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返北逃者(3)――北方业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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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完了,他们不是说可以看到遣返吗”?买卖提首先不满的提出抗议。

    “别着急”。马龙开着车,沉着的道。

    “还不着急,人都没了”!买卖提比我还心急如焚。

    马龙心烦的撇撇嘴,想训斥买卖提几句,但是忍住了,解释道,“我们去江边,那里能看到遣返交接”。

    到了江边,果然可以看到对岸,对面是朝鲜咸境北道稳城郡,一个已经破落的不能再破落的小镇子,交接的口岸处前几天人还可以靠近参观,但是今天因为遣返,所以戒严了。

    江两侧已经聚集了不少两国居民,他们都是免费来接受革命再教育的。

    马龙刚把车停好,我就冲了下去,快速的奔向江边,这里比较开阔,我已经看到界桥上朝鲜军车下来的人在和中国军人接触了。

    江这边的中国居民有不少人哭天抹泪的,拼命想接近,那怕是紧靠栏杆,前面是汹涌的江水,他们也希望能够最大限度的再靠近一点,这些被遣返的人当中或许就有他们的爱人,儿媳妇,以及其他形式的亲戚,这些中国老百姓都和我们一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没有什么门路,没有什么后台,只能眼睁睁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送上不归路。

    江那边的朝鲜居民应该是被政府组织来的,他们一个个鸦雀无声,井然有序,即使看不到脸部表情,我也知道必然是麻木呆滞的表情。这个遣返仪式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实质性的威慑,‘背叛’祖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哪怕仅仅是过境去要点饭吃,那也是有损国格损害国家利益的巨大事情。

    四辆军车启动,在要行驶过中国边境的时候,我周围的人群中开始发生一股骚动,我明白遣返过程中每一次地理位置的变化都可能带来这种反应,现在代表我的英姬已经彻底回到了她并没有久违的故乡了。

    车辆过去后,没有开出多远,就停下来了,因为正式瞻仰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因为离的太远,看不清楚,于是竭尽全力的站在栏杆上远眺,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大家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会掉进江里。

    这个时候我感觉后面有人牢牢抱住了我的身子,防止我摔进江中,我回头一看,是默默支持我的买卖提,而马龙则表情严肃的站在我旁边,递给我一个望远镜。

    我这个时候早已经没有眼泪了,心情虽然还是浮躁,但看见旁边的人哭讥尿嚎的,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有了望远镜,图象一下清晰了很多,我可以看到最后一辆军车附近人的表情了,我很激动,我害怕看见英姬,但是又渴望看到她,我不能忍受她被摧残之后的样子,但是又不能不控制住最后看一眼她的冲动。

    这时大批的朝鲜军人开始向卡车汇集,最后这台车来了大概有将近30名军人,车上的人开始被撵下来,这辆车上全是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我忙调整望远镜,想看其他车辆,可是因为水平高度以及遮挡的原因,我没办法看清那三台车上其他女性被遣返者被处理的情况,于是我再次将视线停留在最后这台车上。

    结果,人间惨剧终于让我看到了。

    最后一辆车上大概有10多个朝鲜被遣返者,一下车之后,就被朝鲜军人两个一组强行按在地上,因为他们的地势比我们高,有遮挡,所以看不见军人们在做什么,但是我看见了一个曾经熟悉的景象――小时侯见过杀猪的,猪被按住后,拼命挣扎,企图挣脱束缚,追求生存,而旁边的人一般都手忙脚乱,偶尔个别的猪摆脱压迫之后,玩命狂奔,屠户们总是四处堵截疲于应付。

    今天这个景象简直和儿时的回忆如出一辙。

    有不少被遣返者挣脱束缚后,摇摆着身子拼命躲闪,个别的甚至向跳进滔滔江水中,但是他们面对的都是职业的屠户,往往没逃出多远就被踹倒,打躺下,于是在周围的怒骂声中,我艰难的忍受了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了我期待以久的景象――一群北逃者被铁丝穿透了身体,仿佛羊肉串一般列队站在了风中。

    所有被遣返者被排成一个队列,大家仿佛仪仗队一般等待被自己的同胞检阅,朝鲜军人吆喝着,踢打着站姿不规范的家伙,所有被遣返的人都耷拉着脑袋,但是他们被命令必须抬头,可是他们忍受着疼痛,忍受着折磨,不知道是否还在忍受饥饿,总之这个头抬的是非常吃力。

    我的望远镜继续搜索女性被遣返者,可是这些女性除了头发比较长之外,几乎感觉不出和男性之间的区别,它们几乎都是一致的蓬头垢面,潦倒不堪,这正好证明了金老二的理论,这些遣返者在中国混的更惨,都没钱洗脸。

    我心中焦急的期待着,期待英姬能够抬起头,向我这面望一眼,她没准就能看到我正在看她,我要让她知道,我并不是懦夫,我没有一走了之,我一直在不远处陪着她。

    周围人群的哭声又大了起来,中间搀杂着各种各样的诅咒,这些诅咒如果兑现的话,所有朝鲜军人以及他们的主子至少百世不能轮回为人。

    中国这面的军人普遍将头转给过去,不去欣赏他们的表演,据说他们也抗议了多少次,但是因为高层的原因,这点呻吟的动静根本不能撼动两国坚固的友谊。

    我仔细在我能够看到的女性遣返者队伍中搜寻我那熟悉的身影,但是很困难,她们被排成一行,佝偻着身子,她们是手掌被铁丝穿透,估计是在捂住流血的伤口。

    这个时候我的视线不经意的再次转到男性被遣返者的行列中,其中排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始终昂着头,标准的如军人一般站立着,这在整体几十个被遣返者当中无异于属于另类,我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而就在其准备按照军人的要求向前走的刹那,其扭头向我们这面看了一瞥,而这一瞥,我看清了他的面庞,我的心一下凉了,仿佛掉入冰窖中一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