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酒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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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缓缓睁开眼睛,望见一抹明月挂在半空中,距我只有咫尺。

    “月亮!”我急忙挣开安若兮的怀抱,兴奋地伸出手,向前迈出一步,想要触摸到挂在空中的明月。

    “素素小心!”安若兮一声低呼,一探手将我拉回。

    我蓦地一惊,慌忙低了头,才发现原来自己已到了屋顶。望向脚下,是整个倚笑楼,再往远处看去,便是连绵相连的房屋,一直延伸到远方。天色早已黑透,家家户户早已点了灯。从这里望去,灯火忽明忽暗,星星点点,像是夜空中的明星,满载着温馨。我远远地望着,像是隔了一个世界那么的远,万家灯火,点亮我的眼眸。

    耳边响起安若兮轻柔地声音:“素素在看些什么?”

    我转了头,望见安若兮已坐在我身旁,正望着我浅笑。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挨着安若兮坐了下来:“从来不知道原来我所住的小院从这里看来却也别有一番味道呢。”

    “是啊,素素喜欢么?”安若兮望着我,递了瓶酒过来。

    “喜欢,我很喜欢,我怎么不喜欢啊。”我望向远处散发着温暖的万家灯火,低低轻叹。“是么,”安若兮仰头喝了口酒,“只是这般的明月,这般的万家灯火,却总叫人觉得孤独了些。”

    我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望向远方。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夜晚巡夜人打着更从远处走来,接着向远处走去。悠长的声音在这空旷静寂的夜中回荡,飘远。

    微风执起调皮的小手,轻拂过面颊,拂乱鬓角的青丝。记忆中不知名的歌曲那些破碎的句子便忽然闪现在脑海之中,我张了口轻轻地唱了起来:“风吹沙,风流浪,故人去流浪在远方,他的笑容是我的梦想。为了他,可以翻山越岭,去远方……”

    安若兮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向我,眸中闪现出一丝温暖。我一句没一句地唱着破碎的歌,喝着手中的酒。风中飘溢着柔柔的桂花香气,混合着清冽的酒香,温润醉人。

    依稀间,我仿佛看见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他们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我。泪水在刹那间汹涌成河,我喃喃地不断低语:“爸爸妈妈,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这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孤单……真的好孤单……”

    可他们却依旧不说话,只是望着我,温柔地笑。

    我低低地哭泣,压抑着声音,任凭自己泪流满面。真的,好想,就这么任性一回……

    蓦地,有一双温暖的手,像一片轻羽,轻柔地拭去我腮边的泪水。

    “是谁?是谁?”我心中问着,却无法睁开眼睛。

    悠远地,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过来的声音,温和地让我心安:“素素,不要再去多想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孤单了。”

    “是么,你会陪伴着我。”我在心头轻问着,渐渐停止了哭泣,嘴角慢慢漾满了安心的笑。

    或许,一切真的都会好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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