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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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冲过凉我坐在电脑前写日记。忽然,电话响了,是柯真如:“天佑,你在干嘛?”

    我说:“我在写日记。”

    柯真如哈哈大笑:“你还那么书生,都大老板了,还写什么日记?出来吧,咱俩喝几杯。”

    我看看表已经十点多,刚才在赖云裳那里吃的牛排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于是说:“你去潮英吧,我把这段写完就去。”&nbssoudu.orgp;我这么多年一直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日记是有关个人生活、工作、学习、思想、情感等方面的记录。过去,许多大文学家、革命家、科学家都有写日记的良好习惯,有文化的普通老百姓也常记日记。如今,人们很少记日记―侵中丛谥缴匣蛘叩缒岳铮约嚎吹娜占恰H嗣谴蟾攀翘Γ钏拇Ρ疾ǎ挥惺奔浜托乃既バ醋约旱男男谅防獭?晌遥故窃诩岢肿?nbsp;。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喜欢偶尔坐在电脑前写自己心灵的私语,看那些深深灼伤我内心最柔弱的文字,让时光舔舐我伤口,翻阅自己不为他人所知的秘密。

    到了潮英,发现不光是柯真如,还有吕永森,我和柯真如在一起租房的时候认识的一个鸭。我皱皱眉头,心想,这老柯,怎么把他带来了。不过嘴上还是说:“永森,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好吗?”

    吕永森说:“好什么好,还不是那样?”他说的那样,就是混迹于女人之中,弄点小钱。深圳有很多这样的男人,外表看上去风度翩翩,谈吐不凡,但在事业上一事无成,长期靠女人生活。那时,我和柯真如都不怎么样,吕永森比我们情况好些。我们经常在一起摆龙门阵,可是,后来我和柯真如都在自己的行业里做出一点成绩了,渐渐的也就疏远他了。我们觉得,像吕永森这样仰仗别人的鼻息活着,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菜上来了,我们几个开始喝酒。话题无非是大家在一起时认识的那些人现在都怎么样了。在深圳,几年不见人就会有很大变化,有的发达了,有的回家了,有的依然打工,有的却已经失去生命……

    深圳每天都在变化,深圳的人也一样。 吕永森喝完一杯啤酒,忽然说:“天佑,最近我认识了个台湾富婆,她要建厂房,哪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好不好?”

    我正极力对付一只螃蟹,就顺口说:“好啊,你介绍成了,我给你提成。”

    柯真如砸砸嘴,插进来说:“哎呀,好闷啊,老吕,叫几条女来喝酒。”

    我忙劝着:“叫什么叫,咱请她们喝酒还得给她们小费,多不值啊。”

    柯真如说:“你小子现在就是忘本,以前你没去过天桥?”

    说道天桥,我忽然想起什么,就对柯真如说:“你知道吗?哪天我在天桥看见谁了?”

    谁知他俩异口同声地说:“何燕!”

    我惊讶:“你们怎么知道?”

    柯真如说:“你老大现在发达了,不关心民情了,那何燕已经在那里一年多了。挺好个女孩子,就这么堕落了。”

    吕永森打完电话,对我们说:“靓妹马上就到。”不大一会儿,来了三个女孩子,穿得都很暧昧,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的。不过,喝了几杯啤酒以后,我听出来了,这几个原来都是香港人的二奶。 我来深圳见到的二奶多了,以前自己闲着的时候也上过两个,可是怎么也不明白这些二奶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将来的结局可还是要走这条路呢?也许她们每个人都渴望一个灰姑娘的故事,只是在深圳只有嫖客哪有王子呢?她们也许渴望爱情,可是充满铜臭的_4460.htm床上怎么会有玫瑰盛开,其中有一个叫阿兰的女孩子长得不错,我就主动与她搭讪,其实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等会儿不费什么力气就上了她。 柯真如似乎对她旁边的那个女孩子不怎么感兴趣,总扭过头来跟阿兰说话。阿兰很大方,说话的过程中,我知道,她的所谓老公是个香港退休工人,平时不怎么来,给钱也很少,每月就是三千块左右。柯真如说:“阿兰,你还跟那老头子干嘛?跟天总嘛。”

    阿兰看看我没有什么表情,于是就说:“咳,像我这样的人,跟着这老头子几年,存一点钱,然后回家嫁个人算了,像天总这样的,咱可不配。”我这时忽然能理解阿兰这样一个花样年华,容貌美丽的女子为什么会和一个退休的老头子上床。也许是家庭过于贫困,也许是她喜欢如此,但无论如何和她的心境都不会好。在深圳,她牺牲爱情,换来锦衣丰食,这样的生活比起打工妹缺乏物质的生活又好过多少?我始终是不相信会阿兰一开始就自甘沦为暗夜情人,哪怕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不爱的男人,但她的心中,一定是苦胜于甜的。

    我笑了:“阿兰,你说什么呢,什么配不配的?等会儿我跟你好好谈谈。”

    柯真如旁边的那个女孩子有点醋味:“呦,还是人漂亮好啊,等下你们去哪里谈啊?床上吧?”

    柯真如一把揽住她的腰:“怎么,要不咱们也找地方谈谈?”

    那天晚上,我打入敌人后方,战斗了一番。要走的时候,我对阿兰讲:“你平时没有事的时候,没有必要总守着一个老头子,平时我有些客户,你可以陪一下,这样你既赚到了钱,也给了自己一些机会。”

    阿兰说:“那我不成鸡了吗?我不干。”

    我笑了:“你不能这样理解,你的目的是什么?多赚点钱和白白在一个老头子身上浪费青春哪个更重要?” 阿兰不作声了,我知道她已经同意了。我那时忽然感到自己和那些逼良为娼的坏人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是拿钱引诱人而不是用暴力。女子的美丽,是幸运,也是不幸。吕永森那句话不无道理:“漂亮女人有什么用,不就是比丑女人多做几次爱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