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上床,邬汉东躺在枕上就拉着脸问,你又去看方一坤去啦?妙灵边脱衣裳边答说,我给谁看病你管得着吗?邬汉东挖苦她说,要是从前你给他溜钩子舔屁眼儿还能捞个处长当当,可现在我告诉你你给人家当保姆都不够格儿喽,充其量不过是个钟点儿工。妙灵心知他还在为她没帮他调工作赌气就没搭理他。果然,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说,我知道你弟子的脸儿哪个都比我大,可我调工作是为俩孩子为我们这个家呀?你肯给他们帮忙就不兴替我说句话吗?周平那边一直给我留着位儿哪。妙灵冷冰冰说,你别打着“我们”的幌子好不好?你眼儿里还有这个家吗?我不在时你管过孩子管过家吗?尤俊友琴搬走了你还不回家住,你寻思我不知道你在外边干啥吗?想调工作自己张罗去,我没那个本事!邬汉东咬牙切齿说,告诉你我好不了你也甭想得好儿。
妙灵盘腿坐在床上抚摸着脖子上的疤痕想,若不是他害的她,顺着方一坤这根藤她早上去了。她在行政处当副主任时家里的水电费月月只扣一半儿的钱,搞福利也比别人占便宜,她若晚病半年就能分一套九十平米的大房子,国华也用不着住校了。说实话谁不想当官呢?听说现在科级以上的干部都有职务津贴,她退了职真亏大发了;那时邬汉东送她去终南山就是图省心,他哪里会管她是死是活呢?深山古庙里的生活多清苦啊,那时她来了例假没钱买纸就用艾蒿子垫,山上的石头就是她们的手纸。她刚回来时,小腿浮肿牙垠出血血色素才八克有谁过问过说过一句同情话么?很难设想要不是气功救了她她现
在会是啥样子。气功给了她重新入世的勇气和信心,站在舞台上的她不再是取悦于人的舞蹈演员而是能操生死的气功大师,她的每句话对世人都是一剂良药对他们的灵魂都是一次点拨。他们使她感受到了那种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崇高感与使命感,因为她是他们的福星是救世主。
妙灵照例打坐到丑时才收功。邬汉东想着那事尽自煎熬地难以入眠,一会儿说,你着着灯我睡不着。妙灵便把灯关了;一会儿说,你坐着就有动静,你不知道我神经衰弱么?妙灵说,那你甭回来呀?邬汉东一把搂住她的腰就往床上按。不料妙灵竟比他的劲还大,挣脱出来扬手还了他个嘴巴。邬汉东怒不可遏地小声说,走着瞧―妙灵在小客厅的长沙发上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她想,坏菜啦,今早定好要去练功场接见弟子们的,这下真误了事了。赶紧穿衣洗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