再躺会，哭得太累了；你去忙你的吧。”
咧了咧嘴，算是让我安心的微笑？
“那晚饭？”
窝在被子里的她，_4460.htm探出脑袋摇了摇，我也不在多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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