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旋沉默了一会儿,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也许是歉意的认为自己的述说带给了汪瑾瑜更深的沉寂吧,他站起身来,说该走了,要瑾瑜保重身体。
望着李凯旋故作轻松离去的背影,瑾瑜感觉到自己情感孤独的内心,有着一份对李凯旋深深的感谢,很显然,甚至还感觉到些许的依恋和支撑。
瑾瑜不再敢直视李凯璇的眼睛,她懂,李凯旋眼睛里和心理上承载着的,是一份难以捉摸得复杂,他说他需要简单。她想不清楚。
李凯旋用来栽植仙人掌的紫砂花盆非常精致,外方内圆,轻轻几笔勾勒着兰草,线条冷峻,兰草静美。紫砂花盆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了,托在掌中,质感古朴而厚重。
凝视着这个古色古香的物件,心里疑惑,这个没有生命的古物,仍是逃过了“封资修”“破四旧”等等劫数,仍会好端端地在她的手上。瑾瑜是极有灵性的,顿时有所感悟。瑾瑜低头,看着自己仍旧平坦不着痕迹地腹部,抬起右手,轻巧地抚摸上去,微微上翘的嘴角上,闪现了怀孕后第一次的笑意。
那天,正好又落了些雨点儿下来,瑾瑜坐不住,准备回去了,她留意到路角边的野草上黄黄紫紫地小花,虽无繁盛,零星着妍开。
瑾瑜没有想到,李凯旋见天在落雨,又折返了回来。天有些凉,李凯旋送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为她遮寒。
情爱是一种沉甸甸的情愫,根植在李凯旋内心――蔓延滋生。
瑾瑜上班的事,尽管李凯旋父亲费了不少的功夫,还是没能解决。李凯旋这阵子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没见人影,也没上班,总不见他,汪瑾瑜心里感觉清静了不少。_4460.htm王新国和李凯旋是汪瑾瑜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对于这俩人她有了很多的思索,她觉得“爱”这个词寄托了太多的美好,对自己而言反而是一种变化无常的无端蹊跷了,她不再妄想得到自己需要的和所向往的那种“爱”;她更感觉到“欲”的存在,“欲”是本能,无疑地承载着“罪”,可是,自己这母体,却正体验孕育着新的生命。
想起李凯旋soudu.org,瑾瑜常常觉得,如果他能是自己的弟弟,那该多好。
李凯旋其实哪儿都没能去,他出不了家门有两个原因,一则李凯旋母亲觉得儿子最近体质不太好,他算“病着”;二则,家里多出来两个男孩子,可能要住上个把月,两个男孩子需要看管。集着这两条因素,母亲便强硬地给他请了长假。
多出的两个男孩子是李凯旋母亲表弟的儿子,也就是李凯旋表舅的儿子。表舅是城郊一代的人,曾经是全国优秀检察长之一,跟毛主席、邓同志有张大合影的照片。
表舅在六九年的一天,英年早逝。那时地方武斗闹得正厉害,他在河北某县检查工作,被不知道什么人开黑枪打死了,身后留下这两个男孩,当时一个五岁,一个七岁。这次他们被送来李凯旋家里,是因为他们的母亲,李凯旋的表舅妈病了。
这两个毛头小子正是淘气的年龄,又没父亲管教,最近迷上了堵别人家的烟囱,成天介跟县委另外几个孩子一起,望着太阳算时间,专门干往别人家烟囱里先撒尿,见要做饭冒烟的时候到了就堵上的活儿,被满街满巷地追赶着跑,追赶着骂,他们体味着一种撒欢地快乐。表舅妈也是没有办法,才送了他们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