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病书生来了,带来了一点线索。他推测步非烟可能藏在洛阳府衙,因为每隔一段日子,晁府就会派人送一些女子的衣物和胭脂水粉到洛阳府衙。
“洛阳府衙?”我闻言皱了皱眉头,果然崔正也是步非烟失踪案的同谋。
“为什么晁万金要将人藏在洛soudu.org阳府衙?直接藏在晁府不是更安全?” 萨尔玛沉吟了一会儿,提出了疑问。
“具体原因我也想不通,但相信找到了武夫人一定能够真相大白。”病书生答道。
“那我们怎么进府衙找人呢?洛阳府衙这么大,一间一间屋子找是不可能的。”我问道。
“这就是最大难点。要靠许姑娘帮忙了……”病书生奇怪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病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被病书生看得浑身不自在。
“要进洛阳府衙探察,硬闯是不可能的,虽然我可以施展轻功夜探,但成功的机会太小,而且一旦暴露,只怕会打草惊蛇。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和府衙中人较为熟悉的人前去打探。”病书生说的这里,顿了顿,笑着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在我们之中,和崔大人最熟的就是许姑娘,所以可能就要许姑娘牺牲一下,施展美人计,从崔大人那里探出点口风……”
“我和崔正已经恩断义绝了,崔正是个胆小鬼,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我打断了病书生的话,虽然我尽量保持平静,但泪水就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病书生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我一块手帕,萨尔玛和科洛看我哭泣,只得无奈地耸耸肩膀。
“好,既然这样,晚上我先去洛阳府衙探探情况再说。”过了好一会儿,病书生说。
已是四更时分了,病书生还没有回来。他是二更时候去的洛阳府衙,按说早就应该回来,但是直到现在,还不见他的踪迹。
“他会不会出事了?”我心里涌上一阵烦躁和不安。虽然我和病书生并不熟悉,但我对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那种感觉不同于我对崔正的那种心动,而是一种类似亲人的关心和爱护。
“但愿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我暗暗祈祷。
直到辰时,病书生还没有回来。我忍不住叫科洛前去打听消息。过了半个时辰,科洛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没有找到病书生的踪迹,但洛阳府衙似乎也没有找到刺客的动静。
“吁。”我长长地吁了口气,虽然没有他的下落, 但至少他现在应该还平安。
“但是属下打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科洛顿了顿继续说,“属下听衙门里的人说,崔大人昨天晚上赶去长安了。”
“奇怪!崔正去长安干什么?”我想了半天也想不_4460.htm明白。
正当我苦苦思索的时候,门口来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
那小男孩一看见我和科洛就蹦蹦跳跳地跑上来,拉着我的衣服,问道:“请问这位是许姐姐吗?”
我点点头,那小男孩很快地从衣服里拿出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落款,我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信纸,还有一块墨绿色的玉佩。我展开信纸一看,原来这封信是崔正写给我的。
诺妹如晤,小兄那日闻妹当头棒喝,顿觉自身不堪,欲亡羊补牢,赴长安面见陛下,以陈事实,想陛下定能圣断,救武将军夫妇于水火。然小兄亦知此案背后关系重大,恐小兄遭遇不测,特赠汝玉佩一枚,诺妹凭此玉佩可到洛阳府狱救武夫人。愚兄绝笔。
“崔大哥,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你!”看到这封信,我的心一阵绞痛,是我!是我一番伤及自尊的重话,深深地伤害了崔正,以至他甚至想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实在太任性了,如果崔正真的因此而死,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想着想着,泪水早已顺着倾泄而出。
“许姐姐,让我送信的哥哥还留下一句话。”那小男孩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什么话?”我擦擦眼泪,有气无力地问道。
“那个哥哥说,如果姐姐看了信流眼泪了,就跟她说,写信的哥哥他会好好保护的,让她不要担心。”那个小男孩说完就要离开。
我闻言,大吃一惊,赶快抓住那小男孩问,到底那个让他送信的哥哥长得什么样。
那小男孩笑了笑 ,继续说:“那个哥哥跟我说,如果许姐姐问他是谁,就告诉他,他叫病哥哥。”
原来是那个可恶的病书生,我不由苦笑。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捉弄我,害得我空担心一场,他的功夫那么好,有他保护崔正应该没有问题,我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原来步非烟居然在洛阳府大牢!”我不禁觉得好笑,“我费尽心计查找的人,居然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洛阳府大牢?哎呀,我真是太傻了。”我一拍脑袋,连叫“不该”,其实我那日看到有人往洛阳府大牢运送绸面丝被,就应该想到大牢里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神使,既然我们要找的人就在洛阳府大牢,我们就赶快行动把人带出来,以免夜长梦多。”萨尔玛建议道。
“不错。”我点头表示同意,“萨尔玛,你赶快和科洛召集人手,我们立即出发。”
洛阳府大牢。
现在距离我把那玉佩递给那守门的狱卒已经整整半个时辰了,可是我还是没能进去将人带出来。我仍然记得那狱卒接到玉佩时惊奇眼神,我也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我还是要试试,因为这是我见到步非烟的唯一希望。
终于在我的坚持下,狱卒把玉佩递给了一个师爷打扮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看见玉佩,脸色一变,随及拿着玉佩进了门,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那玉佩难道会有什么问题吗?”我暗暗心惊,“但崔正应该不会害我的!”
“神使!我们还是先走吧,我觉得事情很不对劲。”科洛拉拉我的衣袖说,神色有些慌张。
“不错,神使,或许我们已经成为了别人待宰的羔羊,还是早点离开,或有一线生机。”萨尔玛也极力劝我离开。
如今我又面临一个赌局,我的筹码还是崔正对我的感情,如果崔正真的爱我,那么他一定不会害我,也就意味着我今天应该能化险为夷,但是反之,我的付出的代价,便是我和我带来的所有人的生命。
“我赌吗?”我问自己,如果代价只是我一个人的生命,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赌,但是如今十几条生命掌握在我的手里,我确实难以抉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