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声色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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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小兰一踏进酒吧就后悔了.

    这哪里是独身女子来的地方.整个一个狼窝!震耳欲聋的超重低音,低靡的重金属,还有荒原野兽般的狂吼,迷乱的灯光,如仙境般弥漫的烟雾.以及那份惨不忍睹的放纵气息和堕落之气.如果是老年人铁定心脏病都_4460.htm给整出来.

    再看里面那些怪异的人吧.花小兰出门前还在犹豫自己是不是穿得太暴露了,当她看到里面那些如金蛇狂舞般扭动腰肢的,一张张骇人的,抹满了白粉红粉的女人脸.她才知道自己穿得太保守了,妆化得太淡了.

    与她擦肩而过的一个女子,不仅脸上涂得象个京剧花旦,那一头造型更是惊天地泣鬼神.花小兰只感觉象有一棵棕树从自己旁边走过,那直竖起来的头发足有两米高.她张大嘴如梦一般看着她从她旁边走开.

    夜让一切都显得张狂放浪起来.象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呲开.似乎白天都是正儿把经的披着人皮在做人,一到了这黑夜笼罩了的晚上,就露出了野兽一张张狰狞的真面目.

    也许白天被压抑的兽性一到这种地方就从笼子里被放了出来,显得很是凶猛.

    花小兰小心地绕过狂扭的舞池,感觉伴随着那着狂乱的音乐自己的身体也都跟着不由自主地扭起来了一样.她东张西望在昏暗晃眼的人海里搜寻麦圈的身影.这个臭小子竟然不见了.

    到哪里去了呢?花小兰就象一只猎狗般到处搜寻.偶而会引起一两个男人的注目,而且是那种直裸裸的带着电流及欲望的目光.那些直淋淋夹着性欲的目光,还真是让人不舒服.

    不过花小兰早就习惯了.不舒服的东西你就漠视它.洗练于声色犬马的场所,她为自己练就了一副百毒不浸的铁盔甲.

    她开始向包间搜寻.象麦圈这种人肯定不会在大的舞池里,既然是两个男人喝酒那一定是上包间了.

    第一个包间门被她推开.黑黑的屋子里一对抱作一团的男女正在激烈的拥吻.女的躬着身子正跨坐在男的大腿上欲仙欲死地轻哼出声.在黑暗的光线下两个人正吻得难舍难分.正在这种缠绵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搞什么?"男的一声大吼,女的扫兴地甩了下头,两人瞪大眼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呃,找错了.对不起,你们请继续.保持情绪啊,保持情绪!"花小兰堆着一脸尴尬的笑退了出来."奸夫淫妇."她小声地骂了一句.又朝后面走去.

    "会是在这里?"她又推开了第二个包间.然后很快退了出来.唉,又不是.

    其实麦圈他们就是在包间里.一个身材倾长的男子与麦圈面对着面地坐下.男子脸上含着儒雅的笑.同样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不过眉宇间少了一份草莽气,而多了一份斯文,还带着眼镜呢.他伸出拳头顶了麦圈一下.

    "好小子.有两年没见了吧?"

    "两年啦!时间过得真快啊."

    服务生将酒送来了,是啤酒.

    "额.啤的怎么行,换白的来."麦圈把服务生叫住.

    服务生有些不解.可能是少遇到这么豪放的粗人吧.不过客人要什么他就卖什么.他很快利索地将啤酒撤了下去,换上了白的.

    "你小子,还是这么张飞似的喳喳呼呼一点都没变."巫长生说.

    "额,坐不改性.你瞧!全是草包."麦圈竟挺起了胸,拍了拍自己微凸的啤酒肚.

    "哈哈."巫长生又笑起来.笑得很爽快而且又很斯文.眼里带着重逢故人的高兴与伤感.他拿那双充满了敏锐的眼神盯着麦圈看了良久.然后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感慨良久,只能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别拿你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我行不行?来,喝!"麦圈将酒杯斟满了.大口的,纯白的一杯下去估计是二两.

    巫长生又是怕怕地看着他.也不拦他,只是有些心悸而已.

    "早知道见你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无奈何无可奈何地说.

    他眼里闪过二人在监狱中初相识的场面.

    "新来的,站soudu.org到那边."被称作大哥的胖子抖着一脸横肉地大声呵斥.象个发号施令的将军一般,被一帮小喽喽前后簇拥着.

    然后麦圈被人从人堆里推了出来.一阵轰闹中,又有一个人被人堆里轰了出来.那个人就是巫长生.两个少年同病相怜同仇敌忾地对望一眼,从此走到了一起.

    "你那时候,一副老实样子,一看就是土包子."一杯辛辣的白酒入咙,巫长生的脸已呈鸡冠色,满脸通红,现在他的领带已经被胡乱地拉开,歪在一旁.衬衣的扣子完全散例,这才看出了一些流氓的胚子来.

    "你还不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谁知下起手来,猛!我都还记得那个胖子被你揍得满地找牙的熊样!痛快啊!好久没有那么痛快过了!"麦圈双眼发光,忘乎所以的大笑起来.二人似乎又回到那个时候.他抓起瓶子又为两只空杯子倒满白色的迷人的液体.

    "可我就怎么奇怪,你这小子怎么就做了钟家的姑爷呢?这次咱们好象是对头哦?"巫长生纳闷地说.心情郁闷起来.

    "什么对头不对头的.生意场上,无往不利,不利不往.没有对头不对头的说法."麦圈."盘子转了,托子换了,咱们还是穿一条裤子的朋友.来,喝,不谈公事."

    "行."巫长生爽快地端起了酒杯.酒逢知已,千杯少.

    文绉绉的巫长生想,也许朋友就跟诗一样.而诗就跟歌一样.一首歌好听不好听,关键在于他能否打动人,触动人内心的那根弦,引起共鸣.诗和朋友都是一码事.都是需要臭味相投,触动心弦的.所以古人才会说千里难觅知音,酒逢知已千杯少吧.

    难得有一个这么投气的朋友.管他什么生意,管他什么鸟.不管了不管了,喝,一醉方休!

    于是,等到花小兰几乎踩断高跟鞋,气喘吁吁地破门而入的时候,麦圈已经跟他的老朋友酒过三巡,喝得差不多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