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金台翠瓦。
重楼翠阁掩映之中,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娘娘,自陛下下旨号召天下群雄共伐妖道。圣旨一出,举天之下,莫不响应。”
“早闻青墟宫一向少理俗事,不料这次也插手近来,公公可知晓那虚玄老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声音柔和,清脆,慵懒之中似万事万物都不足以动其心,正是当今圣上隆宠杨妃。
“这个,却是不知,不过近闻青墟宫与道德宗颇为不睦。听说还有一位弟子是谪仙转世。”
“谪仙吗?公公可知道些什么?”
“回娘娘,老奴曾向人打听过,好像是叫吟风。”
“吟……风……?”杨玉环在心中反复默念了几次,不知道为什么,这名字竟是有几分熟悉,只是自己所见之人中并无此名。想了许久,毫无头绪,总觉这名字与自己颇有些关联。
杨玉环以手支颌,道:“好了,你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待得那人退去不久,另一公公模样的青衣男子,面容清瘦,脚步轻健,竟无烟火之气,显是修道中人,只见他跪于阁中,说道:“师……娘娘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杨玉环望着远方,仿佛未闻,眼前影影曈曈,那日洛风离去的身影恍若眼前。
许久,杨妃收回目光,道:“查查青墟宫吟风,就动身吧。”
那公公模样的人闻言面色微变,沉声道:“刻下变乱将生,小人时刻窥测,娘娘凤体重要啊。”
杨玉环左臂微抬,从案前玉盘中拾得一颗荔枝,却不放入口中,只以玉指反复把玩,轻声道:“不愿么?”
言罢,那荔枝竟已消失不见,仿若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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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娘娘懿旨。”说罢,那人躬身退下。
早是春日,万里山河,处处生机,然而冥山似不受影响,仍是天若覆夜,阴寒,高耸入云处,直刺天幕,却不曾有一丝微光照射而下。
冥山之顶,巍巍宫殿,殿顶天台正中央,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正自缓缓跳动着。
周围无究无尽的黑云随着这心脏的跳动一收一缩。只见妖皇立于心脏之前,右手虚覆在心脏上方,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也只是一瞬,那托着心脏的九色莲蓦然升起一团白雾,白雾中,心脏疯狂的蠕动着,不断的变大,不多时化成一个女子身形,只见她素手一招,周围的白雾向她涌来,凝成一件衣裳。
妖皇凝视着她,眼前的面容,早已雕刻在心里,多少年不曾见过了?
几百年的隐忍,几百年的苦等,只为了能再见一见心里的这一张面容,如今见着了,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这样凝视着。
文婉轻轻的从九色莲上下来,一双手,捧着妖皇如刀刻的脸,这一次,不再会从他身上穿过了,一滴清泪不知从谁面上落下,滴在天台上,散落成印花。
时光似是凝住了。
许久,文婉怔怔的说道:“几百年了,你还是没变。”
妖皇忽然揽过文婉,面露笑容,道:“我自是未变,婉儿今日即复肉身,便是我族之喜,此喜当庆。”说着便抱着宛儿阔步向殿中行去。
在纪若尘人眼中,东海不近,也不远,只这次,是孤身一人。
纪若尘面临东海,依旧是海风拂面,空气中仍微带着些许腥气。海浪一浪接着一浪的压过来,中间似乎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又似永不厌烦。
纪若尘伸出食指,一缕真火将一张避水咒燃成灰烬,便向海中缓缓行去,不曾有滴水粘在他身上。
深海之中,珊瑚林立,处处水草,随着潜流摆动着,无数只银色小鱼成群结队的游弋着,汇成一道夺目的银光。
纪若尘一边收束气息,一边前行,却是无心欣赏着四周的景色。
离地炎裂谷已越来越近。
正前行之际,一道光华以在深海之中忽然袭来,刹那间就遍及已至纪若尘眼前,所过之处,海水似已沸腾,光华隐隐中现出万千银线!
来不及提起真元,已无暇化动身法!
银线所过之处,海草齐齐断开,饶是纪若尘机变百出,竟无一策!
霎时间纪若尘被光华罩住,看似极热沸腾的银线居然冰寒彻骨,“广寒诀?!”,传此诀为玉鳞龙皇所修,玉鳞龙皇以独门心法修炼已久,仍处于休眠当中,不知何以会于此地现身?
纪若尘不及多想,看对方来势汹汹,既然身法无用,只好催动全身三清真诀,三清真诀乃道门正宗,比那东海广寒诀境界只高不低。
瞬时三清真诀灌注全身,冰寒之感顿消,纪若尘不由心下颇疑,难道广寒诀不过尔尔?
纪若尘在海中借避水诀之功,身躯侧移,于万千银线之中踏过,身形再无涩滞,只见又一道光华袭来,纪若尘横足跨波,不住移动,终于看清来敌。
只见来敌淡碧衣裙,修长身材,眉凝若黛,双目凝神,只两手有数颗珍珠缠绕,全身再无装饰,越看越是说不出的清丽,竟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见无功,显是神色颇为诧异,愠道:“来者何人,敢擅入东海!”
纪若尘微笑道:“小姐又是何人,无故来袭?在下无名之辈,如有得罪处,还请多多包涵。”说罢两手抱礼,意态谦让。
那女子显是料不到对方如此做答,观其眉目,清秀之中带三分拙朴淡定,一双明目,满是挚诚,自觉有些失礼,道:“只需报上名来,此地东海白玉宫,擅入者,这个……,严惩不贷。”说话时也学纪若尘双手抱拳,只是此礼用在女子身上颇有些怪异。
正说话间,纪若尘灵觉敏锐,感到几股气息传来,隐隐与眼前女子相似。
当下纪若尘不再言语,脚下不知什么步子,看似离那女子还有三丈有余,却瞬间即至,那女子刚欲动作,已被纪若尘以手抵背,真元透入,虽惊骇非常,竟不能言语,连讯息也无法发出,自软软倒下。
纪若尘以手轻托那女子,看左近水草均水草丛生,捡一不显眼处,将那女子带入,隐匿不动。
“最近不太平,小姐还敢到处走动,这可让我们怎么交待?”只见四名宫庄女子手提珠灯,沿波而来。
水草中空间狭小,那女子虽然真元被封,发不出声,神色惶急,以怒视纪若尘,碧海之下,目中就要冒出火来。
纪若尘却是不理,只闭目不语,仔细感应周遭变化。
“是啊,封将军如此厉害,还……”,一宫女正说间,另一宫女用手一指,正是方才水草断裂之处。
“小姐刚才肯定来过了,这是施展广寒诀的痕迹。”一宫女说道。
一宫女看起来老庄持成,仔细看了看周围,急道:“小姐没什么对敌经验,平时都是我们陪她,若与那帮不知好歹的妖孽动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姐虽然修道有成,不过最近来敌越来越强,小姐又脾气执拗的紧,本以为甲庚这里很安全,唉,还是报讯回宫吧!”
“等等,走失了小姐,处罚必重,我们再找找。”那老庄持成的宫女道。
那女子被放的匆忙,横在纪若尘膝前,初时惊慌未觉,待挣扎片刻无有所获之后,方觉位于陌生男子怀中,羞怒不已,确是毫无办法。看着纪若尘无喜无悲的年轻面目,良久,竟然隐隐透出沧桑之色,自己这十多年的青葱岁月,竟未见过如此人物。
这边宫女们叽叽喳喳,那边纪若尘潜伏,一丝声息也无,无论宫女们怎么说,只是不动。
水草飘动,海波暗流。
宫女们左右仔细寻看,几次离隐藏那女子之处甚近,却并无所获,无法之下,一路向前寻找。
待得宫女们走远,纪若尘自隐匿处现身,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只是静静的感觉了下附近的灵力变化,放下那女子,不曾再看上一眼,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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