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国抱着棉被，汪瑾瑜提了暖壶，熟车熟路，到了钟?瑶居住的四合院。
这一次院子里倒是平静的，两人穿行前院儿，一户人家的炉火正冒着浓烟，看起来是打理的人不够小心，炉火灭了，碰巧瑾瑜见昨天上午那个比较厉害的女人，正拿着蒲扇从屋里出来，那女人看见了他们夫妇，见汪瑾瑜和王新国是朝里院儿走的，警惕性地瞥了瞥他们的人，又瞥见他们带着的东西，知道是给里院带来的，满脸挂着说不上来的神情猫下腰去，起劲儿地给冒着浓烟的煤火炉子扇起风来。
从前院儿路过的时候，汪瑾瑜还是留心看了一下的，应该是住了四户人家。
后院不算小，青砖墁地，新洒扫过。砖缝里零星着嫩草，窗前和靠边沿的地面不太平坦，裸露着曾经栽种过的痕迹，靠西墙放置着四个琉璃色的特大鱼缸，只有一个是完好的，其它都破损的很厉害，两个鱼缸连原来的一半高恐怕都没有了，枝楞着破损的硬茬子，非常扎眼。
正屋的两扇房门，开着。
瑾瑜站在院儿里，先看了看王新国，他穿戴得还算整齐，只是裤腿脚没有挽好，她把手上的暖水瓶放在一边，蹲了下来替王新国整理。这个动作，可是汪瑾瑜对王新国这位丈夫的第一次。
王新国看着自己媳妇蹲下身去，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怕是碍了她的事，正要向后挪步，没想到她是为了给自己整理裤腿角，非常意外，也非常感动。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王新国慌张地欣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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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王新国没讨到趣意也不吭声了，脸上的欣喜虽说被憋了回去，不过，心里的那份欣喜仍旧。
瑾瑜起身再次看了看王新国，感觉除了人之外，别处几乎没什么不妥当的了，站在院儿里，喊妹妹的名字“?瑶――”
屋内，钟?瑶还没起床，她窝在棉被里靠着床帮稳稳当当地坐着，钟奇生正一手拿着汤勺，一手端着饭碗，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饭。
饭碗里是钟奇生早起专为媳妇蒸的鸡蛋羹。
“呦，坏了，像是――姐姐，怎么这么快――她又来了？”听见汪瑾瑜的声音?瑶似乎意外，她立即停顿了正要下咽的鸡蛋羹，悄声地跟钟奇生说完，才吞了下去。
“这还用想，我看你姐不像你。叫我说她肯定是想你，好不容易见到面了，她又知道你身体不舒服，惦记着你，赶紧来看你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完，钟奇生直了直身子，就要回应院子里的汪瑾瑜。?瑶见了丈夫的神态，赶紧伸手，把钟奇生已经半张开了的嘴巴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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