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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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饭菜,就是不肯吃。

    “王妃,您多少吃点吧。”紫湘劝我。

    “不吃!”我看看包得面目全非的手,气鼓鼓地说。

    “这可是王爷亲自吩咐厨房给您准备的,您就尝尝吧。”水儿也劝我。

    “砚墨,你去告诉厨房,把那个大厨子给遣了,他做的菜王妃都不喜欢吃,还留着那么个废物干什么?”敬亲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阴阳怪气地吩咐他的贴身小厮。

    我死命瞪了他一眼,“帮我把手上的布解开,我自己吃!”我冲水儿嚷到。

    “可是冯大夫说了,千万不要解开。”水儿为难地看了我一眼。

    “你不解开,我怎么吃啊?”我冲水儿吼到。

    “好了,你们都下去。”敬亲王摆了摆手,旁边的人赶紧都如蒙大赦般地溜了。

    “想吃什么,我喂你。”他坐到我旁边。

    “你先把所有的菜都吃遍给我看。”我给了他个怀疑的眼神。

    “满意了。”他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口。

    “好吃吗?”我问他。

    “还好。”他点点头。

    “那那个厨子不用遣了吧?”我看看他。

    他不说话,只是用勺子舀了勺鸡汤喂到我嘴边,我把脸扭到一边,“把我手解开,我自己吃!”要不是那个冯瑞把我的两只手都包得跟猪蹄似的,我早就自己解开了。

    “冯瑞说了,不能解开,万一伤口恶化,手就保不住了。”他煞有介事地说。

    “胡说!”我横了他一眼,“这不过就是些擦伤的小伤口,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以前数九寒天手裂了大口子都还要每天到河里去洗衣服,洗菜,到山上去砍柴,手不还是好好的!”

    他眼神黯淡了下来,“你以前吃过那么多苦吗?”

    我猛然一愣,我怎么把以前的事情都说出来了?“把我的手给解开!”

    他不说话了,把我的手给解开了,“冬天到河里洗衣服很冷吧?”他忽然问我。

    “冷又如何?难道冷就可以不洗了吗?”我又想起了以前在冰冷的河边洗衣服时的情形,手裂开了大口子,一碰水就钻心的疼,可是我却只能忍着钻心的疼洗完庵里所有人的衣服,否则我就连个最后的栖身之所都没有。

    手上的布解开了,我看着自己的手,不过是小小的擦伤,却被人隆而重之地处理,想想以前的自己,手上裂满了口子,也没有人会理,因为就算是有人理,你也得干好自己该干的事情。

    许是觉察到了我的不对劲,他也没有说话了。

    “怎么不吃肉和其他菜?”他看我只吃一碟青菜,其他东西都不碰。看了看我,他动手夹了块肉放到我的碗里,我看了一眼,却又夹回到了碟子里。

    “你一定要跟我这么怄气吗?”他的脸黑下来了。

    “不敢,王爷一言九鼎,说话算话,我可不敢坏了你的名誉!”我故意对他冷嘲热讽。

    果然他脸上挂不住了,把椅子一推就往外走。

    哼,我要是不把你的刺都给拔了,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怎么让你帮我对付你的太后老娘,宰相丈人和妃子情人啊?

    “王妃,您出去啊?”家丁点头哈腰地问我。

    “嗯,给我备轿,我要进宫。”我吩咐管家。

    “现在皇上正在召集大臣们议事,您去了也见不着的。”显然敬亲王已经教过管家说辞了。

    “谁说我去见皇上的,我去见太后不行啊?”我故意瞪了他一眼。

    “当然行,不过,您看,王爷到礼亲王的府上去了,要不您等他回来了再去?”管家笑眯眯地说。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如果王爷不回_4460.htm来,我是不是连门都不能出了?”我瞪着眼睛问他,“我不是去别的什么地方,我是去进宫见太后,我的婆婆!”

    坐在轿子里,我知道管家肯定会派人去禀告敬亲王的,我要的就是这个,不然,没了他,我去太后那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儿臣给太后请安。”我笑眯眯地看着太后,我就不信今天我气不死你个老太婆。

    “你竟然还没有死!看来你还真是个杂草,这么弄你都死不了!说!你来干什么?”太后阴着脸说,她的话音刚落,宫女就进来禀告,敬亲王和礼亲王来了。

    “我这儿今天可真热闹,一下来了这么多人。”看到自己的儿子,太后的虽然心里对我冒火,却也只能假装慈祥,这到给了我信心,看来这个老太婆还是顾忌在自己儿子面前对我的态度的。这就是说,敬亲王确实来求过太后,那么我待会儿的戏的效果就更好了!

    “荀儿啊,你来的正好,敬王妃的身子不是一向不好吗?就不用怎么辛苦地来跟哀家请安了,赶快带她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太后一脸慈爱的对敬亲王说。

    “多谢太后,儿臣前些时候身体确实不好,不过托太后的福,现在已经痊愈了,都好了!”我笑眯眯地说。

    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敬亲王问我。

    “我原先以为自己中了蚀心草的毒,肯定是必死无疑了,可谁知道,太后怜惜我,在清屏山上赐给我一杯美人泪,”我的话一出,太后和敬亲王,礼亲王的脸都白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信口雌黄!”太后急忙喝住我。

    “我哪儿敢信口雌黄啊,我可是清楚地记得那美人泪的颜色呢,那可是红宝石一样的颜色,太后还说,说这个东西喝下去之后很快就会奏效,而且人死了之后还能颜色如生,是个好东西呢。”

    “你给我闭嘴!”太后已然没有了该有的风度和礼仪,而敬亲王和礼亲王则是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难道您就不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吗?”我笑着问她。

    “你给我滚出去!”太后拍着椅子喊。

    “好,我走,”我笑了,“本来我今天来是想谢谢太后的,可是您不领情,那就算了。”

    我微笑着走出了慈宁宫,敬亲王和礼亲王没有跟出来,我知道我这是步险棋,如果敬亲王是真心对我,那我今天就成功地在他和太后之间制造了一个隔阂;而如果他对我并无真情,那我就是成功地给自己预备下了一个坟墓。

    我前脚刚进府,后脚敬亲王和礼亲王骑着快马就追上了。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拽进了他的书房,“都给我退出去,还有,去给我把冯瑞给找来!”他脸色阴沉地对管家说。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个个脸色凝重,谁都不说话,屋子里一片沉闷,只到冯瑞到来才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你给王妃把脉,告诉我实情!如果你敢有丝毫的隐瞒,我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敬亲王阴着脸说。

    “启禀王爷,王妃脉象平稳,一切正常。”冯瑞给我把完脉后,看了看敬亲王的脸色说,说完又看了看我的脸色,而我却只是淡淡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那她之前不是中了蚀心草毒,有了心悸之症吗?”敬亲王追问到。

    “实不敢瞒,自打从清屏山回来后,在王妃昏迷之时,草民几次为王妃诊脉,都发现王妃虽然昏迷不醒,但是脉象却越来越平稳,而且心脉也在恢复之中,那日王妃醒后,草民再为王妃诊脉,就惊讶地发现王妃的脉象已然与常人无异,而且心脉也已恢复正常…”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敬亲王怒喝他到。

    “是我不让他说的。”我慢慢地说。

    敬亲王深吸了口气,“你下去吧。福顺,”他叫来管家,“领冯大夫去领诊金,还有,不许任何人接近书房,违令者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