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媚做梦也没有想到申悦文会当上德沙市中级法院的院长。她不得不佩服他的个人能量。申悦文成为院长的消息成了德沙市的头号新闻,《德沙日报》头版头条发表了一篇通讯《票箱里‘跳’出来的院长》。本来院长的候选人是关英初,代表们选出的院长却成了申悦文。
近段时间里,梅雨媚的心情时好时坏,儿子虽然还住在自己父母家里,但法院是判决随申悦文生活的,法院判决他们离婚后,她没有上诉,而是服从了法院的判决。她虽然同申悦文离婚了,但两人并没有因此成为仇人一般,相互之间也是客客气气的,申悦文几次到她父母家去看儿子,一样称梅家父母为“爸”、“妈”,儿子梅励根本不知道父母已经离婚了。不过,申悦文在梅雨媚父母家时,对她的称呼作了改变,没离婚时,当着其父母的面,他一直叫她“小梅”或“雨媚”,离婚后便称她为“梅庭长”。在自己家里,以前只要没有外人时,两人都是“悦文”、“雨梅”的互叫名字,有外人后,他们便互称官职,而现在不管有无外人,都是以官职相称了。
对于申悦文,梅雨媚不能说不了解他,但似乎又不很了解他,申悦文通过自学,一声不响地参加司法考试,并且一下子就通过了,她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在他拿到证书以后,她问他是为了什么,他只说了一句:学无止境!他说毛泽东60岁了还学外语呢。当时,她只觉得他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但她并没有往深处想,现在回过头来看,才觉得他太可怕了,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已经十多年了,却不了解他的心思。他只说他对做官有一种热情,对政治有一种与生?来的激情,他很少说他想到某部门去任职。
申悦文当上院长后同梅雨媚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院机关,而是在梅雨媚父母家。
“你好!祝贺你申秘变为申院长了。”梅雨媚看着一脸平静的申悦文,“我做梦都没想到你真的这么有能耐,不声不响地当上了院长。”
申悦文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谢谢你的祝贺,不管你这祝贺是发自内心还是包含鄙夷之情,我soudu.org都接受。”看到梅父梅母都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他迟疑片刻,才接着说道,“我们到梅励房间去一下吧。”
“你是院长,我是你的兵,你应该把我叫到你的办公室去听训。”梅雨媚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双腿还是朝儿子的卧室走去。
等申悦文也走进了梅励的房间,并关好了房门后,梅父抖了一下手中的报纸,又朝外孙的房间望了一眼,摇摇头没有做声。做了一辈子教师的梅父,一直没有弄明白这申悦文唱的一出什么戏,他只觉得政治这东西太深奥了,让他这个数学老师碰到了一道永远也解不开的方程式。
走进儿子的卧室,梅雨媚先是站在床边,待申悦文进来关好了房门坐到儿子书桌前的凳子上了,她才坐在床边上。
“申院长,有什么指示?”梅雨媚本来想咧嘴笑一下的,结果只扯动了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雨媚,你瘦了。”申悦文叹了一口气。
“是吗?我很好啊,能吃能睡。”梅雨媚张开双手,做出一副幸福无比的样子。
“那就好!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申悦文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梅雨媚,他几次想起身将她拥进怀里,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申院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为当这个院长是下了一番大功夫的,委曲求全的事也做过,是不是?有时候,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你甚至会出卖自己的妻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