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又看了看83版的射雕,感觉依然是新的,故事写的好,电视剧拍得也经典。有一段很有趣,话说黄老邪在牛家庄找黄蓉时碰见了杨康的两个奴才……
两个奴才跪地求饶:“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是好人呐!”
“我专杀好人!”黄老邪斩钉截铁道。
两个奴才一听此话又求饶道:“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是坏人呐!”
“自从我女儿丢了以后,我什么人都杀!”黄老邪又斩钉截铁道。
两个奴才茫然啊,好歹都不行,怎么都要杀呀!
“但是,杀了你们这等货色怕污染了我的英名!”黄老邪又斩钉截铁道。
于是,二奴才活着走了……
这个小情节的安排就反映了话不好说。语言是可以真诚也可以撒谎的,但最终,语言是为了表达一个人的真正的最终立场的。语言应该是灵活幽默的,而立场应该是坚定的,语言应该服务于soudu.org立场的表达。如果反之,一个人语言僵化而立场多变,立场服务于语言的美化,一个人的人性肯定就发生了问题或根本上就存在问题。就上边这小段对白里,黄老邪的立场很明确,就是不听小人之言,就是一个字-----杀!而两个奴才先说是好人,后说是坏人,从做人这个角度来讲,没有什么立场,他们的立场是暂时能溜掉就行。当然,要问求生的本能是不是立场呢?我认为不是,立场是应该建立在善恶认知和阶级利益体现基础之上的,天赋本能是人性层面的问题。所以,黄老邪的话听起来没道理,可是却体现了一种对小人之心洞悉的冷幽默,又是很有道理的。两个奴才的话按逻辑讲应该没什么常规性错误,但听了却恶心,因为它体现了心灵的虚伪和性格的懦弱,折射的是他们的卑鄙。所以,生活中的语言以体现最终立场为佳,其次才是语言如何的简洁精练或文采飞扬。虽然不同职业有不同的职业语言,诗人的语言和政治家的语言肯定追求的境界不同,诗人可能会在词藻上多用心思润色语言以表达爱憎立场,政治家就会在利益范围上圈定文字以表达阶级立场,但都以明确而艺术地体现言者的立场为目标才可取。
生活是多方面多层次的,在生活的某一方面之语言的最高境界是怎样的呢?我觉得应该是无言,或者说是体现为潜意识的行止。还拿金庸先生在射雕里的塑造的人物来聊聊。周伯通是个表面上只知道偷鸡摸狗、打架杂耍的老顽童,好像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功名利禄、爱恨情仇、人间悲喜的逍遥乐天派。他整天唠叨不休,玩世不恭的话幽默得让人哭笑不得,童趣而又深刻,且张口就来。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觉得是老人家的内心面对世事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所以才说什么都无所谓了,其实是他所想说愿意说的都无法说不愿说而已,日常喋喋不休的都是一些不愿说的,在哄身边的人开心而已。他内心的语言是留给那个“可怜未老头先白”的瑛姑的。为什么这么说?大家都清楚,就是黄蓉和郭靖把老顽童引逗到瑛姑的住处促合他们相见时,当老顽童走进屋子看见瑛姑正在不知所措地打扮自己时,老顽童霎那间成了真正的小老头了,表情沉重,一句话没说转瞬间消失了踪影,内心千言万语,一句话没说,我想他在那一刻真正回归了自我!因为他知道一切都不必说!跑的越快越好!虽然是先生杜撰的人物和情节,但是我们仿佛都愿意相信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子的。
因而挪来谈谈上面那个观点----在生活的某一方面之语言的最高境界应该是无言,或者说是体现为潜意识的行止。之所以我们有很多语言,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在所有生活的层面都达到最高境界,但总有一个层面一个心灵的角落是我们每个人达到了并独有的无声的最高境界,我们用其他层面的唠叨不断填补和丰富这个无言的精神世界。
所以,除圣训之外,生活的语言互补的依然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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