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乐虽然身体不太好,人也瘦,但眼光却非常尖锐,我们刚把车缓缓驶进营地,他就像只猴子一样蹦了过来,大喊起来:“我的个妈哟,咋跟个蜂窝煤似的?你们遇上盗猎的了?人多不多?”我跳下车,抓了抓后脑勺,说:“三个,刚打了两只藏羚羊。”
杨钦没担心他的车,关心地问:“你们俩没伤着吧?”
周青是个注重过程但更看重结果的人,她见我们俩没受伤,就直接问:“人呢?”
马帅跳下车,关好车门说:“跑了!三支枪,子弹像不花钱似的,扣着扳机就不放,我们打伤了两个人,最后还是让他们跑了。”
木萨站在一旁,等我们几个说完了才慢吞吞地说:“三个……那应该就是附近省里的人,出来打几只羊子换点钱,真正盗猎的才不会只有三个人,那都是十几、二十的,好几辆车,大的小的……”
马帅接口说:“就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放他们走了,要不然我……”
我马上说:“有两个人手和腿受了伤,车胎也被我们打爆了一个,估计他们在这儿呆不了多久,可能已经离开了可可西里。”
我看得出马帅是个狠得下心的人,他之所以没这样说,是因为我以前所在部队的性质,担心我以后会比他还下得了手,更怕我会开枪杀成了性。其实,我是个理智的人,分得出轻重,喜欢拿枪,只是单纯地射击,却并不喜欢去猎杀目标,我甚至在部队里执行了几次狙杀任务之后,有过放弃拿枪的念头,对着活生生的目标开枪,看着目标倒地、抽搐,直至死亡,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第二天,杨钦和木萨去最近的小镇子上修车,我们开始往大卡车上装东西,除了必需的生活用具和汽油,其它能不带的就不带,把所有的空间都用来存放食物。这些天,我一直没有时间去搭理黄豆,黄豆也是懒懒地趴在一个地方晒太阳,它老了,有空吃点喝点,开soudu.org心的时候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摇摇尾巴,没人理它的时候,就抽空晒晒太阳,望着外面草甸子上的野花发呆。现在知道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营地,黄豆跟过来,在我裤腿边蹭来蹭去,舔我的手,我从厨房里揪了根腊肠喂它,吴凯心疼得跟出来,就要踢黄豆的屁股。
今气还算是不错,中午的时候,虽然云彩是厚了点,但阳光还算灿烂,何涛从屋里拿出几个棉护膝,拍打着上面的灰尘,说:“马上用得着了,拿出来见见光!”
我看见他本来就穿得很厚,棉裤子里面又套了两层毛线裤,就试探着问他:“你腿不大好?”
_4460.htm何涛点点头,说:“嗯,咱们从部队下来的人,就是普通兵都是一身的伤,更不要说你那些特殊兵种,你就说我这腿吧,原来也没啥大问题,一到了可可西里没多久,不知咋的,就搞成个关节炎了,每天晚上疼得睡都睡不踏实!”何涛拍打着他的棉护膝,抬眼看了我一下,说:“肖兵,听说你腰不好?那往北去可就得多注意了……就像小乐吧,以前从部队里下来的时候也没啥,就是腿受过点伤,到这以后,不知怎么心肺就出问题了,往北去,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咳,喘不出气,跟个老头子似的……”
我知道是因为高原地区的缘故,海拔高,氧气稀薄,再加上可可西里恶劣的生存环境,很多人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没病都会染上一身的病,甚至还会把命搭在这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