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县长 第七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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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分手前,管琳主动邀请嘉良送送自己。

    嘉良迟疑了半天,还是答应了。

    管琳在前,嘉良在后。他们边走边谈,从泰戈尔的《飞鸟集》,到鲁迅的《野草》,从国外的新诗,到国内古典的格律诗,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英语系的女生宿舍楼前。谁也没有提分手,谁也没有说再见,他们又由诗歌谈论到小说,谈论到散文,谈论到汪国真的爱情诗,又引出了秦观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当提到这句词句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不由地泛起了一阵红晕,幸好是夜里,月光又不明朗,谁也没有发现这一点小小的变化。

    他们继续谈论着,直到看门的大妈催促,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一切_4460.htm就这样自然地发展起来,从那以后,管琳经常借着请教的理由来找嘉良,每次嘉良也都尽力向她讲解。直到管琳那篇《致大山里走出的孩子》在校刊上公开发表,嘉良才发觉管琳是真的爱上了自己,他也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活泼、可爱、美丽的女孩,他感觉到自己应该谈恋爱了,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女孩了,他对她的爱是真心的,是刻骨铭心的。原先的种种顾虑,他都抛之脑后,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什么家庭贫困,什么学业,好像都随着爱情这两个字眼烟消云散,土崩瓦解soudu.org。

    其实,从认识许嘉良的第一天起,管琳就深深地爱上这个从山里出来的浓眉大眼的男孩子,他不仅帅气,有才气,最重要的是他身上一股无法说清楚的东西。

    直到他们频繁接触,频繁约会(确切地说应该是约会了),频繁的探讨,她才感觉到这个人身上说不清楚的东西是什么。是自信,是品格,是不屈不挠的、朴实而倔强的大山精神。她也相信自己爱上的这个男孩子一定会出人头地,出类拔萃,也一定会值得自己爱。

    虽然,自己在农村中学做校长的老爸和做村妇联主任的老妈一再告诫自己处男朋友要慎重,一定要看家庭,看出身,找个有钱的,老子要能行的。但是,这些告诫都随着和许嘉良的接触,都随着对许嘉良爱情温度的上升变成肥皂泡,那样的不堪一击。

    她想,只要能和嘉良在一起,哪怕是一起去做乞丐,她也会心甘情愿,毫不犹豫。

    她发觉自己已经疯狂地爱上这个从大山里走出的男孩子。

    为了嘉良,为了爱,她可以抛弃一切。她是个敢说、敢爱、敢想、敢做的女孩子,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既然爱上一个人,就不顾一切疯狂地去爱。她感觉自己已经离不开嘉良了,几乎每天她都要到中文四班或文学社去找许嘉良。

    每次,嘉良的那些哥们都冲她挤眉弄眼的,当着她的面喊她“许嘉良的老婆”。她感觉无所谓,她相信自己最终会嫁给这个从山里来的男孩子的。

    要不是那次,她死缠滥磨嘉良带她到山里看看,看到了山里囤与世隔绝的情况;要不是那次填报分配志愿,自己面对是留在沂安电视台发展还是随嘉良一起回到穷山沟里接受命运的考验;要不是周围的女伴纷纷和自己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友分道扬镳,投入大款的怀抱;要不是妈妈和本家在沂安组织部工作的堂姐反复唠叨,她真的认为爱情可以天荒地老,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包括理智。

    但是眼前的一切现实不得不让她重新做一番审视。

    爱情是浪漫的,但生活毕竟是现实的,让自己这个满腹才华的女子真的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到那与世隔绝的穷山沟里去,她真的有些心不甘。

    面对熊掌和鱼,她想的是两样都取,但只能取一样啊!取爱情,那就放弃了在沂安电视台发展;选择电视台,那就等于背叛了自己最纯真的爱情。或许这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也就是说,世上最伟大的爱情有时在现实面前也会变得那样苍白,那样软弱无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