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龙在冀盼中终于等来了开庭通知书,拿着那纸开_4460.htm庭通知书的他不禁欣喜若狂,在家里窜来窜去地转了几个圈后,又一路狂奔到岳岭山下的湘沅河畔,对着与他隔河相望的市政府办公大楼大喊道:“开庭啦!开庭啦!我有出头之日啦!”声音很快被咆哮的河水掩盖,他觉得这还不足以表达他那激动的心情,又转过身来,对着岳岭山大叫着,“开庭啦!我的案子开庭啦!”他那毫无顾忌的喊叫声,引得正在河畔闲步的人们不时引颈侧目。
陆子龙知道,只要法院决定开庭,他的案子就有了转机,就有宣告他无罪的希望,作为一个在法律书籍中摸索了几年的人都会明白,根据相关法律规定,重大的再审案件和可能改判的案件必须开庭审理,他的案件不属于重大案件,而且相对于其它案件来说,实在是太小太小了,可对他来说是大事,他觉得,只要法院决定开庭审理,就说明有改判的希望。
陆子龙自然不晓得,仅为他的案子是否开庭这个问题,法院内部的斗争就几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确定开庭的日期后的第二天下午,吴国勋喝了一点酒,哼着小调走到邱康健办公室门口,见门虚掩着,便推门径直走了进去。
“康健哪去了?”吴国勋见办公室里只有田宝桂一人在埋头写着什么,便问道。
“他在卫生间,你稍等会儿。”田宝桂头也没抬,仍埋头写他的东西。
“田博士,又在搞些么子喽,那么认真。”吴国勋坐在邱康健办公桌前,往前探了探头,想看一下田宝桂在写些什么,“书读得再多有什么用,还是喝酒好。”
田宝桂闻到吴国勋嘴里喷出来的酒气,不禁皱了下眉头,放下手中的钢笔说:“吴庭长,又在哪儿喝的酒?看你的样子,至少喝了斤把酒吧。”
吴国勋伸出右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豪气地说道:“关院长来了客,让我去陪酒,康健不是也去了吗,他没跟你说呀,我还让他叫上你的呢。”
“我不会喝酒,省得败了你们的兴致,所以就没去。”田宝桂笑了笑。
“宝桂呀,你这就不对了,现在不是有一句俗语吗,能喝一斤喝八两,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能喝八两喝一斤,党和人民都放心,这样的同志要提升;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同志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同志不能要。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在喝酒吃饭上上不了台阶,否则,凭你的本事早就上了。”
田宝桂听了,摇着头说:“我什么都不行,只知道死读书,死办案。吴庭长,我还是劝你老哥少喝点酒好,不是也有一句俗语吗,革命干部醉,喝坏心肝喝坏了胃;喝得手脚软酥酥,喝得记忆大减退;喝得群众翻白眼,喝得单soudu.org位缺经费;喝酒睡觉姑娘陪,喝得老婆直流泪。”
“还有哇?怎么不说了?”见田宝桂住了嘴,仍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吴国勋便朝桌上一拍,接着说道,“老婆告到纪检会,恨丈夫睡觉背对背,纪委书记手一挥,该睡不睡也不对,你回去好好做准备,性感热身不可少,快感要胜过夜总会,保证不会背对背,我们也是醉。”
“国勋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看你说得唾沫四溅的。”邱康健进来看到吴国勋手舞足蹈的样子,笑侃道。
“我啊,正在同宝桂说起喝酒的事儿,康健,你说说看,我说得对不对?”见邱康健端着茶杯坐到沙发上了,吴国勋干脆把头往大班椅上一靠,双脚朝上一翘,搁在办公桌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