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初上三尺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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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5月18日 星期一

    一大早就赶往学校去上班,原以为赶了个大早,没想到居然还迟到。这个私立学校在本市号称贵族学校,学生全寄宿,学生周末回家,周一返校,送学生返校的豪华车排成了长龙,附近的马路全在堵。我坐在公交车上急得没办法,只好下来走,等走进学校,上课铃已响过两遍。

    吴校长在高一三班门口等我,见到我,一脸的不高兴。

    校长是个女的,女人见女人,总没好心情。

    她说:怎么搞的?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提前一小时就出门,没想到这段路会这么堵,明天再提前一刻钟。

    校长说:明天反倒可以晚点出门,这条路就是周一和周五堵,平时没什么车。

    校长领我走进这个班,刚想开口说话,学生们就一起“哇”的一片惊呼。校长诧异地回头看我,我淡淡地笑了笑,一切尽在预料之中。学生在讲台上见惯了半老徐娘,忽然见到一个天仙般的,有点反应,很正常。

    校长说:这是新来的刘老师,今年大学刚毕业,教学经验可能少一些,但年轻老师也有年轻老师的好处,和年轻人好沟通。希望大家喜欢她。

    教室里的掌声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我按捺住内心的自豪,微笑着耸耸,觉得这样更有魅力。

    校长又说:刘老师刚来学校,先只教你们这个班的语文,等她积累了一定经验,再同时教高一四班。你们班,既是试验田,又是处女地,大家要好好珍惜。

    大家听说自己班吃到了头一道汤,心里就更激动,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我就觉得脸有点烫,觉得校长不该用“处女地”这三个字,生怕学生猜到我是处女。做处女,当然不丢人,但让学生往这上面联想,总觉得有点不舒坦。

    校长出去了好一会,我的脸还是红的,教室里安静得像太空,几十双眼睛都盯着我。我清了清喉咙,声音颤抖地讲出第一句话:

    “同学们,见到你们,就像见到几年前的自己,我会珍惜和你们相处的每一天,也请你们真诚地接纳我。课堂上,我们是师生,课堂外,我们是姐弟,是朋友。”

    男同学一起欢呼起来,女同学在笑着起哄。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举手示意,她有话要说。

    她说:刘老师,您刚才说的话,意思是说:您和男生做姐弟,和女生做朋友,还是说,只和男生做姐弟、做朋友,女生不在考虑之wWw.列?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答道:我叫程美丽。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原来你叫程美丽呀?我还以为你叫王熙凤。下次学校要搞辩论赛,我第一个就推举你。

    程美丽听了,自鸣得意地坐下,大家一起善意地发出哄笑。

    四十五分钟,过得就像十分钟一样快。下课铃响了好久,学生还坐着不动。我脚步轻快地走出教室,心里像放飞了一群鸽子。回到办公室好半天,心里还在美滋滋。

    快到下午下班时间,吴校长笑着找到我:刘郁郁,给你一个新任务。明天开始,高一四班的语文课,也由你来上。

    我感到很意外,我说:校长,不是说,让我先积累一段时间经验,如果教得好,再多教一个班的吗?

    吴校长说:刚才高一四班的同学写来了联名信,坚决要求你上他们班的课,你今天这堂课,反响很不错。第一炮就能打响,这也出乎我的意料,老实说,你讲课的时候,我也在外面听,课堂确实很活跃,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头脑一发热,就追问了一句:吴校长,您觉得我的课,内容怎么样?

    一直苦着脸坐在一旁的小吴老师猛地拉开椅子,愤然离去。

    这两个班,原来一直是她在教,我这么一来,她的饭碗成了问题。

    吴校长见到这种情况,尴尬地笑了笑,准备出去找小吴老师谈心。

    我心里,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过。金融危机年代,到处僧多粥少,有人吃到饭,就必有人要丢饭碗。这可不是我的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