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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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以火为武器的肖颜,在被火如此包围的时候也不由的有点急躁起来。他用火不代表他就不会被火烧伤,经过训练和改造,他最多可以比一般人更经得起烧一点而已,在火里呆久了一样要出问题的。

    脱下外套吧女子包在里面,肖颜尝试着突出火围,好不容易冲出了房间,走廊上的状况更是惨不忍睹。火焰吞噬万物的速度超出人们的想象,霸道而鲜艳,妖娆的凶猛,仿佛漫不经心的就让所有的一切面目全非。

    肖颜在火里颠簸着,这是一般的火,水能灭,风能助,土能湮,比起他的“燃烧”来差得很远,但是所带来的破坏力却完全不一样。只是因为,这火很大,很急,身在其中仿佛铺天盖地。所以它就能这样的强,对于有生命的东西,和没有生命的东西,都破坏得不费吹灰之力。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好几次火苗已经舔上了他的身体,还有怀中人的发梢,逼得他只有狼狈躲避,如同被棍棒追打着的猫一样四处逃窜,但是又已经被关在箱子里了,怎么逃也逃不出那狠心人的痛击。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却没有办法做到更多呢?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训练,明明,自己已经有了不再做一个普通人,同时也负担起比普通人更多的责任的觉悟,为什么却没有办法呢?他觉得有点失落,但是更多的是不服气,如果说拥有图纹,却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没有被任何人追杀的地方都没有办法自保,那又算是什么?

    绘师的战斗力比一般的舞师更为强大,他可没有脸面去学白言语说什么自己不时战斗人员。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用图纹,按照自己图纹的能力,那不时火上浇油吗?

    没有办法了吗?一再得后退,一直到走廊尽头的天台上,下面的人都在指点着惊呼,救火车却还是没有来。火越来越大,没人能上来,他们却也没有办法原路返回楼下。有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仿佛会看到那活生生的两条生命就这样被烤干,烧焦,仿佛他们在下一秒就会倒下,或者慌不择路的从楼上跳下。

    他可以听到楼下人们的声音,但是烟太大了,火太烈了,让他看不真切。肖颜闭上了眼睛,他不相信自己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精神在这一刻高度的集中,超过他在山上打坐的任何一次,这是只有在生命受到最大的威胁的时候才能做到得集中力。

    感识的海洋里一片嫣红,红莲一般绽放着的火元素堵塞着空间,一朵接着一朵,互相挤迫着,想要吞噬更多。他看到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图纹,比这所有的火之莲花还要明亮,它悬空在空中,微微流动着,俯视着这一切。

    肖颜忽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很奇妙的,他觉得那图纹在渴求着什么,它的波动如同呼吸,又带着点欣喜。

    “燃烧”,是由“地火纹”修改而来的,地火,地之火元素。他的眼睛一亮,这依附着大地,依附着所有可燃的物品的火,不就是地火吗?“燃烧”在渴求着更多的火之元素,在希望着进一步的变强。

    白言语没有跟他说过,图纹是否可以进一步的补充力量,他只说过一般的舞师使用的是图纹本身所蕴含的力量。而图纹的力量,则是绘师积聚各种元素变成笔画绘制而成的。

    我是绘师,我应该能做得到。肖颜没来由的自信,或者说现在他不得不自信。感识提高到最高_4460.htm,运用起在山上所练得的那些技能,努力的用自己的精神力去引导感识海里的朵朵红莲。

    在他开始这样做的时候,“燃烧”图纹忽然间的整个发亮,亮得刺眼,从红色几乎变成了白色。一片红莲的花瓣松动了,接着两片,三片……

    肖颜看到它们晃悠着晃悠着,扭扭捏捏犹犹豫豫的飘荡着,仿佛有点不确定,但是很快又像是发现了那处吸引着自己的地方说不出的舒服,似乎那就是自己的归宿。于是有一片脱落的花瓣延长成火线,被图纹吸进了自己的线条里,接着,吸收的速度忽然变得快了起来,黑暗的感识之中猛得出现了千万条火线,迫不及待的扑soudu.org向那中间的光。

    说时迟那时快,肖颜在感识中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但是现实中却只是那么几秒,后院楼上的空气忽然得变得重了,水气大增,温度直线下降。

    火就如同它来的时候一样,莫名其妙的,迅速的,无声的,熄灭了下去。

    “哈……呼呼……呼……”肖颜猛得缓过气来来,眼睛一下睁开,不住地喘息。感识中的火线已经被“燃烧”吞噬干净了,现在的他只觉得手腕处热得如同火烧,周身却冷得如同在冰窖。冰火的对垒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跌跌撞撞的回到楼下,这下楼的过程比上楼走得还要艰辛,他几乎稳定不住自己的脚步,在墙壁上,栏杆上不知道撞了多少次。下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浑身破烂黑灰,连面目都看不清楚。把手中的女子交给迎上来的人,躲避着人们的追问和关心,用起最后的力气全速离去。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他快要忍耐不住这种折磨了,似乎再晚一秒,就会叫喊出来。

    救火车在这个时候赶到了,人群乱了起来,给了他离去的机会。他不知道,当人们走进那前级分钟还是火楼的后院时,惊奇于那奇特的景象。

    整个楼里都没有火宅后的炎热感,飞起的黑灰被水汽凝结了,没有了张扬,楚楚可怜地落在地上粘在墙上,如同在大雨中劫后余生。有人不可置信的伸手抚摸上墙,如冰般的寒气就这样进入手心血脉,竟然让他经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也不知道,就在那火灭的瞬间,城市里有人站起了身子,或者离开了办工作,或者走下了讲台,或者抓着头发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站在了窗口,不住得往这边望来。

    “啊啦,真是奇特。”戴着眼镜的中年老师细致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嘴角带笑的轻声说着,“是通道……?先是记录者,后又有人能使用通道,这个城市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梳着整齐的发髻的干练女子沉默得从窗边离开,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着等待在桌旁的人说,“通知廖队回来,那不知道什么人放的地火,已经被人灭了。”

    而懒洋洋得靠在窗台边上的年轻人,却是打了个哈欠,直接倒回床上,继续睡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