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鸟多夫看到只有郭超常一人,脸上也露出诧异的神色。
郭超常朝他虚打了几枪,即刻往前一冲,猛地一蹬巷壁,就借势飘上了屋顶。
在屋顶上放眼一看,郭超常并没有发现有其他日本特工设伏,便放心地往南飞去。飘出了百多米,才听到身后传来瓦碎的声音。
再听了听,郭超常就听出身后追来的有三个人。可惜功夫太差了,踏得屋瓦“叭啦、叭啦”地响,半里地外都能听到。
郭超常并没有往校外跑。他先是往南飘了一会,然后往西一飘,就飘入了城西中学。
据他所知,学校的人早已四散,只留下一个年老的守校人。校内树木森森,校舍都掩映在树木当中。
对郭超常而言,这城西中学无疑就像一座森林。迅速穿过广场,郭超常进入一片小树林,再往前就是学校的礼堂。
郭超常知道已将白鸟多夫的人落开了三四百米的距离,便趁着夜色在礼堂左边两棵大树的树丫上安装了两枚定时炸弹,然后飘入礼堂,关上大门,在门后也装了一枚定时炸弹。
剩下两枚,他仍随身带着。
走到舞台后面,郭超常拔出匕首,撬开两块木板,下面是舞台的地下室。他并没有跳下去,而是从舞台后面走出来,然后跳下舞台,躲在椅子后面。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礼堂四周响起。郭超常算算,约摸有七八个人。
“哼,七八个人就想将我围住?”郭超常不屑地想。
大门外响起了人声,显然是在商量:是破门而入,还是先等等再说。
郭超常笑笑,定时指针“咔嗒”一声,就将炸弹引爆了。接着,“轰隆”一声,大门被炸得纷飞。
这炸弹一爆,其他人必定会往树后躲。而树丫上的两枚定时炸弹,自然也就“轰隆、轰隆”地炸开了。
爆炸声中,郭超常听到了几声惨叫声。
这左边的炸弹响过之后,马上从礼堂的右边射入一串串子弹。
可那纯粹是盲人瞎打,毫无准头的。
“停止射击,捉活的。”白鸟多夫高声道。
“捉活的?你白鸟多夫也想得太美了吧。”郭超常心里哼哼道,“老子没时间跟你耗。”
心念一动,郭超常马上飘飞到舞台后面,从撬开的板洞里跳了下去。
他很清楚:一人难敌四手,只要白鸟多夫他们回过神来,往各个窗口一站,就完全可以控制住里面的他。
跳入地下室,郭超常便从一条下水道钻了出去。
悄悄绕到礼堂右边的树林里,郭超常看到三个日本特工果然站在三个窗口边,正伸出半边脸往里望呢。
白鸟多夫呢?他跑哪去了?郭超常有点不解。
不管了,先解决了这三个再说。
抬起盒子炮,郭超常来了三个点射。
第一枪入肉。
第二枪在对方的后脑开花。
第三枪却打偏了。
也不是他打偏了,而是那家伙反应极快,缩下了身子。郭超常打出的第三颗子弹,就打在了那家伙头上的墙上。
只得补了两枪,让那家伙惨叫着滚倒在地。
嘿,老子走了。郭超常借着树木的掩护,飞到不远处的教室后面。
几声枪响追了过来。郭超常飞上屋顶,然后趴在瓦面上。
不一会,他就听到下面跑过一个脚步声,又跑过一个脚步声。
静了。怎么只有两个人?分头包抄了?
郭超常正想着,一个脚步声跑了过来。
送死。
等这人从下面跑过,郭超常马上飞跃而下。
也许是听到了声响,那人回过身来。
但只回了半边身,半空的郭超常就勾下了扳机。
“叭”的一枪,子弹直穿那人的右肋,再从左下肋穿出。
如无意外,心脏一定被穿了。要不,那人不会倒下之后,一下子就断了气。
郭超常的双脚刚踮地,迅即一蹬旁边的树木,借势飘回屋顶,仍然趴下身子。
“怎么啦?怎么啦?”两个跑远了的日本特工又跑回来,边跑边急问。
当然没有回声了。
脚步声停在中弹的日本特工身边,一人急喊:“土房、土房,你醒醒,我是蕉树啊。”
“不用喊了,蕉树,他已经死了。”另一个人道。
“土房啊,我蕉树一定要为你报仇。”蕉树咬牙切齿地说。
“那我们快追。”另一个人又道。
“好,石井,我们再不能放过他了。”蕉树激动地道。
真是没脑子。郭超常差点没笑出声来。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谁会想到你郭超常会这么大胆,枪击了别人,居然不跑,还飞回屋顶来个守株待兔。
没等两人抬脚追,郭超常已将一枚定时炸弹扔了下去。
这定时炸弹的好处就是可以自己设定时间。郭超常将时间定在半秒之后爆炸。因此,定时炸弹还没落地,就在蕉树和石井的头上炸开了。
“轰隆”一声,郭超常觉得十分响亮。
蕉树和石井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炸得血肉模糊,一左一右地倒在土房的身边。
郭超常一跃而起,往前速跑几步,身子一飘,就飘到屋边的树上。然后,再从一棵树上飘到另一棵树上。
在一棵树上静候了一会,郭超常也没听到追来的脚步声。
难道只剩下白鸟多夫了?郭超常心下不由得大喜,身子突然绕着树身旋转,瞬间就转到了树冠上面。轻踏着树冠飘飞,郭超常的双眼四扫,寻找白鸟多夫的踪影。
这时的白鸟多夫已经是孤家寡人。带来的十一个人,在礼堂的大门被炸死两个,礼堂左边的树下被炸伤炸死三个,礼堂右边的窗下又硬生生被打死三个。
这礼堂简直就成了白鸟多夫这一组人的坟堂。
接下来又损失了三个。白鸟多夫一想到就心寒,也百思不解。
死去的这些特工都是训练有素的啊,怎么这么容易被人搞掂了?
心寒之下,白鸟多夫就怒火中烧。
此刻,他正躲在学校的水塔下面。
当他看到郭超常在树冠上飘飞时,心里升起一阵狂喜。
近些,近些,再近些。
白鸟多夫悄悄盯着郭超常,心里在激动地道。
他哪里知道,人一激动,身上的气息就特别浓郁。
水塔在北,郭超常在东,吹的又是北风。
白鸟多夫只想到郭超常望不到自己,却没想到他会用鼻子嗅。
嗅到白鸟多夫的气息,郭超常用目光搜索了一下气息源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就推测到白鸟多夫躲在水塔下面。
最后这颗定时炸弹就送给他吧。
悄悄定好时,郭超常在百米外突然发难,盒子炮朝水塔下的白鸟多夫射出一颗颗子弹。
子弹时左时右,逼得白鸟多夫只能躲在水泥柱后面不敢露头。
瞬间飘到五十米的距离,郭超常才使劲扔出了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落在水塔上时,“当”的响了一下,白鸟多夫也感到不对头,拔腿就跑,可哪里跑得过定时炸弹呢?
“轰隆”一声之下,水塔顿然被炸碎,却——塔中居然没水。
郭超常是希望用水淹死白鸟多夫的,谁料塔中却没水。但被炸碎的钢筋和水泥块,仍将白鸟多夫砸掉了半边头。
一切归附平静。
郭超常从树上飘下来,就听到了摩托车朝学校急驰而来的“哒哒哒”声,显然是日军警备部的人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