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李静这辆车的是两匹高头大马,行得却不是很快。眼看雨点刷刷落下来,马车行进才只有四五里路。
这辆大车上的轿子是防雨的,可车把式所在位置却不防雨。偏巧车把式临行之前考虑周到,已自备了蓑衣在座位旁边。这少年一边驾车,一边披上蓑衣,戴好蓑帽。可这场雨来势奇大,更有怪风猛烈,雨点顺着风势钻进这少年的脖颈里,瞬间就湿透了。
又赶一阵,雨势不小反大,路上全是雨水,落到地上的雨点再激起水泡,倒也好看。炸雷一个接一个在头顶响起,似乎就是冲着这架大车来的。
书心掀开轿帘,三女望出去,车外雨蒙蒙的一片,两丈外几乎什么也瞧不清楚,都是暗自嗟叹这雨势凶猛。
也就在此时,大车忽然停在路边不动了。
那个胡姓少年的声音在轿外响起:“几位姑娘,这有座土地庙,尚可避雨,这就下来进去吧。”
李静点头答应,书心与画意拿起备用衣服罩在李静头顶,三人小跑着跟那少年冲进土地庙,鞋子已被雨水浸湿。
进得庙来,当中土台上一座笑呵呵的土地爷塑像,身前一个香炉,里面半点香灰也无。地面还算干净,角落处却堆着不少杂草,铺叠整齐,似_4460.htm乎常有人来。
李静四下里看了一遍,鼻间净是风雨带来的浓浓的泥土味,十分受用,不经意间看到那少年,却见他已脱去蓑帽,头发湿淋淋的,而蓑衣下的衣服,也尽都湿透,再瞧自己,除了耳畔边发丝打湿、鞋子有些沾水外,全部干洁,与他比起来,自己实在幸福无比。
这是她头一次胜过这骄横少年,可却怎么也提不起喜气来。刚才若不是自己在谷中太过执拗,早早上路,说不定此刻大家早在土地庙避雨了,而不必在路上遭遇大雨,这少年也就省得淋湿了。这下倒好,自己三人在轿里没淋着,这赶车的少年淋了个湿透。她本是个善良的女孩,见此心里很是不好意思,却又碍于颜面,一句soudu.org感谢的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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