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高大的一座二层木楼,卢有财移步上前,进了里头。这正是当年老道士乔忠一手创办的钱庄,这开办钱庄提取秘银的主意还是卢有财首先提出来的呢。不过经过二十年的发展,现在这钱庄可是这个县城最大的一个,就是在金州也是数得着的大钱庄,平头百姓提起这乔贤钱庄来,莫不赞一个:贼他妈有钱!
卢有财上次从迷雾鬼林回来,经过接近八个月的苦修终于成功的到达筑基后期,只是比预想的半年稍微长了一点儿。但在这一届外门弟子中已经属于蝎子粑粑独一份了,因为卢有财今年不过才二十五岁,就是和一些内门弟子相比也是差不多的。天道酬勤,空有好的资质而没有勤奋之心和莫大的坚韧心智就想追寻那茫茫无边的天道,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卢有财虽然资质不好,但是他从不缺乏勤奋,也有一点小运气和灵活的头脑赚取晶石,还有交好的朋友扶持一把,达到现在这个修为也是应该的。
卢有财今天重回故地,并不是闲的没事儿干了,而是有两件事情要办。一件倒是很容易,就是来这取点银两,因为上次来取得那些银子已经全部花在了收购药材上了,这次还是要取一点,拿到坝辙沟好继续收集药材。虽然那些药材之中大部分在修仙者看来是最低级的灵药,但这是现在卢有财唯一能够把俗世的银两转化成修仙者能够用到的晶石的办法。况且如果哪个山**气好了,也还是能采到很好的药材的,比如上次那根雪竹藤,就是在修仙者看来也算是比较珍贵的灵药。
还有一件事儿,卢有财就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炼制飞行法器“飘魂”除了毒瘴作为主要材料之外还需要另外一种辅助材料。这种材料卢有财觉得很难以启齿,即使是他脸皮巨厚。
几个跑堂的伙计正在忙碌着,还有几个算账先生在那噼里啪啦的拨弄着算盘替上门的主顾存取着银两,看来生意很好。
一见有客人进来,跑堂的伙计赶忙快步跑过来,虽然卢有财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是却有着一种修仙者特有的飘逸和出尘之气,这仙可不是白修的。
“这位客官,有什麽吩咐要小的效劳的?”伙计殷勤的问道。
“喏,我想见见你们的高老板,他在现在这儿吗?”
“这位客官,我们老板好多呢,看客官面生的紧想必是第一次来这吧,其实我们的钱庄是属于整个高家庄的,高家庄的所有人都是老板,呵呵,再说来,存取些银两这些账房先生就行了!”跑堂伙计向卢有财解释着。
“那你们这里最高的管事是谁,你把这块牌子交给他就说是故人来找。转 载自 我 看書 ”卢有财掏出一面雕花檀木方牌。
跑堂伙计把牌子仔细一瞧,手不禁的一阵颤抖,差点没把持住把牌子丢落到地上。妈呀,这不是代表钱庄所有权的檀木令牌吗?听说这样的牌子一共有两块,高家庄祖祠里有一块,另一块谁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所有的伙计包括账房都知道见到这块牌子就代表持有人可以在钱庄里任意拿取银两,即使是全部也是可以的。
跑堂的伙计一阵的慌张,原本能做跑堂差事的无一不是圆滑能言之辈,但现在他却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我~我~”
话没有说出来,连忙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原来是大老板,还请原谅小的,小的这就马上给你叫来这里的管事没还请老板稍等!”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慌乱,生怕眼前这真正的老板炒了自己的饭碗,那自己一家还不得去喝西北风了。
说完,慌慌张张的跑向二楼,中途在楼梯口朝着另一个伙计嘀咕了几句,虽然声音小,但是卢有财作为修仙者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快快,妈的,小德子,来大老板了,赶快去拿招待那些存取五千两以上顾客才准备的好茶招待那边那人,千万小心伺候,有可能就是传说中从未露面的大老板,我先去找管事的,妈的,快去呀,小心咱们的饭碗!”
卢有财不禁苦笑,怪不得上次村正高正祥给自己这块木牌呢,原来居然是这钱庄所有权的凭证呀!
一名伙计小心的奉上茶水,然后就呆在身边伺候起来,手里拿着一般扇子,在这大热的天殷勤地给卢有财扇起风来。
不一会儿就从里面快步跑出一个人来,这人卢有财是认识的,不就是原来人见人恨得周泥鳅吗?他不是游手好闲专干偷鸡摸狗之事,怎麽现在成了钱庄管事了?
周泥鳅原本是游手好闲的,但是为人却很机灵。自从二十年前那次驱鬼的时候出力气找到黑狗就受到村民们一丝感激,他自己也因为此事觉得很是自豪。当卢有财把钱庄交给高家庄的时候,村正高正祥为了使他有份差事做能混个温饱就派他来跑堂,由于为人机灵,跑堂干的倒是不错,慢慢的就一步一步逐渐做到了管事这位置,可以说是跃龙门了,因为现在他也算是这地片有头有脸的人物。
卢有财打量了一下周泥鳅,原本年轻瘦的跟麻杆似的的小伙子现在竟变成了大腹便便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过模样倒是没有大变,依稀能看出当年的奸猾之色。
卢有财打量周泥鳅的时候,周泥鳅何尝不是在打量卢有财呢。卢有财现在已经不是当年毛头小子了,俗话会所女大十八变,男子又何尝不是呢?更何况卢有财修仙以后气质也有了较大的变化,所以周泥鳅没有认出来。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与我这乔贤钱庄是什麽关系,为何竟然有我钱庄令牌呢?”周泥鳅现在说话也是文绉绉的。
“呵呵,周泥鳅,不认识我了,我还记得二十几年前还到过你家吃你偷的鸡狗呢!”卢有财笑嘻嘻的望着周泥鳅。
周泥鳅这个外号在他当了这里的管事以后再也没有人提到,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谁见了不是叫一声“周管事”或者“周大官人”,这周泥鳅只有高家庄的长辈才敢这样当面叫的。
周泥鳅仔细回想了一下,有很是认真的瞅了几眼卢有财,嘴皮子**了几下:“莫非~莫非~乔仙长~之孙~卢~?”周泥鳅不敢肯定的吞吞吐吐的小声说着,尝试询问道。
“呵呵,是呀,一过这麽多年了,都认不出来了,我就是卢有财,现在还觉得你偷的鸡吃起来真香呀!”
周泥鳅一听这话,立刻确认了卢有财的身份,赶忙在众目睽睽之下猫着肥胖的身子跪了下来:“我周泥鳅眼拙,不知道竟然是小仙长,请勿怪啊!”
卢有财单手将其一拉,周泥鳅顿时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硬生生的把现在重达二百多斤自己的身子拉了起来,而卢有财竟然还端坐在那里喝着茶,他顿时觉得卢有财现在竟然像极了当年的乔忠,一样的神仙中人呀,就是不一般!
周泥鳅直起来肥胖的身子,朝着钱庄的众人招呼道:“快过来,见过咱们钱庄的真正大老板,咱们大老板可是当年乔道长的唯一亲人,快点呀!”
五六个伙计包括几个账房都放下手中的活赶忙一一见过卢有财,然后卢有财和周泥鳅上到二楼。
“坐下吧,说来都是乡亲!”卢有财见到周泥鳅还在一旁恭敬的站着,就招呼道。
“小神仙在,我哪敢坐呀!”周泥鳅小心的说着。
“呵呵,甭这麽客气,就把我当成当年的卢有财就行了,你要是站着,我自己坐着也不舒服的!”
周泥鳅听卢有财这样说才挪动身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半坐下,只是半个**沾着椅子面,没敢全部坐实。
两人寒暄了几句,从周泥鳅口里得知村正高正祥已经在半年前去世了。卢有财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凄凄,毕竟在高家庄度过了整个童年,高正祥对师父和自己很是照顾,是一个不错的人。现在诈闻他已经去世,心里有所失落也是人之常情。
周泥鳅一见卢有财这样的表情劝慰道:“小道长不必这样,村正他说起来已经七十多岁,活着的时候吃穿不愁,离开的时候丧事置办的也风风光光,整个高家庄都托老神仙和你的福,都是很感激的!”
卢有财听着劝解才平静了一下心情,打定主意等事情办完之后要去祭奠一下。
喝了一口茶,卢有财才缓缓开口道:“这次其实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的,毕竟你人头熟,不过这件事情可能不大好办!”
“小道长只管说,能办到的我周泥鳅拼上性命也会给你办妥特的!”周泥鳅拍着肥胖的上半身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其实~怎么说呢~这事儿~哎呀~”卢有财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这里也没有外人,小道长尽管说!”周泥鳅一看卢有财吞吞吐吐的样子,出口说道。
“这事儿吧,哎,实话说,不大好开口呀,就是想找点儿那个~那个~女子~初潮~的阴血!”卢有财下了很大的决心,豁出老脸才说出了要办的事儿。
周泥鳅一听,原来是要找女子的经血呀,怪不得说不出口呢,就是不知道卢有财要这玩意儿干什么,管他呢,反正照办就是了,神仙中人要做的事儿自己想也想不明白的。
“哦,这东西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儿,现在这年头儿有些人家穷的都吃不起饭,卖儿卖女的都有,也不算难办只要花些银子料想能够买来的!”
“真的吗?”卢有财一听很是兴奋。当前的世风女子对名节看得很重,当下有俗谚:命轻节重,说的就是女子对于名节看得比性命都重要。但是卢有财不知道当人穷的连饭都吃不上,饿的滋味却也顾不上什么名节,再说了这也不能算是名节。
“恩,能办”周泥鳅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肯定了,然后又接着问道:“不知需要多少?”
“厄~这个不好说,你先弄着,到时候再谈。但是一定要女子的开始半年之内的经血,要是能有找到阴年阴月出生的女子经血,不管花多少银两也要在所不惜!”卢有财之所以强调要女子开始有月经半年之内所流的经血,是因为这时候的经血里头所含的阴晦之气最重,他所要炼制的法器“飘云”除了飞行另外的作用就是用来污人法器和元神的。而女子的经血里头最好的就是阴年阴月出生的,所含的阴晦之气不是一般的纯厚。
周泥鳅应了声就告退出去张罗人手,到附近的几个县城的村庄办卢有财交代的事情了。好家伙!居然挨个村庄贴出告示。明码标价一份经血愿意花三两银子,要是阴年或者阴月的就六两,要是阴年同时还是阴月的竟然高达二十两,这可是平民好几年的积蓄了。更为恐怖的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价格直接飙升到一千两银子一份。这消息在几天之内传遍了好几个县,人们都对这事儿议论纷纷,这乔贤钱庄莫不是让钱给烧的花不完了,竟拿出来钱买这些污物!也有好多老学究捧着经书叹着气曰:“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呐人心不古呐~~!”
躺在县城最大的客栈贵宾房里,卢有财暗想:这邪派的功法和法器就是邪门,非要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要不是看在威力不小的份上老子才不会这样豁出老脸丢人显眼的求人帮忙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