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流川轻轻摇了摇溪冉,“怎么回事?”
“小枫……”溪冉抬起头,定定瞧着拆掉了背后木板的柜子和一地的画具,低声地说,“和大家,把屋里的东西都搬到车上……我们,回去再说。”说罢,将樱木抱起,走出房间。
“小姐……花道!”林伯看到昏迷的樱木,惊吓不已,“这是……”
“别急――是我点了他的睡穴。”溪冉示意打开车门,“他现在需要安静。”
……
流川宅――枫房间
林伯一字一句看着樱灼原的遗书,双手止不住颤抖着;流川拉着樱木的一只手,来回抚摩着,目光胶着在那平静的睡颜上;樱木军团四人并排坐在床边,三人看着洋平欲言又止;溪冉拉开墙体,在窗边凝望着渐渐染上血色的残阳……
“师……阿姨,恕我冒昧……”洋平不安地望着躺在床上的花道,打破沉默,“您与花道的父母,似乎是旧识?”
“你刚才也看了灼原师兄的遗书了――我就是他提及的学妹,费米老师在K大学期间所收的第二个入室弟子。”溪冉长叹了口气,“林伯,原本有些事情,我是想等先生回来再讲给您听,但是现在,您知道的已经基本完整了……”
“可是我还不知道……”流川的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花道的脸,低低地抗议,“白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天巫是什么……小姐,当年您该阻止月小姐的……”林伯哭出声来,“那样,那样……”
“那样的话――我就是直接杀死了他们两个人!”溪冉冷冷地说,“您或许不知道,他们虽然相处不长,平日看上去也温婉得紧,但是霁月的实质却是一个很刚烈的人。当时师兄命在旦夕,有几次心脏都已经停搏了,血压一直不到20mm,我想,假如没有霁月施术,他肯定会在几天内死掉――我都救不了。您以为他若是死了,或许霁月能活到现在?这只能说明,您对霁月的了解不够。霁月她在施术前,那种平静和克制――我一点都不怀疑她与师兄同去的打算……”
“是么……可是……”
“我也是今天才明白霁月当年到底做了什么――霁月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解释过,她只是叫我找了一个年代最久远的盘子。我是玄冥门人,也听说过上古有一些强大的种族,只是从没想过,霁月会是这种人的后裔!”溪冉沉思着,“天巫,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从一些古本里面看到过――那是早于炎黄两帝的种族,具有天生的巫力……”
“小枫,花道他,受了很多苦……”溪冉叹息着拾起床边的信纸,递到自己儿子手中,“今后,我们要好好疼惜他。”一边说着,一边扫视樱木军团的另外三人。
“我们不会让任何人动到花道的。”野间平静无波地说,“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擅自决定了――那个清冷空屋里面的照片,那个疑惑着的孩子,我……只希望……他能一直那么笑着。”另两人也点点头。
“白痴……”流川看完信,将樱木的头轻轻抱起来,揉进怀里――贴着红色的头发,久久不能言语……
……
林伯在次日便出了门,六天后两个男人跟在他身后回到神奈川,而另一个男人也在当天早上坐上了旧金山飞往东京的飞机……
开得很急得两辆轿车,几乎在流川家附近的一处路口撞成了一辆――好在溪冉急转的时候借着车子一侧悬起的空当驶上了对面车道旁比较宽敞的人行道,并且准确地将一侧车轮撞上行道旁的大石墩……石破天惊的一声气爆之后,只见轿车向后弹飞了三米多远,落在其原先所在的车道顺势后滑两米多,几乎完好无损――除了左前胎十分沮丧地瘪了下去,以及……车子好像掉了个头。那个伟大的石墩被推移了一米多远,撞翻了后面几块体积硕大形状圆滑的黑色观赏石,在完成使命以后缓慢地沿着一条锐利的裂纹成两大块趴在地上,而另一辆车子在前方约摸二十七八米处,远远拉着两道狰狞的刹车痕……
“天哪!二伯,他们还活着么?”前方轿车里面一男人从眩晕中稍稍清醒,扶着头低低地问了一句。
“我想他们还活着。”另一个男人一直望着后面,发出带着愉悦调子的嗓音,“人类很难达到的技术水平……”
“是……是徐小姐……的车子,她今天去接……流川先生……天、天爷……”林伯望着后视镜,傻掉了。
“徐小姐……徐、徐小姐?!”“你说什么?!”两扇车门同时打开。
“晗……”“冉。”后方车内一男一女同时发出声音。
“我没事。”“我还好……”另一辆车子里两个人同时舒了一口气,相视,各自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
“林伯大概已经吓傻了。”男子有点担忧,“去看看不?”
“不要,让他傻一会,别去惊吓老人家。”女人把头埋到方向盘上,“我有点晕,让我把刚才没来soudu.org得及出的汗释放一下……”
“这么说起来,我觉得后腰有点胀疼了……”男子也瘫在了座位上。
“惊惧之后的正常现象……”女子模糊不清的咕哝。
“……你在想什么?”女人依然没有抬头。
“我……在刚才那一瞬觉得很幸福……”男子梦呓一般。
“幸福,么……”
“啊,”男子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你就坐在我的旁边呢……”车内弥散着难以分辨的各种激素,调和出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空气,在男子简单轻柔的一句话融入之后,奇迹般地化作了一种安详的气息――女人摸向车窗控键的左手顿了一顿,软软地垂落下来……
前面车上先钻出两个人,神色忙乱地跑过来,贴到后车的窗上,手指关节、嘴巴和鼻翼一起做着名为关心的运动。他们后面跟着一脸忧色的林伯,站在车前方,不知所措。
“林伯,我们没事,大家回去再说。”徐溪冉跨出车门,向林伯摊开两手表示自己完整无缺之余,向刚才贴玻璃上的两名男子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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