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钥匙,谁是我的情人,谁牵走了我的儿子。一个酩酊大醉的狱卒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畏缩在一张堆着许多手镯脚镣的铁桌下面,似醉非醉,自言自语,自怨自艾,强聒不舍。别的狱卒跟没有听见似的来来往往,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为什么会怎么的悲伤呢?听说,他不是伯爵俯的人,是从荒漠跑来的。在一个多月前的一个寂静的早晨,这个老头平静的生活被蛮横的布扎搅乱了,他的钥匙、情人和儿子不见了,它们跟在衣着华丽的布扎身后,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屁颠屁颠的走了。他是一个寂寞而孤独的老人,跟《老人与海》里面的桑提亚哥一样的倔强,一样的顽冥不化。他从来都在享受着孤独和寂寞,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是温暖和体贴,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只希冀明天的太阳能给他带来生活的希望。他等啊等,一直没有等来。他来到阿鼻地狱后,改头换面,从新做人;他豢养了两只藏獒,作为他的朋友饲养,他不接受伯爵的施舍,他毅然决定独自生活。他深居简出,像一个归隐起来的隐士一样不迈出他的领域半步,他经常牵着他的藏獒在荒山上溜达,悠闲自得的生活着;他跟他的公狗取名叫钥匙,另一只母狗叫情人,不久,它们的后代便产生了,老头给他取名叫儿子。他的生活再也不感觉到孤单了,他远离喧嚷的伯爵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就在这一切令人欣慰的时候,面目狡黠,令人憎恶的布扎却把这一切给打碎了,他牵走了老头的依靠,老头悲伤的等待着它们的反抗,结果却令人惋惜,一天,两天,三天……,过了一周,他的钥匙、情人和儿子都不曾回来。他精神失落的来到了伯爵俯,做起了一名受人宰割的狱卒。他白天发疯似的喝酒,到晚上醉醺醺的去跟他的钥匙,情人和儿子做伴。
他的生活就在昏暗的天地里循环,像他饲养过的狗一样活的窝囊。
在离他不远处的墙上,三个血淋淋的囚犯还像三只烤鸭一样悬挂在那里。他醉醺醺的站了出来,倒倒跌跌的在墙角提起了一桶水,朝三只可怜的羔羊走去。他的脚像是受到了什么阻挡,站不稳了,趔趄了一下,轰然倒在了地上,桶里的脏水流了一地。他的手慢腾腾的触摸到了他的额头,他的脑袋感到一阵巨痛,他把手从他的额头上移开,耷拉在自己的眼前。哦,流血了!他把干瘪的手掌在大理石地上蹭了蹭,又趔趔趄趄的站了起来,扑向了墙角的另一只水桶。
“我就不信我拿不起来你!”老头神智恍惚地说,“我是谁?我来自月球,我无所不能!我是超人、我是神仙、我是如来佛主,我控制着整个宇宙!”
老头儿摇摇晃晃的提起一桶脏水,朝三只温顺的羔羊走去,虽然只有一只羔羊还存在着呼吸。
散着臭味的脏水像一道瀑布一样顺着司徒钟情的身子稀稀拉拉的流了下来,脏水里搀杂着沤烂了的剩菜残羹,西红柿皮,白菜帮,青菜叶……各种各样的蔬菜,光怪陆离的挂在司徒钟情的身上。龌龊的老头不想跟伯爵发生龃龉,他只能把他的愤怒撒在倒霉的囚犯身上。他伸出手去拿那些挂在司徒钟情身上的菜叶,他的手顺着司徒钟情温热的脖子,一直摩挲到高突的乳房,他的欲望突然冒了出来,他想随心所欲的做他喜欢做的事情。他望着司徒钟情弧行的小腹,血液冲击着他发热的皮肤。他的手捏着跟馒头一样柔软的乳房,他的口水顺着嘴角溢溢soudu.org的流了出来,他像一只狗发现一根骨头似的失态。
“别动我,你这个怪物,令人作恶的糟老头!”司徒钟情向他的脸上啐了口唾沫,晃动着身体,义愤填膺的说,“你还是用镜子照照你的模样吧,跟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没什么区别!”
“你别这么侮辱我!”老头羞愧的低下头,把手从她的乳房上拿开说,“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在这里做狱卒的,你别这么侮辱人,我接受不了!”
“哈哈……”司徒钟情接着说,“你还有尊严、你还有人格、你还怕侮辱!真是可笑,你是不是在说梦话,真是太可乐了,你这种人也配!呸!”
“我警告你,别把我惹火了,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来呀,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司徒钟情眼眦充满了血渍,大嚎道,“我们都成了这样了,还怕什么!啊!是你上我吗?是你会把烧红的烙铁烫我们吗?是你把一桶又一桶的脏水倒在我头上吗?笑话,你这个龌龊的家伙,没有人性的魔鬼,来呀!我的丈夫和儿子都死在了你们的手上,我会怕吗?来呀!用斧头把我的_4460.htm脑袋砍去?挂在伯爵俯的大门上,来显示你们的残忍,来呀!你这个畜生!”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老头急急忙忙的道歉说。他的脸色一下子刷的变白了,耳朵红仆仆的,他像一只受惊了的家禽一样,歪歪咧咧的出去了,屋子里一下子恢复了阴森森的寂静,恐怖的气体从砖缝里,地上,天花板上,手镯脚镣里冒了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