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崇高的敬意与学习的态度,我昂首挺胸走进象牙塔。校道上不乏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的老师,目不斜视旁若无人望着前方走路,似乎周围一切与他无关的;也不乏满面稚气,像贼一样东张西望的学子,这些人不用怎么想都能猜到是新生,他们犹如初生的婴儿探着脑袋对这个小小世界充满了好奇。
这些好奇其实可以这样理解――可以不穿单调呆板的校服了,可以在宿舍睡懒觉了,可以逃课了,可以不用偷偷摸摸而是正儿八经谈恋爱了,可以正当地出去旅馆开房发生性关系了......
在经过报到,交费,领取宿舍钥匙等一系列繁琐又必不可少的事情后,我拖着庞大的行李箱,犹如乌龟一样慢慢爬上四楼。408,就是这间。我用那个花了两块钱买来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惟恐惊动熟睡的各路神仙。
我挑了一个上铺的床位,而且靠近窗口。窗下面不远处是条街道马路,对面是另外一个学院的学生宿舍楼,男生的裤衩和女生的胸衣在阳台外面挂着随风飘扬在这边可清晰见到。无论是在阳光通风上还是侦察猎物上,我对这个床位都颇为满意。哈,幸好,我捷足先登。
“有没有人?我来了?”声音还没停下来,门“嘭”的一声被推了开,进来一个家伙,只见他提着一个大行李箱气喘吁吁,背上还有一个包,弄得像个农民工出外打工那样的。
“他妈的,都快累死我了。”他丢下行李一屁股瘫坐在一张空床床沿边。然后他唉地一声,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怔怔地望着他,这家伙显得相当惊讶地说:“你盯着我看干什么,看得我心里都发毛了。我又不是花姑娘。”
“你不会是同性恋吧。”他马上警觉又吃惊地问我。
“晕,你才同性恋。”我脱口而出。其实我这样盯他看,是因为他长的像美国的小布什,很总统,刚见他那一刻,我还真以为是见到了布什,心里还盘算着叫他签个名,以证明他到此一游。
虽然是假布什,但我还是像小日本见了老美那样,一副奴才相上跟前寒暄。
可这个假布什也相当摆他妈臭架子,充当老大,居然没跟我握手(我还有###吗?),而是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动作轻巧地弹出了一支,然后点燃美滋滋地抽着。少顷,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烟盒弹出一支香烟。
“哥们,抽烟。”他竟然说道。
“什么烟?”我问道。
“520,来一支吧。”
“天呀,那烟会杀精的。”我刚想接过烟却又把手缩了回来。
“谁说的?”
“别人都这样说的,你没看见吗,那些女人才抽这烟,特别是那些做‘小姐’的。”
“人云亦云,这soudu.org根本就是没有科学根据的谣言。” 他说道,“你丫就会大惊小怪,你到底抽不抽?”
看他特真诚的表情,我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冒着杀精的危险把他派过来的烟点上,颤颤地抽着。
“你丫到底会不会抽烟的?”可能他实在看不过眼我抽烟那小心的表情,于是他问道。
“会。”我答。
“还说会?!”他说,“抽烟不是这样的,不能只是一味喷烟雾,还得往肚子里吸然后再喷出来,看我的。”跟着他做了个示范给我看。“看,还有烟圈呢,多好看。”这小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其实小子哪里知道我的良苦用心,我之所以不往肚子里吸,主要想是减少那烟雾对我珍贵精子的伤害,要知道我连婚还没结孩子都没有一个的呀,不能贪一时口欢而害了下一代。
“你哪里的?”他问我。
“广东。你呢?”
“我北京的。”他吸了一口烟说,“听说广东人很小气,书面语就是抠门,是吗?”
他这句话让我不爽,谁说广东人小气,当即从兜里掏了一盒香烟出来,弹出了一支递到他面前。“抽我的吧。”
“啥烟啊?”
“中华。”
“妈呀,好烟来哦。”他马上把只抽了一半的“520”烟丢掉点上了“中华”,“广东人就是大方。”他美滋滋地抽着烟说道。
我心想,你们北京人就是大方,圆明园都给八国联军霸占而且还被烧了。
“其实北京人也大方。”他说。
“怎么个大方法?”
“比方说一条内裤可以两人穿,比如你没有内裤穿,那么我的内裤你可以穿,而你们广东人则不一定能做得到。”
“这不关大不大方的事,是关系到卫生问题。一条内裤怎么可以两人共穿呢,我怎知道你有没有性病或者是艾滋病。”
“我敢保证我绝对没有那些病。”
“难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再说现在的性病艾滋病肆行成市,可能你自己都没察觉发现。”
“我不是说是比方的吗。你怎么乱给我扣帽子?”
“我也是以事论事,哪知道你自己会对号入座的?”
“气死我了,广东人就是奸诈狡猾,能说会道。”
“错了,你用词错了,应该是精明。”
“我操。”他仰天长啸,给人一种英雄气短的感觉。
就在此时,门咣当的一声又被推了开,可就是没见到人影。
“谁啊?”他问我。
“我也不知道。”
“你去看看,不会是鬼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