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什么眼神?”
还不到七点,她起来那么早干嘛?她以为她非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你干嘛浇我水?”头昏欲裂的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想了老半天,只记得昨晚跟汉斯教授吃饭,是苏柳静做的东,喝了点酒,后来好像就给一只很扫兴的人曳走了。。。。。然后。。。。然后。。。。就记得苏柳静一脸凶狠的把冰冷的水往自己头上浇----她摸摸头发和衣服,还是有些湿腻腻的。
苏柳静也狠心,拖了她回来,也不管她一身的水-----而那一身水还是自己的“杰作”,让保镖随便把她扔了在一个房间,自己去洗澡睡觉,睡到惯常的时间起来做晨运,若不是一回来就看见那张死脸,估计一时半刻也想不起家里还有这么一号神仙。
苏柳静不甩她。越过她,回房间洗澡换衣;夏末跟着站起来,不爽的看着那一脸无动于衷的苏大女王,“喂。。。。。”
苏柳静站定,看着她,冷冷的问,“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好理直气壮。
苏柳静的脸微微的抽了一下,告诉自己苏柳静别跟这种白痴计较!
“喂。。。。”
“别喂喂声,我有名字你叫。”苏柳静头也不回,冷冷的说;夏末跟在她后面,笑嘻嘻的,“小苏苏。。。。”苏柳静猛然回头,针尖一样尖锐的横了她一眼----夏末连忙醒觉的闭嘴,那眼神。。。。。
苏柳静当着她的面嘭的甩上了门-----夏末摸摸脸,啊哟,莫非昨晚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否则苏女王怎么一副杀父仇人的眼神看她?话说起来,苏女王发起飙来真是气势啊,刚才那眼神,端的是一个凶、狠、冷、绝---一个眼神能表达那么多表情的,怕也只有苏女王能坐到了---就差没把她吓死,啊,摸摸小心肝,还蹦蹦的乱跳呢!好可怕!
不过呢,苏女王也真奇怪,明明是厌恶她的,却允许她的接近。。。。苏柳静,你什么居心?
夏末呵呵的低笑,手插裤兜里,慢慢悠悠的晃了下楼,出了门口,也没大到会让人迷路的程度,摸索着也可以找到大门----豪宅自是豪宅的,幸亏不是在半山,出了大门,走了几百米的私家路,外面就是街道了,多的是交通工具,也不至于要劳动自己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回去这般可怜,夏末摸了摸口袋,嘿嘿,还有足够的银元,扬手招了台的士回去---车上的时候,总想着昨晚干了啥好事,让苏女王此般苦大仇深,除了头痛,实在想不起,一片迷糊,打了个呵欠,干脆不想,就算穷凶极恶,发生了也无何奈何,多想无益。干脆不想,打了呵欠,差点没睡过去,到了还是司机出声叫她的。
回到住的地方,脱光了身上的脏衣服,倒头就睡,到了九点多,起来洗澡洗头,然后穿好衣服,到楼下的电话亭给店里打电话请假。那老板娘也是不乐意,语气很是不痛快,又无何奈何,夏末掠着湿漉漉的头发,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话亭外的人来人往,语气很诚恳的道歉,确是她不对,无奈事发突然,真有要紧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才让老板娘心舒服了点,放生了她。
夏末正说着电话,忽然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楼下停下来,有个穿西装的男人下了车,走到门前按门铃,好一会见没反应,走到轿车前,俯下身似乎跟里面的人说什么-----夏末看不到车里的人,也没在意,讲完了电话,挂上,给了电话费,哼着歌儿回去;那穿西装的男人一看见他,连忙的走了过来。
夏末才知道苏女王大驾光临了。连忙呵呵的笑着走过去,打开车门,钻入去,甜甜的叫,“小苏苏。。。。”
苏女王优雅的坐在车上,还是一贯的中性打扮---夏末瞄着她,心想我的妈呀,咋那么帅!
忽然一张闪闪的卡在门面前晃了晃,苏女王面无表情,“拿去,好好装扮一下,不要丢了我的脸。”
那场学术会议,在假日大酒店举行,参加的都是各国出名的学者教授,还有当地的文化界名流,后来夏末才知道,苏女王之所以这么热心,除了一半原因那假日大酒店是苏家的产业,一半原因还在于主持会议的是苏家的族亲,是苏柳静的一个叔父,也是当地文化界的名流。夏末本以为只是跟汉斯教授聚聚旧、跟着陪着吃喝玩乐的,苏女王竟然把她扔去当翻译机器,真是物尽其用!可恶!
夏末后来不无感慨,“小苏苏人家说无商不奸无奸不商你真是万恶俱全百毒不侵啊!”
苏女王不动如泰山,谢谢缪赞!
让夏末好生郁闷。
夏末瞄了自己一眼,心想我哪里丢你脸了,要人才是顶尖的人才,要身材也是顶尖的。。。没身材!
算!
不跟你这种资产阶级一般见识。
夏末接过那张卡,拈着研究,不无纳闷的看着苏柳静,“小苏苏你说为什么所有的卡都是方形的?是不是搞经济的都这么没创意?若是我来设计,我就设计一个可爱卡通形的,上面印上小叮当、hellokitty、大灰狼、喜羊羊懒羊羊那多可爱啊,你说是不是?”
苏柳静面不改色。“你可以打电话去建议一下。”
“可是小苏苏你可以开银行啊,NO.1的那张就送我好了!”
苏柳静终于正眼看了她一下,轻轻一下而已,那眼神,夏末怀疑是在看白痴,扁了扁嘴,干嘛,意淫一下都不可以?
苏柳静慢悠悠的开口,没哼,却让人觉得比哼了还要轻蔑-----“你真伟大!”
夏末只好当做没听见。将那张卡夹在指间把玩着------苏柳静看着她的手:那手,非常的纤细,手指异常的长,秀气,可是并不光滑,她知道那双手很多老茧,还有细碎的伤痕,像她那样的人,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的手?---那双手应该是艺术家的手才对,为什么她那么自甘堕落?明明可以高高在上,却偏偏去做一些低贱的活,真是。。。。。
“小苏苏?”夏末疑惑的看着她。
苏柳静状若不经心的移开视线。
“小苏苏,你说怎么办,旧债未清又添新债。。。。”夏末看着那张卡呵呵的笑,“怕是要卖身为奴了罗!”
“那你愿不愿意来帮我做事?”
夏末忽然不笑,扬着那双因睡眠不好、略微红肿有血丝却狠灵活的眼睛,“苏柳静,你调查过我了吧?”
“该知道的基本知道。”
果然!夏末苦笑,苏女王你也太不掩饰了一点吧?
“既然调查过我,就该知道我是怎么一个人。我这个人,对厌恶的事很没耐心,性格散漫没纪律,没有强烈的责任心,也讨厌别人对我有任何的期待,我喜欢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简单来说,我这个人,不是做大事的料子!跟你一起工作,只怕是生命不能承受的重!”
“夏末,我知道你精通语言,社会人文、哲学,擅长搜集整理资料,同时还多才多艺,既然有一身才学,何必糟蹋了?一样是工作,为什么不挑最好的?我可以给你最优厚的条件,你可以随心所欲按你自己的喜好去做,除了会见重要外商的时候,其余所有的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
连名带姓的叫她。。。。
很认真的看着夏末,苏柳静也正式的说。
“听起来很动人不错!”夏末淡淡的笑,“再说!”
苏柳静见他一副没意思多说的神态,也没多说。在她看来,老天是错爱这个人了,这个人太爱不务正业了,天赋,也只是让她用来糟蹋的而已。不过,怎么样也与她无关,她想的不过是。。。。。
夏末忽然的精神起来,弹了弹那张闪闪的卡,又嬉皮笑脸的问,“对了,小苏苏,这里面的钱是不是随便我使用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苏柳静;苏柳静皱了皱眉,是这样没错。
夏末把卡插道裤兜里。“谢谢了!”
打开了车门,钻了出来,临了,还不忘说一句,“小苏苏,你真大方,我一定将它使用殆尽的!”
苏柳静看着她,没作声。
昨天晚上,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人呢?
她一定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蜷缩成一团,呜呜的哭吧?
这嬉皮笑脸的,给谁看?自己?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