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歪脖子是地地道道的刁民,他是外来户,1993年才到三丰种水稻,每年生产队收费时他总要少交欠交,乡里科技站推广个农艺新技术、新措施什么的,他必定顶着不干,在他心目中现在当官的不是为了自己赚钱,就是为了政绩,什么修路啊,办学呀,都是为了自己获得利益设立的名目。
在他的影响下,生产队每年都有那么五六户跟着他拖欠费用。生产队对他打不是骂不是,要收回地吧,又有合同限制,采取点强硬手段,他又上访闹事要死要活的,为了这个生产队三年换了两任队长也无济于事。这下他更来神儿了,常常放言说:“种地就不该交钱,反倒是国家该给咱们钱!”有这心态,生产队的义务工他不出,有个捐款或者为村里做点贡献的事儿就更别想他出一分钱了。
李歪脖子正领着儿子在生产队的晒场晾晒水稻,去年秋天水稻价最高时每市斤0.95元,他盼着涨到一块钱再卖,这是老百姓普遍心理,价格越高越不卖,他联合了几个大户等价,后来水稻不但没继续涨还掉价了,这才想起来卖。但因他拒交利费税,生产队不准他卖,这样一拖wWw.,就拖到现在,还剩90多吨没处理。天气越来越热了,他只能不停倒堆,防止水稻发霉。
这时,六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岁数稍大一点的人走到水稻堆前,随便抓起一把水稻看了看,然后歪着头,斜着贼眼,一边点着一只脚,一边说道:“这是谁的水稻?有主儿吗?”这六个人是大江他们。
李歪脖子的儿子说:“我家的。你们是货主吗?”
大江侧着身,也没正眼看他,说道:“打算多少钱一斤卖呀?”
大江傲慢地说:“就这破玩意儿还9毛?”他把手里的水稻往地上一摔,说:“6毛怎么样?”
“啥!”李歪脖子从旁边走过来说:“多少?6毛?你识不识货呀?我这水稻也就15个水儿,出米率都在7个以上,卖9毛我都亏了!”
大江斜着眼睛瞪着李歪脖子厉声骂道:“哪只脚没踩住冒出你这么个老土鳖!你他妈是谁呀?!哪儿有你插话的地方!”
李歪脖子被骂得一翻白眼儿,歪脖子一挺,说:“这水稻就是我的,我姓李的土鳖不土鳖关你什么事!”
话音刚落,大江旁边的一个小弟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接着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骂道:“老王八蛋!敢不卖,打算让我们哥儿几个放空出车回去呀?”实际他们根本没带大车。
李歪脖子的儿子刚刚20岁,也有股子虎劲,手里正拿着一把木锨,他刚想伸手帮忙,大江带来的另两个小弟忽地冲过去,没两秒钟就把他撂倒在地,接着就是没头没脑的一顿乱踢乱踹。
李歪脖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薅着头发按跪在地上,劈头盖脸地挨了一顿大嘴巴子,鼻子、嘴都打出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