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杰跑出了院儿门口，在院外的通道上玩儿起来。
远远地，钟?瑶夫妇来了，这对夫妻，单从外形看去就很是相配。他们刚到大门口就被焦心等待的汪杰看见了，汪杰撒腿朝钟奇生跑去：“奇奇，奇奇来了――”
“汪杰，跑慢点――”汪瑾瑜在后面叫他。
汪杰本来是蹲在地上的，看到“奇奇”终于来了兴奋，本来就起身猛了，没想到刚迈了两步，猛然听到妈妈在身后叫他，难免愣神，一想转身，就被自己没有倒班的脚绊住了，只听“啪”的声响，嘴重重地啃在了水泥地上：“哇――”
汪杰大声地哭了。
两姊妹吓坏了。
仨大人一起跑路近前，钟奇生腿长，跑得又快，一把抱起了汪杰。
脸上没有伤。
“姐，没事。”钟奇生话音儿还没落，汪杰嘴角冒出了血水。
瑾瑜姐妹俩也到了跟前。
“可能磕到牙齿了”。钟?瑶说话就动手，想看看汪杰的牙齿，汪杰哭着闭紧了嘴角不肯张开。
嘴角往外渗血。
汪瑾瑜心慌，赶紧掏出手帕给儿子轻轻地擦拭。
“汪杰，张嘴，让姨妈看看牙牙，啊――”。
汪杰自顾自地闷声“呜呜”， 顾不得理会大人。
仨大人都很着急。
“汪杰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能哭的，对吧？汪杰，不哭了”。
钟奇生的话还真管用。
汪杰回说：“哦，男子汉不哭”，渐渐的停止了“呜呜”。
汪瑾瑜赶紧给儿子擦拭。
印着迎客松的手帕被血水染污了。
?瑶轻手捏住汪杰的嘴角，汪杰“啃――吭”地抽泣着，张开嘴巴。
牙齿上有很多血水，看不清楚里面。
汪瑾瑜心疼得不敢再看，赶紧回屋去取药棉、夹子和清水来。
“阿杰，乖，喝点儿水在牙齿那儿转一下，就吐出来好吗”？
汪杰很乖，“啃啃”着应声，学习着做。
“来，张嘴，让姨姨再看一下，马上就不疼了。”
钟?瑶用夹子夹了药棉在汪杰的牙齿上擦了擦，没见到出血的地方，紧挨嘴唇的药棉很快红透了。
“是嘴唇破了？”汪瑾瑜紧张地说。
汪杰倒好像放了心，“啃啃”声渐止
钟?瑶换了一个药棉，再次察看。
“嗯。嘴唇磕破了一块，比较深，他这么小，要是缝针碰上技术不好的，恢复得不一定很好，不缝的话，恢复起来应该也没问题，可能嘴唇会略微显得厚一些，等两年他长大点了就没事了。”
三个人略微地放下心来，哄着汪杰进了屋。
汪杰成长着。小孩子复合的快，不留意的话，根本看不出他的下嘴唇略厚一些。
第二年立春那天，王新国发现不好，肚子里不适，吐出来的吐沫或是痰里带着或多或少的血腥，他怕汪瑾瑜会为自己担心，不敢说出来，虽然妻子是医生，日常缺乏交流，他的医学知识贫乏得可怜，一时怀疑自己得了肺结核，一时怀疑得了肝病，不敢再和妻子亲密接触，惊蛰节起，不敢再钻妻子的被窝，尽管长夜漫漫，尽管万物萌生，王新国竟再不曾冲动勃起。
立夏之际，王新国忍不住去了医院，医生建议他做了胃镜，确诊为慢性窦性胃炎。开了药医生嘱咐：需要保持情绪良好。
既然不是肺结核，没得肝病，王新国的情绪的确有所好转，也有情绪隔阵子爬一次妻子的被窝了，只是他自我感觉性功能不及以前良好，他开始担心，怕自己会在哪天得了真正的阳痿。
带着不同程度的新旧焦虑，王新国浑过了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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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前，钟奇生给汪杰买了好多小人书，只要有新的小人书发行，钟奇生保证买得到，因为他还集邮，所以，汪杰的小人书摞起来的高度，比他的年龄增长得要快，连床铺底下都塞了很多，什么《地下游击队》《恩迪马奶奶》《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剥开孔圣人的画皮》。
到了立冬节气，楼上的小朋友们都不到外面玩了，经常因为汪杰的小人书最多来找汪杰，懂不懂地翻着看看。
一月，周总理逝世。全国因“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再度陷入混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