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些曾经的过去》(原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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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赵公明

    一、西去山西

    早春凌晨的太原,天气还很寒冷,在此之前,我没有来过太原。出了火车站,辨别不出来东西南北,候车大厅昏暗的灯光下,零星有三五个人和衣躺在长椅上昏睡。那时候的太原火车站,就好像是铁路上的一个端点,除了我们乘坐的那趟过路车,剩下的都是次日早晨才有的始发车。

    好不容易敲开了问讯处的窗户,那服务员大姐睡眼朦胧地告诉我,铁道部第※工程局的局机关,就在车站延伸的这条迎泽大街上,那大姐还热心地告诉我,迎泽大街是那时候中国最宽阔的街道,借华主席的光,也是怀念毛主席他老人家,迎泽大街是东西走向,火车站在大街的最东端,新建路和迎泽大街的交汇处,就是赫赫有名的铁※局。

    凌晨是没有公交车的,那年代更没有出租车,连三轮车也没有,车站是没有住宿的地方,没有介绍信,旅馆不接待客人。我顺着那我怎么看都是南北大街的迎泽接往前看,不远处亮着路灯的尽头,应该是大姐介绍的五一广场。过了五一广场,是漆黑一片。太原那地方,东西的街道叫做街,南北走向的路叫路。我要去的新建路口,应该从火车站开始,过五一路,解放路,晋阳饭店,湖滨会堂,才能到达。新建路,应该是当时太原市的最西边。过汾河桥,就是郊区了。哎呀,没想到这太原省会城市的主要街道,晚上也没有通宵的路灯,还没有俺锦州繁华,锦州车站前,好歹也有几个商店通宵营业,肚子也开始叫唤了,连个卖面包大饼子的地方也没有,也赵不到水喝,我添了添干瘪的嘴唇,看来,也得回到候车大厅,等天亮的第一班公交车吧。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对我说,我是铁※局的,我老家是海城的。他家住在文源巷,太原这地方,上午九点钟商店才开始营业,最早的公交车八点半才有,我知道你亲戚的门牌号,我们一起走吧。

    他扛着提包,背着机械零件,我推着旅行箱,步行在宽敞的迎泽大街上。走过五一广场的时候,有几对青年男女正忘情地啃着,那哥们告诉我,年轻人找对象不容易,家里没有地方亲热,许多年轻人都是在后半夜约会,没有人打扰的。我问她,那他们不害怕夜半抢劫的吗?那哥们说,山西人会享受,抢劫的也不愿意遭这罪,你以后可以放心在这条街道上行走,不会碰见抢劫的,那抢劫的都是在白天,都是成帮结伙的,和咱东北不一样的,连小偷都是成帮结伙的,极少有跑单帮的。

    过了八角楼,就没有路灯了,我们哥俩,他在前我在后,飞快地走着,走到山西电力大厦,他告诉我他还要往前走,我要是不害怕的话,就走家属院的正门,要是不敢一个人摸黑走,就把局机关的门卫给唤醒,从局机关的角门也可以进家属院。

    你还别说,整个太原市,也并非没有一个摆摊卖东西的,新建路口就有两拨人,点着两三盏汽灯,摆放着四五张小桌子,两堆炭火烧得正红。那哥们告诉我,那是咱局的招待所,也算是太原最干净的旅店。铁路上的职工,都来这里住宿,所以,也有山西人在这里摆摊卖炒灌肠和面条。这是太原唯一不按山西作_4460.htm息时间工作的,也是最早的个体经济摊点,山西青年报经常报道他们的事情。

    那天晚上,那些摆摊卖炒灌肠的人,肯定是生意好发了财,哥几个都是袒胸赤膊,根本不在乎凌晨的寒风。摊位前早就没有了吃饭的顾客,哥几个摆着几碟小菜,正拿着白酒划拳呢。太原市的划拳声音很洪亮,也很夸张。那些哥们时而边吼叫着拳令,边站立起来系系裤腰带,时而用筷子挑起粉条凉皮之类的东西,仰起头和嘴,慢慢地边吸吃到肚子里。

    那些划拳的哥们,年龄都不太大,估计是刚出校门没有多长时间的待业青年。他们划拳的时候,用的是长不咧味道普通话,那拳令,可真没法听,我认为是非常黄色的,要是在俺们东北那疙瘩,警察肯定会干涉的,人民群众也会举报的。山西人说话爱用重叠字眼,所以,划拳也大都用的是重叠字,你听,我依稀记得的耳朵能容忍的几句吧:(引子)大姑娘今年刚满一十八,老丈眼子把她夸,水个灵灵的(水灵)嫩恋蛋蛋,白个洞洞的(白皙)嫩皮肤,粉个嘟嘟的俏嘴唇唇,走在马路路上,就象那凤摆摆的柳树树,想亲亲我的那个妹子呀,想得哥哥睡不成觉觉,月下老人人,快快把那红线线穿,二蛋蛋哥哥我,想妹妹想得着了魔!

    一亲我(俄)要亲妹妹的红脸蛋蛋,打入十八层地狱也心甘!

    二亲我(俄)要亲那肉馒馒,直亲得妹妹喊哥哥!

    三亲四亲其他亲我都没记住,反正我这大小伙子听着都脸红。

    那划拳的哥们群里,竟然还有个女的,那帮小子,边吼叫着酒令,边到她怀里连掏带摸地,她的脸蛋,也让那群哥们给亲得都是油水加唾液水。猜不出来她到底是谁的对象。

    要不是那同行哥们的介绍,他们是自主谋职业的好青年,打死我也坚信,正碰到一群社会流氓在黑夜中放肆!敲开亲戚的家门,我还在想,这山西是什么地方呀?到处都是亲亲声,走到哪里说的都是那话题。我也让他们给整的,更想念我未婚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