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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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宿舍没事闲得发慌的时候、无聊得痛苦的时候,大家只能做也唯一可以做的是在窝在宿舍里天南地北地瞎扯、吹牛,找点乐子打发时间。这也算是一项节目。

    一晚我们又无聊了。一群人开始面对墙壁故作呻吟感怀生活。诗歌成了我们感怀发泄的最好道具。

    “丫挺,上帝,

    老子一不小心掉进生活的粪缸

    沾满一身俗气与臭味

    可还得面对世人迎着笑说

    这生活充满着美好

    可我想说这个世界一点也不 美好

    混乱的不止是生活

    还有脆弱的心

    是什么

    令我如此不安

    是什么

    令我这样沉重压抑

    我无从知道

    丫

    老子有点难过

    我想我是受伤了。

    “山东,你牛逼,想出这样的好诗歌,我 想能拿到《诗歌月刊》发表了。”张宁指的是苏勇。“北京,你也觉得是首好诗?你跟俺的想法不谋而合。”苏勇对张宁说道。然后苏勇又转过头来 问我:“广东,你认为如何?你是一文学青年,你觉得这诗有没有意境,词美不美?”

    我躺在床上一听到这诗时就想发笑了,可却没有笑出来,只是心里在笑。我敷衍道:“还不 错,值得表扬,继续努力。”

    “广东说的话就是中肯,我爱听。”苏勇一边乐一边说道。

    我 心里想要是我不中肯,谁知道惹毛了你这个山东牛人会不会揍我一顿呢。

    因为宿舍几个人均来自不同的地方,所以曾有一段时间我们的称呼都是以地名代替了姓名,比如把张宁称呼为“北京”、赵铭新则是 “贵州”、、、若是某人看不顺眼某人要鄙视他,就在称呼前加上一个“小”,比如张宁,我们称他为“小北京”。有时候我们还会因为这种称呼发生争执。那一次张宁与苏勇就是这样吵了起来。

    张宁带着鄙视的语气对苏勇说:“山东有什么好,山东佬就是粗野,蛮牛一头。”苏勇反击道:“北京有什么了不 起,不就 是一个花瓶而已,其实虚而不实,地痞一大堆。”

    “山东流氓一大 群。”

    “北京臭不 要 脸的一大排。”

    “咱北京就是比山东威。”

    “俺山东就是比北京强。”

    “辣块妈妈,我就是瞧不 起山东佬。

    ”“香蕉个吧辣,俺根本不拿小北京当正眼看。”

    “说谁呢?”

    “就是说你。”

    我在一旁看得都 笑了 起来,有意思,这两个###。

    “有 什么好笑的,小广东也 好不到哪里去,蛮夷之类,啥文化也没有,以为有几个小钱就很了不起,我最鄙视就 是这种人。”他们竟然拿我开刷了,我犯着谁了。我 急。

    于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可想而知,我们三个人干架了。以后的日子每当回首这事,我们都觉得很不好意思,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怎么上升到动起手来,都觉得当时年少气盛太冲动了。

    干了架的第二天下午我们并没有像那些肤浅的女生一碰面就扭头走装作没看见,而是相约晚上到饭馆里喝了一晚上的酒,竟然和好如初了。为此,我班一个长得很男生但又做不成男生的女生用一种不无羡慕的目光与语气征询我们-----“天呀,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是怎么做到的?” 这位想做哥们儿的女同学可能有所不知男女对待同性之间所产生的争执与矛盾是不同的,他们处理事情的方式是由他们的睾丸所决定的,装作谁也不认识谁这一冷战的局面只有没有睾丸的女生才能做到,并成为一种特色。

    今晚,在这个漆黑的夜里,苏勇一时诗兴大发,从李白的“白发三千丈,缘此愁个长”到李商隐的“相见soudu.org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朗诵个不停。

    <_4460.htmbr/>“还有诗歌吗?给我看看。”他趴在床上问我。

    我与他的床位是相邻的,都是在上铺。我随手丢了一本诗集给他,“里面很多诗,就怕你读不完。”

    里面有一首陆游的诗是这样的:

    《卧春》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冒绿。

    当苏勇把这首诗朗读出来,在场的我们早已狂笑得捂着肚子了。

    苏勇茫然不解地望着我们几个人,问,笑什么呢。

    我们强忍着笑说,没笑什么。于是他骂了我们一句:“神经病。”

    我们之所以笑,是因为被他逗乐了。原来这首诗经过他浓郁的山东口音演变出另外一个版本:

    《我蠢》

    俺没有文化,

    我智商很低。

    要问我是谁,

    一头大蠢驴。

    俺是驴,

    俺是头驴。

    俺是头毛驴。

    可是苏勇竟然浑然不知,反而洋洋自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