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符号系统,比如歌,照片,录像带。情书,香烟,某个牌子的打火机或衬衫什么的。对我来说,不同男人有不同等的记忆和区分的符号,有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忘记了他们的面容,但我记得他们的符号。”这是电影《阿司匹林》里的台词。
在远离林聪和韦哲的这几年里,沫沫暗自认定兑了番石榴的伏特加是林聪的符号,而糖醋排骨和阿尔卑斯就是韦哲的代表。沫沫习惯了喝这种酒,却不再碰触糖醋排骨和阿尔卑斯,尽管如此,每次购物的时候随处可见的阿尔卑斯依然会让她微微的心疼。毕竟是生命最初的爱人,心动的痕迹总还是忽隐忽现。
夏时瞪大眼睛看着一桌子菜,舔着舌头哇哇叫:“老公!我要嫁给你啦!”
沫沫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吃排骨,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又立起了一个小气场自我隔绝了。她常常觉得人是可以自我催眠的,比如冷了你可以告诉自己有一团温暖的火在升起,醉了你可以告诉自己体内所有酒精都随着呼吸散发尽了,比如你不想听不想看,这个世界在你眼里也就只剩你一个人在这里吃排骨了,像舞台的灯光只打在这一角落,其他纷纷扰扰全被黑幕遮住,这种潜意识的自我催眠在她已经用的炉火纯青了。
韦哲说夏时你闹够了,该回家了。夏时看着韦哲严肃的样子,也像失宠的小妾似的撇撇嘴:“媳妇儿回来了,当然不用我陪了。”
饭后,韦哲送夏时回家,看着夏时进了小区,沫沫笑一下,把心里埋藏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她可以陪着你。”
韦哲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沫沫耸耸肩抿嘴一笑:“就说说而已,没什么意思,我一点也不讨厌夏时。”
韦哲觉得从沫沫昨晚到今天的反应来看,对夏时的不排斥就等于对自己的毫不在意。想到这些,韦哲心里有点不太舒服,抬头看着澄净的蓝天:“今气挺好,要不,我们去海边吧?”
沫沫深深的回头看了看韦哲微微仰头的侧脸,阳光洒下柔和的轮廓,一瞬间又想到了孙培,想起无忧无虑的高中时代,常常从窗户看出去,就看到了仰望天空的孙培,侧脸也是这样圣洁。沫沫失神的那会儿差点喊出孙培这个名字,幸好及时捂住了嘴,立刻想到几年前害的他们分手的那天晚上,那些迷迷糊糊的对话,后怕的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韦哲捕捉到她的不自然,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沫沫摇摇头,眯起眼睛,胳膊高举,笑的一脸阳光:“没事!喜欢去海边!”
去商场买了防潮垫和沙滩鞋,韦哲没忘记买沫沫爱吃的那些零食。沫沫拿起阿尔卑斯,神情恍惚:“我几乎忘记了阿尔卑斯是什么味道。”
韦哲疑惑的看着她,沫沫拿一颗阿尔卑斯递给他:“我只吃你买的阿尔卑斯。”
韦哲握着阿尔卑斯,想起夏时那个问题,就开玩笑的模仿那种语气:“我说沫沫,你是因为阿尔卑斯爱上了我,还是因为我爱上了阿尔卑斯?”
沫沫脑袋一歪俏皮一笑:“你不就是阿尔卑斯么?”
似乎她从来就没有认认真真的说过韦哲我爱你,似乎从来提起这句话都是开玩笑的调侃。韦哲很想说这件事,很想问问沫沫在你心里,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我一直坚持的深爱,你是否也是一样?
温暖的南国,宜人的和风,柔软的沙滩,高远的风筝,蓝天碧海,遥远地方,海天一线。
沫沫用胳膊枕着头躺在垫子上,眯着眼睛看着高高的天,白云一片片,光线有些刺眼,张开手掌挡住眼睛,自言自语:“这是我从小就向往的风景。”
韦哲站在她面前,投下的阴影,恰好阻挡了那一缕强烈的光线。
沫沫看着头顶上的韦哲,咧开嘴笑:“韦哲真好。”韦哲拿出相机定格下这一秒她的笑,却被她立马抢过去删掉。
韦哲不悦的说你这是干什么?
沫沫嘟着嘴:“干嘛要拍照啊,美好的事物应该定格的心里才会有想象的空间,拍成照片会破坏那种感觉!”
韦哲反问:“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和我拍照的理由么?”
沫沫狠狠的点点头。
“那总该留给我一个回味的线索吧?”
沫沫想了一下,也对,每个人的思想不可能都和自己保持同一频率,以自己的思想去要求别人,确实无理。
沫沫坐起身,对着阳光举起相机:来吧,我们来拍照吧!
韦哲坐在她身边,阳光照耀下,两张眯着眼睛的灿烂笑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