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教导员,下海前我做过刑警。”崔海燕毕恭毕敬如实回答。
“哦!”教导员肃然起敬,“原来是同行。”
“报告教导员,不仅如此,我在监狱长大。父亲是南下老革命,在监狱干到离休……”得到教导员恩宠,崔海燕主动介绍起自己身世。
“你在哪家监狱长大?”
“白马监狱。”
“白马农场?我知道了。”教导员知道那是一家农场监狱,离省城有两个小时的路程。“除了太太和儿子,没有兄弟姐妹?”
“报告教导员,我是独子。”
教导员给了一通认罪服法积极改造早获新生教育后,结束了曾经同行间的谈话。
大概是因为出身和曾经是警察背景的缘故,教导员特地交代,才有他今天平静的待遇。所以,他soudu.org对那些遭勒索或遭调教的新犯,他有些熟视无睹麻木不仁起来。冬瓜来巡视时,他偶尔懒洋洋地说声“大组长”就不再献媚。冬瓜好像不在意他与众不同的态度,面无表情地点头,有事训话没事就走人。
出操队列是每名新犯人必须过堂的项目,好在崔海燕干了十来年的刑警,积攒下扎实基础,比其他新犯规范和耐受,有的时候,体力充沛时还主动多跑几圈。
冬瓜像一团肉球滚来,悄悄问崔海燕:“你想不想留在入监队啊?”
“大组长,干吗呢?”
“留下来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多减刑。”
“为什么会看中我?”崔海燕没有意外的惊喜,他望着四周环境。
“冲着你过硬的军体素质和结实身子骨,我喜欢,警官也喜欢啊。想留就说一声!”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你以为什么?”
“谢谢大组长。我考虑一下。”
然而二十天下来,冬瓜也没等到崔海燕答复。他找崔海燕单独谈话。
崔海燕不亢不卑地问:“大组长,找我有吩咐吗?”
“我等你回话呢,你忘了?”
“哦,我还在考虑着呢。”
“国家大事?酝酿这么久啊!”
“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哟嗬,你才来几天这么拽?给你一点阳光就灿烂?真他妈的不识抬举!”冬瓜忿忿地骂着离开。
“等等,你是吃大粪长大的?”崔海燕被激怒。
“怎么着?”冬瓜慢慢回转身形,怒目圆睁,“你他妈的,小子,我告诉你,别说你做过警察我不会修理你,我修理你还没人帮你,包括警官。”
崔海燕突出右手,麻利地锁住冬瓜喉咙顶到墙壁。“狗娘养的,我也警告你,你欺负谁我不管,欺负到老子头上,叫你死得很难堪!”
冬瓜左右观望,没有第三者在场,他掂量着魁梧的崔海燕,语气软了下来:“崔海燕,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没别的事我回房间了。”崔海燕松开手,径自走了。
冬瓜揉着被卡红的脖子,恨恨地望着崔海燕背影,眼睛咕噜咕噜转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