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正邪之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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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仙酒楼内,酒客如云。

    人数虽多,却是安静之极,大家都是默默地盯着厅堂正中端坐的那个说书老者。

    老者一顿,见众人都是聚精会神地聆听,当下抚须道:“这中原少室山是什么地方,也许有些朋友并不清楚,不过那嵩山少林寺的大名,我想诸位一定是如雷贯耳,那可是中原武林门派中享誉已久的泰山北斗!而老朽所说地正邪之战,便是发生在少林寺的山门前。对阵二方,其一自然便是少林寺僧众,而另一方,却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邪道组织‘青龙会’!”

    众人哗然。

    胭脂先前虽是表现的对说书人不屑一顾,但此时却被老者的故事所吸引,不由地竖起了小耳朵,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这青龙会甚是神秘,相传已延绵了数百年之久。其组织构架更是庞大奇特,武林奇人百晓生曾经说过,这青龙会共设三百六十五个分舵,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正好相应,每一天便是一个分舵的代号。分舵之上有总舵,每十个分舵便组成一个总舵,而每个分舵统领多少帮众,却是不得而知,是以每个总舵也是人数不明。”

    老者讲到这里微微一顿,充满智慧的眼睛慢慢扫过众人,然后沉声续道:“有舵自然有堂,相_4460.htm传这青龙会下分十二堂,分别以月为代号,职责分工明确。‘正月’负责目标;‘二月’负责渗透;‘三月’负责传递消息;‘四月’负责财源,‘五月’负责刑罚;‘六月’负责训练;‘七月’负责策划;‘八月、九月、十月’负责行动;‘十一月’负责肃清叛逆;‘十二月’负责暗杀。各堂下分三舵,每三堂又以‘春、夏、秋、冬’为序,组成‘管’,可谓结构严密,精细之极。”

    众人听到这里,不禁议论纷纷,这青龙会的组织构架,的确复杂地让人乍舌。

    萧浪记得清楚,古大神的多部惊世之作中都曾出现这神秘的青龙会,而在他比较喜欢的那部《七杀手》里,就有“七月十五”这个分舵中五位最好的杀手亮相。

    其神秘的作风、邪恶的手段、称霸的野心,都曾一度让萧某人向往不已。

    正思量间,却听那老者继续张口道:“这青龙会遍布各地,相传不管是在中原圣朝,还是在咱们大金国,甚至是周边高丽、蒙古、突厥、西夏、大理等国,皆有分舵驻扎,其帮众之人数身份繁杂已极,从王侯将相,到平民百姓,三教九流尽有触及,可谓无孔不入。不过其组织虽是庞大,但行事却极为隐秘,从来都是不着痕迹,令人摸不透青龙会的虚实,的确太过不可思议。”

    老者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抚须环顾四周,深邃的眼睛内精光闪烁:“老朽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说不定在座的诸位之中,便有这青龙会的信徒教众。”

    众人听罢又是一阵大哗,有些人凝眉沉思,有些人当即便开始左顾右盼地打量着周边的酒客。

    萧浪和胭脂对视一眼,均是沉默无语。

    “老丈,青龙会势力如此强大,少林寺虽是威名远扬,但一寺之众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难道这少林寺已经被青龙会铲平了?”一人急于知晓下文,忍不住大声询问起来。

    老者摇头道:“想那青龙会的确势力可怖,但少林寺叱咤武林数百年,历经多少战火磨难,却依然稳居中原武林泰山北斗之首,又怎会如此轻易相许?虽说少林寺的镇派绝学‘易筋经’于十三年前失窃,但还有与之齐名的‘洗髓经’坐镇,配合上大名鼎鼎的‘少林寺七十二路绝技’,又如何能够让青龙会讨得好来?”

    萧浪听下顿时心中狂震,实在没想到这少林寺竟然丢失了镇派绝学“易筋经”。

    那人听之不平,于是又道:“老丈莫要再卖关子,快快将厮杀之事于我等说个明白。”

    老者微微一笑,道:“听说此次青龙会派出的仅是‘七月、八月、十月’三堂堂主,一策划两行动,所率信徒教众也不过二三十人,而那另一个负责行动的堂主“九月”,却是没有随行。说来也是奇怪,这青龙会下堂主行事,无论何时何地皆不骑马,也不赶车,就只是七八个人抗一顶轿子出行,堂主安坐其中。此次这‘七、八、十月’三堂堂主也是如此,一路行踪诡秘,却是突然现身在少林寺山门前,扬言拜山,挑战少林寺七十二路绝技。”

    “不想那坐守山门的少林弟子,却是不知这青龙会的大名,又看来人皆是家丁打扮,抗着三顶黑布小轿,却以为是嵩山脚下的哪家纨绔子弟习练花拳绣腿、不知天高地厚,上山寻衅滋事。少林寺慈悲为怀,那少林弟子也是不差,佛号连连间,只是想规劝众人下山,却不想其中一个不起眼的轿夫蓦然暴起伤人,只是一掌,便将那少林弟子打得胸骨尽折,眼看是不活了。”

    老者叹息一声,道:“其余守山门的弟子见到师兄突遭横祸、惨死当场,顿时目撕欲裂,悲愤之下,三名少林弟子飞身向先前那出手的轿夫攻去,却不想旁边的三名轿夫却是突然发难,六人身形只是一个交错间,三名少林弟子便飞跌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往外呕血,已然是身受重伤。这三名轿夫出手快速绝伦,其余几个守山门的少林弟子连他们使什么兵器、用什么招数都没看清,不由大骇,当下一人飞快地上山报信,其余几个僧人却赶忙将受伤倒地师兄弟拖回山门内。”

    听到这里,酒楼内已是安静一片。众人大眼瞪着小眼,均觉不可思议。

    “老丈,你这话说得我可不信,实在是子虚乌有!区区几个轿夫如何能伤得了少林武僧,若他们有此等本事,又何必去做轿夫?”

    一酒客高声询问,却也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在他们看来,卑贱的轿夫,又怎么能是绝世的高手,这一低一高间,差距之大难以度量,众人委实有些接受不了。

    这也难怪,本以为低贱渺小、微不足道的人物,却突然有一天摇身变作高深莫测、难望项背的强横存在,难免让人惊疑,是以腹诽、鄙夷也似乎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盛极而衰,是为定理;由弱变强,却不能接受,世人皆是如此。

    老者摇头道:“老朽所言非虚,这青龙会的轿夫,皆是堂主座下高手,个个招式诡异,功力深不可测,虽为轿夫,却实乃青龙会中的精英骨干,身份不低,众堂主每次行事,大多是由这些轿夫出手,自己却甚少露面。”

    众人听罢,又是议论纷纷,先前那说话的酒客,却依旧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神情。

    “老丈所言不差,某家也听说这青龙会的轿夫武功奇高。正所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兀那汉子,你若不信,自己去找那青龙会的轿夫比试比试。”

    忽然一个沉闷沙哑的声音传来,嗓子有如破锣,惹得众人纷纷侧目,喧哗的酒楼内顿时安静下来。

    萧浪寻声望去,却见到一个面黄肌瘦的黑衣汉子,一边喝酒,一边冷视众人。

    那酒客一听此话,顿时不愿,当下猛地站起身soudu.org来怒道:“你说什么!”

    黑衣汉子冷笑一声,道:“某家说什么,难道你听不懂?莫非你还是个聋子不成?”

    那酒客羞得面红耳赤,拍着桌子怒骂道:“你他娘的找死么!信不信老子让你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哦?”黑衣汉子的小眼中寒光暴涨,只见他从腰间解下一柄黑鞘长刀,“啪”地一声摁在桌上,冷冷地道:“某家倒要看看,今日你如何让我横着出去。”

    “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那酒客见黑衣汉子虽是端坐不动,却是浑身凌厉的杀气,当下心中一阵胆怯,只能装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可语音却已然有些结巴。

    众人见状,均是心中鄙夷,有些人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直惹得那酒客小脸儿上一阵青一阵红。

    黑衣汉子也是冷笑一声,道:“没种的东西,徒逞口舌之利而已。”

    “你......”那酒客顿感一阵羞臊,当下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指着黑衣汉子怒骂道:“贼直娘,你等着!”

    说罢转身就走。

    “辱人之后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先留下一件物事再说吧!”黑衣男子冷喝一声,忽地腾身而起。

    众人只觉得黑影一闪,眼前一花,鲜血迸射间,那酒客惨叫一声,已然捂着右手跪在地上。

    众人再看,那黑衣汉子却已端坐回去,仿佛连动都没有动过,只是左手之中却捏着一根血淋淋的断指。

    众人大骇,萧浪胭脂二人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没种的东西,以后切莫再拿你的狗爪子在某家面前乱点,你用哪根手指,某家就剁掉哪根,这节食指,就先寄存在某家这里吧。”

    黑衣汉子说罢,随手将断指抛在桌上,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酒客疼痛地冷汗淋漓、浑身抽搐,额头上青筋暴起,只是红着眼睛愤恨地盯着黑衣汉子,满面地阴毒之色。

    “怎么,不服?你若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某家接着就是。”黑衣汉子抹了抹嘴角道:“不过现在,你还是快滚为妙,免得某家再废了你的一对招子。”

    那酒客越想越气,苦闷之下顿觉胸口一阵剧痛,嗓子一甜间,已然“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黑衣汉子只是冷冷地瞧着。

    那酒客咳嗽一阵,又是吐出两口鲜血,当下极度愤恨地狠狠瞪了剁指仇人一眼,然后便一头撞出门外,蹒跚着脚步狼狈离去。

    黑衣汉子冷哼一声,沉着脸继续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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