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力肥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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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山精灵大同国生灵活力执行局松洲志愿劳动处

    松洲树政建设委员会肥料场

    两块绿底招牌上赫然写着黄色印刷简体字,萨雷‘O’了半天没回过神来,京片子,简体字,跟精灵的身影混杂在一起,我TM到底是穿越了,还是这个世界变样了?或者是自己喝到假酒脑子烧坏了,看东西都出了误差?

    押送他的巡查习惯了这家伙一路上的疯癫,一脚把他踹了进去,藤蔓纠葛而成的围墙,加上这两块牌子,对松洲的精灵来说,这可是恐怖的第二存在,至于第一嘛,想都不敢去想……

    一个婀娜的身影迎了上来,巡查恭敬的递上了文书,然后像耗子见了猫一般的溜走了,悉悉索索一阵翻纸的声音之后,脑子在煮馄炖的萨雷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之所以很熟悉,是因为那种腔调,虽然语音很清脆,但是那种腔调却把任何与性别、年龄以及SEX值有关的感觉都遮掩了,怎么说呢,怎么那么像嘻嘻体味的播音员呢?

    “半精灵萨雷,我代表中央山精灵大同国精民,监督你执行一年的志愿劳动,期间你将作为松洲精民劳动工具,享受劳动工具应有的一切福利。”

    萨雷定睛一看,好家伙!36D呀,别看他穿越前武备松懈,炮放南山,与女人绝缘,可理论知识却是五个火车皮都拉不完的,只要曲线有一个角度,他的脑袋立马就能三维建模,尺寸的估计那还不是毫秒间的事,至于是真料还是假料,或者是不是加了料,只要正常呼吸,就那么一点运动轨迹他都能计算出来,妈妈咪呀~,那个凸点太明显了,这里的精灵MM都不带凶兆的?有这么一点了,计算那不是更快上十倍?等等,还需要计算吗?

    萨雷的鼻子开始升温,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先堵住鼻孔免得鼻血飞溅,忽然整个人像被柱子大哥撞上一般飞了出去,直到挂在了藤蔓围墙上,肚子上的剧痛才传到大脑,哇……呕,这下是胃酸都吐出来了,涕泪纵横的模糊视野里,一个俏丽的高挑身影正收回小拳头,紫色长发,红唇贝齿,绿盈盈的眼瞳正用左斜四十五度标准目中无生的目光在审视着,依旧是那接近机器人的腔调。

    “我是艾苏-影叶,志愿劳动者的督导,半精灵,如果你没有将百分之百的热情投入到志愿劳动里,那就是我的失职。”

    萨雷扭曲着嘴唇,想说到底TM的志愿劳动是干什么,可是剧烈的疼痛淹没了他的意识,就这么挂在墙上晕了过去。

    “没用的废物,精灵血统就给了他一个勉强看得过去的躯壳么?”影叶皱着秀眉鄙夷不已,一年?这家伙能在这里活上三个月就是乐土之主开恩了,“姆斯基!黑石!把你们的室友带走!”

    一个只到影叶饱满大腿的矮个子蹦了出来:“这是我们的室友?哦,天!他比地精还臭!”尖细的话音未落,在他背后又转出来一个庞然大物,影叶本身就算高的了,比一百八十公分的萨雷还高小半个头,而这家伙居然比影叶高出两个头都不止,黝黑的皮肤,脑袋上横着一对犄角,一对硕大的眼珠缓缓转动着,戴着鼻环的巨大鼻孔呼哧呼哧喷着气,像捞一条鱼一般的一手把萨雷捞到了肩膀上。

    “我说牛头,先把这家伙丢到河里泡上一会,我可不想咱们的房子跟他的胃打成一片,嘿!呆牛脑袋你听到没有?走这边!”

    一个侏儒一个牛头带着一个昏迷的半精灵转过同样是藤蔓胡乱搭起来的屋子不见了,剩下一个精灵盯着文件发呆,不知道想什么,接着就听到扑通一声,一个声音尖叫起来:“我怎么在这里!我不会游泳!啊唔……”然后是姆斯基的声音:“呆牛脑袋我说的丢进去不是真的丢进去,我说的丢进去是形容词不是动词……”

    萨雷不停打着喷嚏,酒醉之后再泡个冷水澡,加州州长都会得感冒,这个房子面积倒是挺大的,萨雷估计得有小一百平吧,换在没穿越前,就是百万身家也买不起。

    房子大归大,就是藤蔓总有些地方没有缠紧,阳光在几个角落里挤了进来,想必也不会对雨水和冷风厚此薄彼。

    房子里就两张床,严格说是两张床板,床板在一边,另一边是空空的地板,上面铺着跟床板上一样的草,牛头正躺在上面,闭着眼睛,尾巴轻轻晃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草干燥而松软,就是不知道湿了是什么感觉,坐在上面的萨雷心想,此刻他已经换了身貌似粗麻织成的短衣和长裤,一双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胡乱扎出来的靴子,空空荡荡的感觉很是奇妙,但是对着这屋子另外两个很熟悉种族的男性,却又很有点尴尬和不适应。

    姆斯基,侏儒,一看那猥亵的小光头和山羊胡子,萨雷问都不用问就知道,另外一个,更是不用说,牛头,这TM是什么世界啊?他终于忍耐不住问了出来,侏儒的回答很简练:“悲惨世界呀?难道你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处境?半精灵你的精灵血统真的soudu.org就只用来抹了张小白脸咩?”

    这下萨雷生气了,丫的在精灵的地盘不敢惹精灵,你一个小侏儒老子还怕了你?伸手一抓就把姆斯基提了起来:“小个子你也搞明白一件事,不要以为你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就不敢揍你!”侏儒冷笑一声,脑袋一仰,伸出右手,小小的中指竖起,在萨雷眼前晃来晃去。

    我靠!你有种!萨雷怒火高万丈,一拳头朝那小脑袋砸去,哐当两声,侏儒在床上打了个滚,脑袋上多了个红澄澄的大包,萨雷也没好过,侏儒竖起的中指戳在他的额头上,别看是侏儒,小是小有力道,一股无从抗拒的巨力也把他推翻到床上(推倒?=.=b)。

    “草泥祖宗!”

    “小样你过来!”

    两个人在床板上跳脚对峙,忽然咚的一声巨响,房子稀里哗啦散落开一大片杂物尘土,坐倒在床板上的萨雷惊恐地看着牛头那高大的身影凑了过去。

    “我们,三个,一起,不要,打……”

    沉闷的腔调,怪异的发音,看起来牛头对精灵语(京片子?)掌握得很不熟练,然后就是侏儒姆斯基的尖细嗓音:“看在呆牛脑袋的面子上,我姆斯基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反正以后大家是死是活都在一起了。”

    萨雷心想你还大人?忽然回过神来,差点晕了过去,是死是活?丫的不是志愿劳动么?怎么听起来还跟集中营似的?

    “志愿劳动,精灵就会这一套,越是邪恶的事情他能说得越美好越高尚!”

    对萨雷的问题,侏儒的第一反应就是恨恨不已,然后又缩缩脖子,扫视一番,生怕自己的话被谁听见了。

    “这个时代的精灵简直就是恶魔翻版,跟一千年前的精灵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侏儒压低了声音娓娓道来,萨雷却是越听越冒冷汗,这到底是个什么位面呀?

    所谓的志愿劳动,要从精灵现在的生活状态说起了,现在的精灵热衷于迁移原本很分散的参天古树,将它们扎栽载在一起建设所谓的“树塔化”新社会,新建设起来的树塔群显然破坏了古树原本的养分吸收结构,正常情况下一株三千年巨树需要至少上万平的土地提供养分,而现在建设起来的树塔群一万平里至少栽了不下十株,养分自然是满足不了的。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肥料坑,运作这件事情的生活局将“志愿劳动者”抓捕的猛兽丢进肥料坑里,转化成大树需要的能源,让古树能够继续生长存活。所谓的“生活局”,表面上就是干这事的。

    “具体是怎么转化的我可不知道了,我们就只管去抓猛兽,越是凶猛的猛兽,生活指数越高,如果能抓到只魔兽,那我们起码可以休息一个月了,不过这种事肯定是要丢命才能干成的。”

    “生活指数?生活局?这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萨雷不解。

    侏儒又缩了缩脖子,这让他看上去更滑稽了:“进了生活局,一辈子忘记。传说中的精灵很友善,爱好和平,崇尚自然,一切跟这些形象不符的事情,都是生活局在背后偷偷摸摸,或者改头换面的干,明白?”

    萨雷茫然的摇摇头,侏儒很不屑:“想必你也忘了这么一句名言,生活局,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

    萨雷吭吭咳咳了几声,因为强忍着笑意,面孔有些扭曲:“_4460.htm这……这从何说起?”

    侏儒怜悯地看着他:“失忆了不打紧,起码你还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舒服什么是古怪。在生活局呆下去的下场,就跟屎壳郎一样,一直推着屎,不死不休,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比白痴都白痴。”

    侏儒说着说着脸色有些恍惚了,转口又说到了自己:“这还不算什么,起码还活着,我和黑石在这里呆了两年半了,这间屋子已经换了六个室友,在你之前,这张床睡的是一个南方部落的兽人,那个绿皮小子成天叫嚣着自己能一个人干掉一只剑齿兽,上个月被剑齿兽啃得连骨头都没了。”

    “听起来怎么像是带刑期的奴隶呢?精灵还干这事?”

    萨雷觉得真太稀奇了,这精灵怎么这德性了?

    “是啊,精灵大分裂前可不是这样,我听说,造成大分裂的乐土之主是……”

    侏儒开了另外一个话头,刚要说下去,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闭嘴了,换了另外一副表情,语重心长的说:“我和黑石只有半年就能出去了,我告诉你啊,在这里你其他什么都别多想,别多问,别多说,就一件事,活下去!”他朝房子外某个方向努努嘴:“这里死的人都埋在那,已经堆起来三个精观了,死在劳动里的人是一部分,还有很多是因为……”他指指自己的嘴:“这个死的。”

    萨雷脑门上刷的汗就下来了,“京观”?万人坑呀,很黄很暴力……

    这个夜晚,天气不冷,萨雷却一直打着哆嗦,他记起了穿越前那个时代几十年前的很多事,现在他终于有了身在异世的现实感觉,那是恐惧呀,穿越大神怎么不给他留个地瓜呢?

    “这小子还没断奶吗?一晚上妈妈的叫个不停?”

    “害怕,我们,从前,一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