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群芳争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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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馐美味罗列席间,琥珀杯中斟满美酒,赵姬郑女伺立左右,锦衣灿似云霞,珠宝晃若群星。

    “殿下请用膳。”一个美人娇声说道。

    正座上的年轻人笑着说:“等等。”

    “您在等谁呢?”美人一脸疑惑。

    这时有太监禀道:“孔良娣门外候宣。”

    “快请。”年轻人微笑着说。

    “是她啊,殿下,既然叫我侍宴,为何还宣他人呢?”美人撅着嘴轻轻嘟囔。

    “文姜你是拈酸吃醋了吗?”年轻人亲昵地抚着她的脸,“我见你二人的画像最美,早想一睹芳容。奈何沈妃定要按门第高低宣召,我扭不过她;好不容易阅完那些平常姿色,今晚,我要左拥右抱,其乐陶陶啊。”

    窗外明月高悬,灯下美人款款而来。

    榻上的二人都寂然无声。

    仪方拼命抑制着自己的紧张,深深地施礼,“臣妾孔仪方拜见太子千岁。”

    “果真比画上还美啊。”太子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快快请起。”

    仪方早瞥见座上的那位美人,是与自己同次入宫的soudu.org龚氏,就又施了一礼,“龚良娣晚上好。”

    “孔姐姐好,快来入座。”龚文姜忙起身离座,走来拉起她,扭头对太子笑道:“殿下,你快看,我俩可是后宫的翘楚?”

    “二卿可谓国色,古称王昭君、西施长得美丽,以我来看,你二人比她们还要美艳。有两个如此绝色的美人相伴,真是人生的至幸啊。”

    太子左拥仪方,右抱文姜,一个是端庄妩媚,一个是活泼俊俏,比杯中的美酒更醉人,比桌上的美味更诱人。太子感叹道:“我陈叔宝从小生在后宫,所见俱是美色,总以为天下美人都在深宫,没想到民间还有卿等绝色。如若这次选妃的主事眼拙,未把你们选入,我岂不是无缘一睹仙姿了。“

    “所幸我们现在在您身边了,殿下,请饮这杯酒。”文姜娇媚地说道。

    “我那出身高贵的表姐太子妃死抱着高门士族的规矩,非要我亲近那些豪门贵女,可对着那些平庸的女人,我这太子当得都无趣了。”

    “元妃娘娘为人还是挺和蔼可亲的,这么做也是为了皇祚永延。”文姜劝慰道。

    “她就是这么个呆板无趣的人,我和她从来都合不来。我敬重她,信任她,却无法爱她。一走进她的房间,那种压抑的感觉就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哪有心情和她亲近?然而父皇母后看中沈家是世代勋戚,在我们很小时就给我们订下了亲,我实在不愿但又不敢违抗圣意。好在我是男人,可以广选佳丽充实后宫,沉醉花丛。”

    “那您再饮一杯酒,一醉解千愁。”文姜端起酒杯,捧到太子的唇边。

    太子笑盈盈地喝下了酒,扭头对一旁拘谨的仪方说,“孔美人,仪方,你也敬我一杯酒啊。”

    仪方忙捧起酒,羞红了双颊,“请殿下饮酒。”

    太子握着她的玉腕,“只有我们在一起时,不用称呼我‘太子’、‘殿下’的,就叫我叔宝,我们是夫妻,不应分什么尊卑,那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叔宝……”仪方不胜娇羞地说。

    “还有你,文姜……”叔宝搂着文姜的香肩说。

    “叔宝哥哥!”

    “对了,哈哈!”

    “可是啊,这也就是没别人时能这么随便,”文姜撇撇嘴,“有人就偏爱拿什么规矩体统来约束人!”

    “哦,谁啊?太子妃吗?”

    “元妃娘娘宅心仁厚,宽宏大量,自然不是;可那个孙良娣是什么人啊?今天早上我们照例去元妃那里入省,我不过忍不住笑声大了些,她就跟多大事儿似的到元妃那里唠叨,还让元妃赐我《宫训》,罚我抄书呢。”

    “柳荫肯定是嫉妒你更年轻貌美才挑你的错啊。谁叫你这么美啊,美得让人恨啊!”

    “是吗,可是我们这批入宫的人她都看不上眼,谁没被她教训,是吧,孔姐姐?”

    “她自恃出身高门士族,守着这些老规矩死规矩,约束自己也就罢了,要把你们都管成木头人,我可不干!”

    “就是嘛,来,我们喝酒。”文姜又端起酒杯,殷勤地捧道他的唇边。

    叔宝呷了口酒,侧目对仪方说:“席间无以为乐,不知你们可会什么才艺娱乐么?”

    “我会吹笛。”文姜抢先说。

    “好,快快吹来。”

    文姜接过使女递来的竹笛,但听得婉转悠扬的笛声飘荡在华丽的殿堂,有如仙乐飘飘,让人心旌摇荡。叔宝听得陶醉不已,手指轻击着桌面_4460.htm打着节拍。一曲终了,意犹未尽。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好,只怕文姜的笛声也能把凤凰引来啊。”他又看着仪方说:“卿可否为我展现些许呢?”

    “仪方不才,只会唱一些民间小曲,怕不堪入殿下之耳。”

    “姐姐不必谦虚过甚,我来为你伴奏。”

    仪方低头想了一会儿,在缓缓的笛声中初展娇喉:

    “侬作北辰星,千年无转移,欢行白日心,朝东暮还西。”

    她甜美的歌声里带着哀怨,楚楚动人的双眸流露着期许,叔宝会意的一笑,“放心,我不是那种薄幸之人,不会让你做长门之怨。”

    这时隐约传来报时的钟鼓,夜已很深了。

    “叔宝哥哥,已经很晚了,我倦了,先告退了。”文姜慵懒地说道。

    “再呆会儿吧,再吹奏一曲。”

    “不了,被人知道又该嚼舌根了,说我们迷惑储君我们多冤啊。”文姜推开叔宝的手,站起身来。

    仪方也站起来,想随她一起走,她忙说:“姐姐哪里去?你该留下才是。”

    “这……”仪方羞红了脸。

    “明日到我房里好好谢我成全之意,哈哈!”语毕,人已走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