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去创造未来,让我们解放被压迫的罗马同胞!”卡提林大声呼喊,不时发出战斗的怒吼,仿佛暴风呼啸山岗,仿佛狮子在宣布领地主权。在他的怒吼下,所有拿起武器的人都热血沸腾,声嘶力竭地喊出最大的声音,汇聚成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直向卡皮托山威逼而去。
城防军惊慌躲避卡提林的兵威,他们四散奔逃,窜入临近的房屋躲藏起来;巡逻的禁卫军胆颤心惊,心慌意乱地聚拢在一起,他们不敢阻止卡提林的进军,军团的尊严让他们选择就地防御。
“罗马人!罗马人!”队伍重新进入埃斯奎林区的街道,卡提林在队伍前面大声呼喝,他的追随者随着他的呼喊敲打着盾牌和胸甲,跟着高呼。
“罗马人!罗马人!”街道两边的房屋探出越来越多的身影,他们中有罗马人、拉丁人(曾经的罗马同盟城邦)、贫苦的迦太基人、希腊人、高卢人、还有不知来自何处的异邦人,他们被卡提林武装一往无前的进军感染,跟着呼喊起来,少数些人拿出家里的武器,参与到队伍之中。在这一刻,罗马人代表的不仅是罗马人,它代表的是贫苦市民对迦太基人分配制度不公的不满,代表的是所有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对帝国统治不满,他们在此刻站出来,趁着卡提林领头的机会站出来!
罗马人,这个曾经代表意大利最高荣誉的称呼再次响彻罗马街道,他们用三百年的时间在沼泽中建立他们的家园;用两百年的时间在众敌环视中建立七丘之城;用一百年的时间建立意大利的霸权。高卢人的入侵,萨宾人的多次兵临城下,皮洛士曾经消灭罗马三分之一的青年,千年之城的罗马,它从来没有被外敌攻陷过,不论环境如何险恶,形势如何绝望,罗马人从来没有屈服过。他们不屈不挠的意志,曾经让不可一世的皮洛士在胜利后痛苦悲呼:“要是再有几场(与罗马人决战)的胜利,我就只能孤身回家了。”
罗马意志让罗马的敌人敬畏地称呼她为“不可战胜的九头蛇”,从来没有一个民族能够像罗马人那样赢得敌人如此畏惧,以致敌人即使有战胜她的能力,也缺乏战胜她的勇气!罗马公民、罗马友人的称谓,曾经让整个意大利趋之若鹜。
“罗马人!罗马人!”这个称呼仿佛唤醒了这个城市的灵魂,罗马式的凯旋柱、宏伟的建筑,这些彰显罗马精神的东西,附着在它们身上的迦太基式的装修,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迦太基人用香料、丝绸、华美的服饰、精美的金饰、奢华的宴会、莺莺燕燕的歌舞掩盖的市侩、庸俗,在一阵阵金戈铁马、慷慨激昂的高呼中显得那么滑稽可笑!
雪崩一样的效果出现了,街道上,罗马人重新聚集起来,罗马妇女用刚毅的表情推出了儿子和丈夫,她们自己也加入到另一个大行军中。罗马史上,她们两次著名的行军,一次促成了罗马与萨宾的联合,罗马人获得了强者的身份和变得更强的机会;第二次行军,她们打破萨宾对罗马城的包围,避免了罗马城的毁灭(注)。
尚在元老院的皇帝得知卡提林到来,亲自敲响警钟
警钟敲响,所有公民必须以最快速度自备武器前往帝国广场集结待命,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自帝国建立,警钟敲响过七次,最近的一次,莱茵王国在死亡之路全歼上意大利军团,兵锋直入波河流域,警钟长鸣,十五万全副武装的公民积极响应,仓促集结的大军尚未完成整编,莱茵军急忙退回黑森林,从此不敢踏入帝国疆域一步
仅仅十年时间过去,这次元老院敲响警钟,居然没有一个公民携带武器响应,也许是因为混乱的局势阻止了公民武装的聚集,也许是因为苏拉含冤而死冷了人民的心,也许最近些年公民生活一日不如一日影响了公民对帝国的忠诚,皇帝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他的心里却是悲凉的。
“公民们,站出来保护你们的帝国吧。”皇帝喃喃低语。
听到警钟的声音,公民们迟疑了一阵,终于有人敲响邻居的门,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街头,他们袒露自己的左臂,向着卡皮托帝国广场而去。
“皇帝在卡皮托山。”公民们相互传播着这个消息。
分散在城中的禁卫军以他们惯有的高效率重新集结,他们本来没有相应警钟的必要,但皇帝在卡皮托山的事实让他们没有多少犹豫,除了留下最低限度的巡逻队继续维持治安,禁卫军以急行军的速度向着卡皮托山奔去。
“士兵们,这是考验你们的时刻!握紧你们的剑盾,不论到来的是什么人,只要他们拒绝听从陛下的旨意,杀无赦!”萨乌尼特对待命的凯旋军士兵宣布命令,他已经接到了林枫的指示,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乐于那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折腾我们?”塞维乌斯在行军中对战友们说,“为什么我们要向自己的同胞开战?”
“这不是我们知道的事情,这是将军们的事,是迦太基的大爷们的事。”一个罗马籍士兵嘟囔道,语气中透着强烈的不满。
“不论怎么样,我们不该容忍那些人的肆意妄为,哪怕他们的要求是正当的,当他们用暴力手段争取的时候,他们不配再成为我的同胞。”这是一个希腊籍的士兵。
“你看到了吗?听说了吗?西班牙人将卡皮托山杀的血流成河,不是罗马人想要要暴力反对元老院,而是他们不得不拿起武器自卫。”
“我们在埃斯奎那战斗过,那些占据卡皮托山的人,他们在对抗我们的时候手软过吗?连队有好几个人被打成重伤!如果他们拥有武器而我们没有穿戴甲胄,我们中有多少人会被杀死?”
“那么,你决定到时候要屠杀我们的同胞吗?”塞维乌斯停住脚步,拦住言语间对罗马人不满的希腊籍士兵。另一个刚才发声的士兵也围起来,他们看向希腊籍士兵的目光有些不善。
“你们――”希腊籍士兵后退两步,求助地看向不远处的百夫长,但拉丁人百夫长选择了无视,他轻轻地越过了明显违反军纪的士兵们。
“我们不会向自己的同胞动用刀剑,你也不能。”塞维乌斯警告道。
“可是――”希腊籍士兵鼓足勇气,决定挑战罗马人在军团底层的权威,“难道那些罗马平民向我们发起攻击的时候,我们也不能自卫吗?”
“你可以用盾牌。”另一个士兵说。他拔出剑在盾牌上割了两刀,视线留在希腊人的脖子上。
“可恶的罗马人。”另一个希腊籍士兵发现自己的同胞遭受非难,低声责骂了一句,匆匆越过他们,“听说陛下拟组建希腊营,我一刻也不想呆在罗马人当中,哪怕他们是最可信赖的战友。”
妇女行军:
第一次妇女行军发生在罗马早期,那时候的罗马很弱小,男多女少的他们用诱骗的方式抢夺萨宾女人为妻,导致强大的萨宾人的入侵,危急关头,被抢的萨宾妇女站出来,阻止“丈夫”和“父亲”之间的战斗,罗马因此获得了中意大利霸主(萨宾)的扶持;第二次妇女行军发生在共和国早期,萨宾人不满罗马人的咄咄逼人,罗马的扩张触及萨宾人的底线,两者的战争爆发,萨宾人屡战屡败,后来一个罗马将军被迫投奔萨宾,并领导萨宾人消灭罗马主力,围困罗马,这个罗马将军的母亲和一群妇女成功阻止了罗马将军和萨宾人毁灭罗马的决心,挽救了罗马;好像还有一次妇女行军,罗马一半以上的青年(两万多人)被萨宾人击败,围困在一个小峡谷中,即将全军覆没,罗马妇女用哭泣让萨宾将军动了恻隐之心,萨宾的军队最后释放了被困的罗马士兵(让他们钻了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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