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靠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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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相处的时光里她们相处的很愉快,天南海北的聊了很多的话题.比如说艺术,比如说音乐还有一些兴趣和爱好.花小兰才惊觉原来这个胖胖的女人见多识广是非常健谈的.

    "我啊,老了.我象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心气可高呢.那时候就想要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李巧云脸上含着一些回忆轻轻地叹息说.

    "你现在也很年轻啊!"花小兰来自真心地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有自己的路.李巧云的脸显得很平和,她含着笑望着她的两个女儿说,"生活在期待里失望,又在失望里升起希望.然后是希望,希望过后的厌倦.厌倦中又希望.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原本以为日子很长,很难过,谁知道等你回头一望的时候,对着镜子才发现自己老了.青春已经失去了!"

    花小兰年轻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她并不能体会到李巧云的感叹.她倒希望她能老,很快的老去,她以为人老了就不会痛苦了.

    她们带着各自的心事坐在一起闲聊,却聊得十分的愉快.

    "妈妈,我不想玩了."泳池里的小女孩撒娇地扭到母亲的脚下,嗲声嗲气.花小兰看到这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象只春天里的芽苞一样已经开始发育了得很好了.双前两团小小的肉球鼓鼓的,腰身抽长.李巧云的两个孩子从两个并不优秀的父母身上继续了优点,出落得还挺漂亮的.

    那孩子的眼睛里闪着雾气,似乎是显得很不高.受了些委屈才跑上来的.钱情和钱丽捷依旧在嬉戏,又打又闹,相互泼起水花.

    花小兰似乎是看出来了一点什么.这孩子酸酸地呢.她知道这个叫做李巧云的女人身上有着很多的故事,才换来了今天.不知道N年后的一天,她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花小很想知道,又不想知道.也许连个孩子都没有了.每个女人都希望有个自己的小孩.她想她原来也不能俗免.

    "呵呵.玩累了."李巧云拉过那孩子来坐在她身边."来,叫花阿姨."

    那孩子的眼里闪了一道哀忧的光,扯出一朵笑,甜甜地叫了声,"花阿姨好."

    "阿静好!"花小兰意思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阿静怎么啦?"花小兰问.

    "嗯,没有."这个十三岁的钱丽静撇着嘴摇头,强忍着一股要哭的冲动.李巧云的脸闪了一下,外人都看出来了,做母亲的早察觉了.只是小女孩的事她不想张扬,小女孩的心灵敏感而脆弱.她象只母鸡一般呵护得很小心.

    "咱们回去了吧."阿静拉着妈妈的手央求道.李巧云用双手捧起女儿的脸亲了亲,侧过脸看花小兰,有了些歉意.此时的花小兰也有些疲倦.

    "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聊了.下午还要送这孩子去看他医院里躺着的爸爸呢.难得能让他这样放松一回."

    "没关系的."花小兰说.

    "有机会我请你喝茶."李巧云说.她唤起泳池里的那两个孩子,四个高矮不一的背影从泳池边消失而去.

    花小兰坐在椅子上,望着树林消失的背影,很远了,她还能感觉到那个小男孩的频频回头.她嘴角噙着笑,她看得出来小男孩眼里闪着对她的爱慕之情.在花小兰看来是豪不掩饰的.可惜李巧云关注女儿去了,又或者她以为孩子还小联想不到这些.

    花小兰却感受到了.可他太小了,她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今天的收获又是很好,她没有想到钱家的老二竟是这么一个看似温和的女人,而且对她没有太多的敌意.至少不是很明显,这是她最料想不到的.这一个回合下来,她甚至能感觉到她主动与她套近的意思.尤其是她最后的那句,我请你喝茶,她反复地咀嚼,觉得意味深长.

    花小兰抬头看看日头,娇阳已斜,竟已到了半下午了.可能是谈得舒服的原因,没有察觉时间过得这么快.她快乐地叹了一口气,撩起裙子小心地伸出脚试了一下水.那湿漉漉的水立即钻满了她的脚心,粘粘的,湿答答的泛起痒痒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想爱情.走在水边,总是想伸出脚去试一下水.试试它的湿度,试试它打湿了皮肤的感觉.又害怕冷,害怕浸,所以总是小心地犹豫地考虑到要不要伸下去.

    伸下去了,才发现感觉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神秘,或者是那么过瘾.于是她将两只脚都伸了下去,开始击打起水花.

    花小兰旁若无人的一直玩到不想玩了,才从水里起来.才发现裙子后面湿了大块.她笑笑自己,然后撩起裙子往回走.鞋底里灌了水,走起来吧叽吧叽的象是青蛙在叫.她觉得好笑,一路蹦哒起来,有过路的人向她打招呼,她笑着回应.

    再顺着河边走吧.花小兰看看那一条直的路,又看一看那片荷塘长满杂草的小路.她犹豫了半秒,朝那条荷叶深深的木板搭成的桥走去.竟然有了游玩的心情,她都不记得自己何时有这么开心过了.

    她嘴里边甚至哼起了歌儿,一路有蝴蝶从草间飞起,翩翩起舞.

    当她在木板桥上走到一半的时候,两旁深深的荷叶掩映下,路的中间正站着一个人.花小兰的心狂跳了一秒.她停下了脚步来.

    那是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阴魂不散的麦圈.花小兰只顾着东张西望竟没有看见他就在那里,侧着身子在抽烟.他的眼神落在一朵莲花上,又象是没有着点.嘴里吐出来的烟丝弯弯绕绕地盘着旋.

    花小兰盘算,如果直接走过去,两个人势必会擦肩而过.脚下的木板路太窄了,她不知道跟他靠得那么近,自己是不是还能控制好自己的心跳.花小兰这才发现,原来她竟有那么想念他.想念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花小兰想折转身子,想绕道而行.可她又转念一下,我为什么人绕道?难道是我做了亏心事吗?我为什么要避开它?

    于是花小兰将胸口一挺,迈开步子,屏着呼吸,镇定地向他走过去.

    花小兰的白色高跟鞋落在木质的木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随着对他的靠近呼吸一点一点地急促起来.她的手抓握成拳立于身体两侧,身体绷得笔直,好象一具行尸直翘翘地在那里行进.

    随着她的靠近,麦圈的身体也显不沉稳了,在微微的风里摇晃了几下,吐出来的烟丝乱得不成章法.但花小兰太紧张,她没有能察觉到他内心的波动.

    七步,六步,五步^^花小兰作出一副很沉静的样子向前方慢出,她的眼睛不敢看他.每趟出一步就象要花去她很大的力气一样,温暖肆掠的阳光下,她甚至会感到眩晕.她抬起脚,呼出一口气,直接走过去就行了,没有什么大不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艰难地倒数着步子.

    眼看就到了,她板着脸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前.麦圈象根树桩叉在那里,一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花小兰的嘴瞥了瞥,伸出手在他的后背偷偷做了个敲他的姿势,麦圈似乎是有感应地回过头.花小兰立即将手放下.

    在青青的荷塘边,木制的走廊上,灼热的烈日中,这对冤家又再次狭路相逢了.

    但是现在她们的身份完全变了.即不是青葱稚嫩,波涛情涌的同学,又不是秋波暗渡,眉来眼去的情侣.

    现在他们的身份就象一块好好的木板突然断裂,露出狰狞的缝须,呲牙咧嘴地裸露住.他是钱家的乘龙快婿,钱家最有前途的年轻继承人.而她呢,她是钱老爷子的小亲亲,小可可,是他岳父大人的小情人.是她岳母的情敌.

    这种突然的转变,是断裂的,让人连接不上,却又活生生地发生了.

    其实花小兰的心跳得历害,就象要跑出来似的让她摁不回去.象落进了正在拧湿衣服的妇人手里,被用力地绞拧着,那种疼痛撕碎心口.那份疼,就象要开出花儿来了一样.不,更象是要长出一对翅膀来.它还在扑扇,还在扑腾,还在企盼.

    花小兰的眼里没有显露出一丝生气,只有一些被揉碎了的骄傲.鬼知道,她是多么想抱住那具厚厚的冒着冷气的背,将他点烧得象沙漠里的火.然后再用蓄满了的泪将它们一寸一寸的浇湿,一缕一缕地揉皱.然后将眼泪和鼻涕全部抹在上面.

    还有,她渴望他的胸膛,厚厚的气息,他把她抱紧,席卷,象潮水般被它包围.

    花小兰的眼里不能没有不争气的泪水和委屈的光影,只是她的样子却显得陌生.

    "让开."花小兰发出的声音是硬硬的.

    麦圈还夹着烟,他仰着头一吞一吐.烟丝乱七八糟.

    "我说让开,听到没有."花小兰伸出她细长的胳膊,硬硬的肘子用力地朝他的背部一拐,她的脚就往前面跨去.她想一步掠过,逃开被他笼罩的窒息.象一只受伤的小兽般逃离得远远的.

    哪知道麦圈的动作如此快.他男人粗重的气息一下就将压下来,他的烟头不知何时已被扔在了一块还撒着露珠的荷叶上.他的手根本还没有看见就狠狠地伸了出来,两只有力的大手钳象铁喾将花小兰的手腕死死的钳住.

    花小兰在窄窄木板上的脚一下歪出去,整个人就结结实实地跌倒在他的侵略者似的怀里.

    他象一个王一般用冷得泛出光的眼神高高地俯视着她.

    花小兰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一抬头,就看到麦圈一张盛怒的脸,冰冷的眼神,他的头上几乎喷着被背叛后的冒着怒气的烟子,那种扭曲和狂怒让她又惊又惧.

    "你放开我!"花小兰条件反射性地开始反抗,她大力地挣扎.想跳出他的制约,被他捏死的手腕火辣辣地疼痛."你要干什么!快放开!"

    可他的力气太大了,花小兰挣扎半天才发现是多么的无济于事,反倒让她显得象蜘蛛网上垂死挣扎的可怜的小虫.她放弃了挣扎,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掉进了河水里,被水浸泡下沉得几乎还有一边帽沿.浑乱的发丝夹着汗水胡乱地散在她的脸上,她的眼里泛着倔强的光.

    他们开始死死地对视,就象在看敌人,象两个杀场上的宿敌一般,相互恶狠狠地看着.夹着浓浓的情欲和深深的怨恨.

    如果眼神可以将人杀死,她们两个可能都死了无数次了.

    她们两人的胸口都急速而大幅度的起伏,刚才那阵对搞不亚于最高难度体位的JiQing运动.可是谁都不愿意服软.

    好啦.在对望中,有些东西象铁一样被熔化,然后怒火又升起,夹着巧克力般浓浓的情欲.花小兰想,那就是情人的眼眸吗?她有些眩晕.

    在她从来没有尝到过爱的滋味前,她就尝到了浓烈的带着血腥的恨.这是她眼中喷出来的唯一一样东西.

    麦圈似乎看明白了.这个女人恨他.一直恨,苗子在很早以前就种下了.他的手上的力道开始松软.

    花小兰察觉到他的退缩和松软,嘴角开始露出嘲讽的笑.这个男人果然是一定是惭愧.这个懦弱的骗子!

    麦圈被她的那抹嘲讽刺疼.象被扎针了一般,他的手松开了.

    花小兰脸上的笑愈来愈浓.

    "这就是她的报复!"麦圈觉得自己很犯贱.他终于控制不住思念她的情绪,在这里等她.她终于报复他了,为她母亲报仇了!然后,在他向她表达后,她就一转身投入了到一个糟老头的怀抱,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麦圈的眼里透出冷冷的鄙夷的光.

    "贱人!"

    麦圈的嘴里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伸出手象推开一件肮脏的东西一般将她毫不怜惜地推开.花小兰重重地跌座在木板上,险些掉进了水里.麦圈却毫不关心,他的眼里充满了鄙视,然后他转过身,甩过手扬长而去.

    "啊!啊!"花小兰抚着痛疼的手腕气不打一处出.可她根本就顾暇不及那肉体上的疼痛的,她感觉到她的心脏也象被他重重地推倒在地上,砰地一声就碎了.花小兰的泪几乎夺眶而出.

    "太过份了,也不拿镜子照一下谁才是贱人."荷叶的后面有一个声音冒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