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了房间,走在大街上,费劲心思的思考着怎么营救英姬,可是脑海中没有一点头绪。
没有了买卖提惹眼的打扮,我甚至敢溜达到市局门口了,我在幻想,大背头或许不一定记得我长什么样,因为打他之前,可是一直背对着他啊,但是我又不敢冒险,这种事情卖一搭一是绝对有可能的,我可不想遭到在监狱里那种叫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待遇。
不过,我又想,假如我的进去能换得英姬的出来,也不是不能考虑。英姬如果被遣返,九死一生,而我被抓,后果不会很严重,拐卖妇女儿童――就我这性质,肯定不能是死刑――可是先不说英姬是否能被放出来,我在里面服刑,她能等我吗?
一想到她不能等我,我就很难受,觉得自己的英勇行为不值得,很愚蠢,象赔本的买卖,权衡算帐的过程中,有些身临其境,甚至开始恨英姬,觉得这女人薄情,不值得我奉献生命,于是这样想着想着,那种难过的心情居然被气愤的情绪替代,我甚至有转身回家的打算,幸亏我及时调整,知道自己想的东西所有前提都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成立,面前开始出现我和英姬在床上缠绵的镜头,以及其向我宛尔一笑的样子,于是我心一恸,又重新开始为英姬的安危担心了。
市局门口人来人往,我远远的看着,想象着英姬被带出来,上警车的一刹那,我提溜着AK47一顿勇猛的扫射,辗转腾挪中将憔悴的奄奄一息的英姬救出,然后在周围百姓的欢呼声中,驾鹤西去!
总之我想了很多类似的场景,甚至跟周围的老百姓有一搭没一搭的探讨警察腐败,朝鲜难民,边防检查,以及安图官僚等问题,大家起初相谈甚欢,但是在最后出现分歧的情况下,老百姓开始怀疑的问我,“你是不是西方记者”?
“怎么可能?我象吗”?我有些骄傲,记者是个好职业,我一直比较景仰,而且自信如果我去做,一定会成为新的冼均宜,冼岩松。
“感觉应该是”!几个百姓纷纷上下打量我,刚才这些家伙对政府的愤怒被我煽动的几乎没有了――因为说到恨处,我还举了几个道听途说的典故,这些腐败到极端的事例按照他们一贯的社会主义阅历是永远不会轻易相信的,因此在经过一致,共鸣,煽动,分歧,反对,怀疑这些过程之后,老百姓们那根已经麻木了将近20年的阶级斗争的弦突然甭紧了,看我的眼神完全和对待美帝国主义特务的目光一致了。
我讪笑的否决着,然后若无其事的溜达开,背后目光如炬,我是尝过被举报的滋味的,中国百姓别看一个个恨不能凌迟那些腐败分子,可是一遇到威胁自己国家安全的事情,步调还是相对比较一致的。
我好不容易拐过街角,背后如芒在刺的感觉才好一些,大家应该了解,我大咧咧的时候确实很满不在乎,但要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也相当谨慎胆小,我确定百姓将我举报到国家安全部门之前还有时间,于是一溜烟的赶到长途汽车站,坐车奔向延吉。
我决定了,我要厚着脸皮直接找那些司法大哥做最后的沟拯救通,另外我要找马龙托警察哥们了解英姬一下现在的进展,同时我要找老丁帮忙,这个王八蛋该出现时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瞎出现。如果何主任不帮忙,他也要把5000元承诺的奖金给我,老子现在缺钱,如果他不给,我就举报他假身份的问题,妈的,到这个时候,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为了我英姬,哪个朋友有用,我就插他两刀。
五天后,我和马龙坐在延吉江边一根根抽着闷烟……
长话短说吧,这几天,马龙给我准备了两万元钱,如果需要,他可以再帮助我,我有了资金支持,就一直忙着联系几个司法大哥,但是他们不是有事,就是有事,好容易联系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见面后对我的请求也都冷漠的表示无能为力,爱莫能助,不是钱的问题,因为这种事情非常敏感,那个曾黑子几乎不给开口的机会。而我始终保留了我最后那点尊严――没有说出英姬的身份,也就是他们曾经嫖宿过我最爱的人这一无情事实。
按照马龙哥们的消息,英姬现在已经被移交给边防武警了,在图们收容所关押着,过两天就是集体遣返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英姬就要在图们口岸被遣返回朝鲜了!
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她一面,我实在不能接受面对这个无情的残酷现实。
“你确定真值得吗”?马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值得,我不能看着她死”!我向马龙要枪,他始终微笑着拒绝。
“好女孩有的是”。马龙始终不理解我的执著。
“可是那都不属于我”。我这几天累的可以用崩溃来形容,每次被拒绝,我都要强颜欢笑去寻求下一个希望。
“不好办,你和我都尝试了”。马龙也利用朋友关系营救,可是大家告诉他,现在已经登记造册,不可能了,除非找人凑数,冒名顶替。
而找个无辜的人替换英姬,我倒是忍心,可也得有人算啊!
“安排我见他一次”!我不容置疑的要求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