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正坐在床上把手中折叠好的衣服往箱子里丢着,听他这么问,停下动作,回头看向他:“她回来了,我还呆的下去吗?你不正希望我这么做吗?”苏言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晃悠,却强忍着硬是不让它们掉落一滴,只是拿起旁边一件折好的衣服甩开来重新折叠,忙碌的掩饰着自己的难过。
韦哲往床边靠去,面无表情的夺过她手里的衣服扔在旁边,冷冷的眯一下眼睛:“你别闹了,她已经走了。”
苏言微微怔一下,小声的重复一遍:“已经走了?”
“你还想怎样?”韦哲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站直了身子往外走,“你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韦哲。”苏言叫住他。
韦哲站定了,却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低着头回了句:“恩?”
“如果我没有怀孕,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韦哲依旧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你知道的。”
“我要你亲口跟我说!”苏言忽而有些愤怒,“你为什么不敢回头看我!是不是如果我没怀孕,今天走的人就是我!”
“要我说吗?”韦哲回过头,走向她,认真严肃的表情,却是拒人千里的冷漠,“是!如果你没有怀孕,我一定会留下她。”
苏言愤怒的瞪大了眼睛,虽然明知道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可是被这样毫不留情的当面道破,总还是郁结。
半晌后,苏言从箱子里取出衣服,她看着韦哲毫无表情的脸,有些无奈的淡淡开口:“即便是这样,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韦哲身子僵硬一下,转身走出去。
“既然你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那这些东西都该扔了吧?太占地方了些。”苏言又一次叫住他。
韦哲有些疑惑的回头,发现苏言搬出了存放沫沫衣物的那个大纸箱,那个原本放在衣柜角落里的纸箱。那是个百宝箱,里面有沫沫稀奇古怪的玩具和这些年的旧衣服。
韦哲皱了皱眉,有些厌烦的看着苏言,她凭什么以一副胜利者的女主人姿态得意洋洋的做出这样的建议?韦哲把纸箱放回原来的地方,他无视苏言变得有些难看的脸:“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她的东西,你最好不要再碰。”
苏言没再叫住他,只闷头挂着刚才取出的衣服。
韦哲在客厅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沫沫来拿箱子,百无聊赖之际,忍不住好奇的打开她落下的箱子瞧了瞧,除了衣服化妆品笔记本,甚至连钱包都还在里面。
什么都没有,她怎么过?韦哲暗自为这丫头的迷糊感慨了一把。
两个小时后,韦哲终于按捺不住,拎起箱子出门,同时拨打沫沫的电话。
电话许久无人接听。
电梯门开了。
韦哲抬头看了一眼,踏进去,转过身按下负一楼,再次拨打电话,铃声忽然在背后响起。韦哲下意识的顺着铃声回过头去,这一看不打紧,心都要跳出来了。
沫沫?!
沫沫坐在电梯的角落里,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头抵在膝盖上,厚厚的黑色大衣盖住了她的全部身子,只露出乱糟糟的头发。
韦哲叫了两声,见她毫无反应,这才开始慌神起来。他捧起沫沫的脸,沫沫的眼睛紧闭着,脸有些微微的红,韦哲下意识的伸出手在她额头上试探一下,岂料烫的差点没松手。他这才想起从刚才沫沫进了他家起,自己就只顾着挣扎矛盾难过了,竟然大意的忽略了她的不对劲。现在不会出什么事吧?韦哲心不由的吊到了嗓子眼。都两个小时了,现在是早上七点,为什么竟然没人发现她在这里呆着?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韦哲气的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两个耳光。看看自己做的是什么事啊,沫沫那么无助的说收留她,自己却残忍的拒将她拒之门外。这里永远是沫沫的家,这话难道不是自己说的吗?为什么现在赶走她的也是自己?韦哲自责不已,烦躁的朝旁边的箱子踢了一脚。
电梯到了负一楼的停车场,韦哲先把箱子丢出去,而后背起沫沫上了车,待把箱子放在后备箱后,韦哲给苏言打了个电话:“我今天不去录歌了。”
如果天堂里只有幸福和欢乐,那么谁来告诉我,我要怎样去往天堂?
如果人活着必须承受痛苦和绝望,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沉重的生长?
“突然感冒引起的细菌性急性脑膜炎,可能会导致永久性脑损伤。”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冷静的扶了扶眼镜,顺便将旁边仍在内疚自责的韦哲狠狠的批了一番,“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再晚两个小时来,她可能就没命了!”
韦哲听到这些话,心内压抑,恨恨的把拳头在墙上捶了下,女医生见他这样,也就不好责怪,只淡淡的说:“你去验一下血吧,别被传染了。”
所幸韦哲没什么事,只是沫沫依旧昏迷着没有醒来,医生无奈的叹口气说只能等了,快的话两三天就会醒过来,要是慢的话,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这种事,谁说的准呢。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韦哲一直盯着沫沫,他时时警惕着她会突然醒过来,他不愿再错过她的一丝一毫。
然而沫沫似乎并没有醒来的意愿,她一直很安详的沉睡者。
待她退烧之后,韦哲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吹干了头发放在床上,其间,沫沫很享受的自唇齿间轻逸的哼出了一个“恩”,害的韦哲一阵空欢喜的激动。
天色已黑的时候,苏言发来短信:“你今晚还回不回家?”
韦哲看一眼沫沫,犹豫的回了句:“晚点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