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河也有点不好意思,搓着手说:“天佑,老黄,我这人在政府时间呆长了,对企业运作不大懂,谁点什么过分的话可千万不要介意。”
他俩走后,我和莫小平开车准备回家,临走,我心情复杂地看看这个小店,对莫小平说:“小平,你知道吗?我刚来深圳的时候,一个月才能吃得起一顿擂茶。到了月末经常要饿肚子。”
莫小平望着我,“怎么想起这么说?这些我都知道的。”
我说:“我真怕哪天我失败了,连这擂茶都吃不起了。”
车行驶在罗瑞合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旁边坐着的是我知心的女人,这在我刚来深圳的时候那时绝对不可想象的。 那时的我身无分文,使靠在惠州北站给人家卸桔子才渡过了那段艰苦的时光。那时候,罗瑞合还没有这么多人,也没有这么多房子,就是港台鞋厂和日升玩具厂中间那一段才有一些简陋的摊档。罗瑞合市场也没有现在这么大,那是的市场是在现在的篮球场那里,小而脏。
我那时找了一个每月只有六百块底薪的工作,每到月底就要挨饿。其实,就不是月底,我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时候,我跟柯真如、吕永森在一起租房子,是一个三室一厅,我们每人住一间,大的柯真如和他当时的女朋友住,两间小的我和吕永森一人一间,每人每月平摊房租和水电。这样,我基本上除了这些每月只能剩四百多一点。所以很紧张soudu.org,每天早上在市场那里要一碗五毛钱的馄饨,一个包子或者油条,中午自己做,一般是青菜豆腐下面条或者咸菜就白饭,晚上是一个炒米粉,只放蛋和几块肥肉那种,三块钱。晚上为什么要吃米粉?因为抗饿。要是吃别的东西,晚上饿了睡不着的滋味是很难受的。
那时候,柯真如也是刚刚到深圳不久,给一家五金厂跑业务,也没什么起色,要不是女朋友在一家家私厂做事,估计他也是跟我一样可怜。吕永森因为每日在舞厅厮混,不时带个女人回来睡觉,虽然没什么正经收入可是也比我和柯真如手头宽松,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几次,我们交不出房租,被房东锁上门。只好睡录像厅,那种通宵录像厅,十二点以后才能进去,第二天六点半就得出来那种。我们睡后面那种卡座,晚上虽然放的都是赤裸裸的性爱片,可是因为困,一眼都不看银幕,又是赶上旁边的卡座上两个人搞上了,还得把耳朵捂上。吕永森没住过录像厅,因为他可以到某个女人那里睡,我和柯真如可是睡过好多天,又是为了省点早餐钱,还睡过港台鞋厂前的草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