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看谁还敢给这两个贱人送水喝!”一个中年女子恶狠狠地看着刚被自己踹倒在地的小姑娘,soudu.org“再叫我看见可别怪姑奶奶不客气!”
这个中年女子扫视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目光到处,人人都低下头不敢对视,倒在地上的小姑娘手里还抱着碎裂的瓶子,水都流在的身上地上,但她只敢“呜呜”的抽泣,颤抖着等中年女子走远,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荻儿快走吧,别再叫八剑阁的人看见,我们还撑得住……”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嘴唇一张一翕,有气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那个女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对小姑娘点了点头。
“可你们,可你们已经快两天没喝水了呀,再这样下去……呜呜,姐姐你们如果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快走吧,如果被看见说不定他们会对你下手的,现在他们好歹要顾及道义,再说我们喝了水也逃不走,徒然多受几天苦而已!”
“为什么?我要回山庄拿哥哥的剑砍断这些铁链,咱们就能一起走了!咱们再也不回这里!”
“傻孩子,这铁链是八剑阁门派传下来的锁链,专锁门派重要犯人的,想砍断,别说一般刀剑,就是寻常的宝刀宝剑也奈何它不得。除非……”男子摇了摇头,喃喃道,“庄主爱剑如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终究不可能……”
“我去找老爷,要不就去找少爷,少爷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对,找少爷!”小姑娘眸子里突然有了光彩,从地上爬起来飞也似的跑了。”
“荻儿,少爷他不在家……”可惜小姑娘已经跑得远了,怎么听得到男子微弱的声音。
“这女人可真凶!小二,这一男一女犯了什么罪,要被锁在这儿?刚才的那个女人怎么那么狠毒,连个小姑娘也不放过?”
“嘿嘿!客官您打外地来的,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事儿,这一男一女嘛,男的,是涵剑山庄的庄丁,好像是少庄主的仆从,一起打猎伴读什么的,女的嘛是八剑阁六阁主的侍女,就是刚才那个凶女人……这八剑阁和涵剑山庄嘛,主人都是爱剑如命的人,同在一处又各不相服,所以每年都要举行一次赏剑会,每年都要拿出新收藏的剑来比试,看谁新收到的剑的剑质更佳!今年马上就要到日子了,两家平日都是一起筹备,几年下来这一对男女经常一起操持赏剑会的事情,就慢慢相好了,年前八剑阁新得了一柄上古宝剑,涵剑山庄听说也得了一柄,两人谈起此事被人听见,就有人向八剑阁的人告密,结果把两人都抓了起来,毕竟两边虽不算敌对,但也是暗中较劲,怎么能容许有人私自泄密?再说这个六阁主性如烈火,眼里不揉沙子,平时被涵剑山庄压着一头,心里就有气,得知自己的侍女和涵剑山庄的人相好,肺都要气炸了,把两个人抓住毒打一顿,锁在当街,说不许给他们饭和水,要活活晒死!真是可怜!”
“这还有王法吗?她说晒死就晒死?别说两人罪不及死,就是真该死也得是官府衙门裁定才行!”
“嘿嘿,这位小哥儿,我们这个地界,官府的也要让这个八剑阁三分,况且他们门派里面有许多人是当武官的,在皇宫大内当侍卫的也有不少,要说势力,那可是相当大!看小哥儿眉清目秀的,没想到倒有一副侠义心肠,不过小的劝您别淌这浑水!”
“呵呵,我不怕,他们还能把我吃了?不过真要救人就不能大白天的……”
正说话间,一骑绝尘而过,在这闹市中犹如一道旋风。这马如风驰电掣,转眼间到了街中捆绑的男女前面,看势头就要直冲过去,没想到这马说停就停,立在两人面前,不鸣不嘶,摇头摆尾,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仔细端详这马,全身雪白,疾奔之下也不见汗,鬃毛似银丝一般顺滑,不带嚼不带鞍,耳尖鼻阔,一双眼睛晶莹温润,眨两下倒像大姑娘,身上筋肉尽显,没多余的肥膘。
“好一匹骏马!”
“呵呵,那是当然,想不到涵剑山庄的少庄主到了,这下有热闹瞧了!”
“原来他就是少庄主。”年轻公子仔细打量马上坐着的人:人人都说剑眉星目,今天才知如此才是。面色虽白但不显脂粉气,鼻子倒有些像西域人,又高又挺,嘴巴不大不小,一口银牙映着红唇。最惹眼的就是一对大耳垂,真是福相!一身白衣,连鞋袜都是白的,更显精神,这一人一马往街中一站,好多人都看得呆了,人群中几个八剑阁的弟子赶紧去门中报信。
“施大哥怎得如此不济,被人擒住?我刚回来正好路上碰到荻儿,她都跟我说了。我这就斩断锁链,你们跟我一起回山庄去。”
“等等,少主,如果砍断他们的锁链,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多年来他们一直压不过我们,总想找机会闹事,这次也许会找老爷兴师问罪,到时候老爷怪罪下来……”
“我一力承担!”
“但总伤了两家和气,撕破脸对双方总没好处……”
“你都被他们折磨成这样了,他们怎么不想着会伤和气?我涵剑山庄的人要抓也要问过我们才行!你别说了!哪位能施舍点水给这两位喝?不胜感激!”
围观的人虽有人有心送水,但是想起小女孩刚才的一幕,都没人敢出声。
“我这里有茶水,还有酒,不知道公子要哪样?”众人目光循声一聚,客栈中一个年轻公子正笑吟吟的看着街中的三人,这位公子容貌倒好,一对凤眼水汪汪的,一张小口,面似凝脂,鼻子尖翘翘的,有点像小娃娃,更显得俏皮。原来正是刚才和店小二打听的那位公子。
“凉茶即可,多谢这位兄台!”
“客气!”客栈里的公子,拿起手边的茶壶说,“我这壶茶正好凉了,就送给这两位喝吧!”说着手托着壶底往前一送,只见茶壶平平飞向马上的公子,怪的是茶壶不倾,茶水也没漏出半滴。眼见茶壶飞到了马上的少庄主身前,只见这位公子身不动膀不摇,只伸出手一托,说了句:“兄台好俊的功夫,多谢了!”接着就把茶水喂给了两人。两人口里进了水,登时比刚才精神许多。
“听说他们的锁链是件宝物,寻常刀剑伤不得,且看我刚出外寻得的这把泓水剑如何!”说着从腰间剑鞘中拔出一剑,只见得此剑剑光耀目,剑刃如一泓清水,映到人的脸上叫人感到丝丝凉意。各人心里都暗赞了声,好剑!今日得见涵剑山庄的宝剑真是三生有幸了,平日那赏剑会都是武林人士才有请帖,一般的人哪儿能进得去!
“少爷!不如请示老爷之后再……”
“啰嗦!别动!”
“当!当!当!”少庄主对着两人身上锁链连砍三剑,只见泓水剑损了三个缺口,但两人身上的锁链只溅起几点火星,留下淡淡的一道痕。
“果然,这把剑爹爹说不值得费大力气,派我去看看,能得就得,不能得就算,还真是有道理,也就是比寻常宝剑稍强一点罢了,遇到真正的对手还是不堪一击!”说着把泓水剑往地下一抛。
“剑质有别,剑也得选对主人,这把泓水剑本来也是好剑,虽然不是登峰造极但也不至于抛之于市,少庄主,这把剑如果不要了,可不可以送给我?”不知何时,客栈中的那位公子已经到了少庄主的身边,袍袖微动,地上的剑就被吸了起来,拿在手里。
“这把剑既然兄台喜欢就送给兄台吧。刚才赠水之恩未报,况且兄台所言有理,家父也常提醒我,剑质虽分好坏,但剑本身是兵器之君子,每把剑都有其来历,都值得尊重,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我并非喜爱此剑,我也非此剑真正主人,但此时此剑已损,和人死了差不多,我会把它葬了,既然是泓水剑,我就把他葬于水底吧。”
“如此有劳了!”少庄主说着从背后又连剑带鞘拔出一把剑,只见此剑的剑鞘颇为古朴,上面花纹看去好似古物。
“少爷!”
“别动!”
只听“叮叮叮”三声,二人身上的锁链已断,但众人并未看清这个少庄主是如何削断的锁链,甚至连剑何时出鞘都没看清,就更别说那把剑了。不过,有一个人看见了。
“走吧,你们二人上马!”少庄主转身拍了拍马头,似乎跟马说着什么,马儿一声嘶鸣。
“好剑!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少庄主刚才所用的是承影吧!”
这时这位少庄主突然转过头来,第一次仔细打量起身边这位公子,眼里带着惊异,又带点钦佩。
“不错,兄台好眼力,这正是敝庄的三把镇庄之宝之一的承影。兄台能看到我的剑,想必是高人了,在下有心结纳,不知兄台意下如何?不如随在下到敝庄盘桓数日,我也好尽地主之宜。”
“高人不敢当,我只看到了公子抽剑却没看到剑,只看到了剑影,而此剑又能斩断如此坚固的锁链,非寻常宝剑所能及,我猜就是上古的承影剑了,贻笑大方。”
“兄台果然是识剑的行家,刚才看兄台出手不凡,想必剑术也是不俗,不瞒兄台,家父爱剑成痴,对剑术也是痴迷得紧,如果谁有家父未见过的剑术或者宝剑就可以到敝庄作客,敝庄都会好生款待,宾客尽兴为止,绝不逐客,直到客人自己想离开。我常年跟随家父接待宾客,对于类似兄台这样的大行家,如果家父知道我遇到却未请到府上,一定要怪罪我的,兄台就随我一起走吧!”
“走?你们谁都别想走!”不知何时,八剑阁的六阁主已经到了。
两位公子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凶悍的女人,不看不知道,一看两人一先一后都噗嗤一声乐了。原来这个六阁主虽然是个女人,但是长相颇为粗犷,方脸浓眉环眼阔口,一对招风耳一个蒜头鼻,关键是,嘴唇上还有微微的软毛,偏得这副模样还梳着一个髻,头上一只金钗,招风耳上两只大金耳环叮当乱响,只有手里的剑,准确的说是剑鞘,从雕花看来不是俗物。
“笑什么?没见过大姑娘啊?把我家宝贝砍断不赔想走?连你们俩带他们俩都别走了!”
“原来是六阁主啊,早就有耳闻,六阁主是贵派断字辈唯一没有婚配的,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住口,师父岂是你这个小辈评论的!看剑!”说时迟那时快,六阁主倪断魂身后几个弟子一拥而上,各挺长剑往少庄主身上招呼过去。
“呵呵,你们不够看!”话音未落,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只见几个弟子手中长剑断成一截一截的了,几个人手里只剩剑柄。
“让开,且看我的手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