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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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仓皇之间跌落在地上,双手能够触摸到的地方全部是已经干枯或者僵硬的尸体,让绯色脑海中多年前遗忘额镜像再次的重叠“爹爹,额娘,你们醒来,你们醒来,绯色会很乖的,很乖的。”

    四处的乱奔跑,夜逻几乎拉不住突然之间发狂的绯色,看着夕阳的余辉慢慢消失在地平线,夜逻的心底终究开始有些焦急,只能上前将绯色搂住,然后向着后脑勺劈去,将绯色背上,像前继续,很多年前

    沧海战乱也时装这个样子,如果天黑之前再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饥饿的乱民会出现,他曾经见过连续十几里路上能够吃的草根树皮全部被啃光的景象,看过人吃人的样子,那是怎样的可怕,被饥饿所控制的人是最可怕的,一边想着,夜逻一边加快了脚上的步子,终于在太阳落尽之前到达了一座城镇,突然之间夜逻的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仓皇之间将身上的干粮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而这做死寂般的城镇也让他的心底发出阵阵的寒意,日暮西山,整个镇子居然没有一盏灯,远远望去犹如一个死镇。

    慢慢的背负着绯色走进去,带着几乎让人难以抗拒的低沉感觉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来,夜逻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看背上的绯色,却发现绯色双颊通红,有些惊慌的将绯色从背上放下,伸出一模却发现绯色额头滚烫,急忙抱起绯色朝着镇子中间跑去,直到看到中间那间医馆对着一直拍打“大夫,大夫,有人没有,有人没有?”

    拍得手几乎是通红,一边回头看着绯色,良久之后屋中才传来低低苍老的声音“是谁?”声音中有着掩盖不了的恐惧和害怕。

    “我……我和我姐姐是路过此地,家姐不幸偶感风寒,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家姐。”

    门被慢慢的打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个胡须苍白的老人,伸出了头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的对着他说到“快进来”

    背起绯色进到屋子中,夜逻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屋子中也是空无一物,厨房的炕头上还放着半碗的地瓜粥,老人看了看夜逻,然后伸手将炕头的地瓜粥端到了夜逻的面前说着“孩子,你先吃点东西?”

    然后慢慢为床榻上的绯色把脉,夜逻没有拒绝将地瓜粥端起来喝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包裹里的干粮所剩无几,如果此刻坚持那所谓的骄傲和尊严不过是让自己活活的饿死。

    而有的时候尊严很重要,但是有的时候骄傲却是不值一文的。

    他低声的问着老人关于绯色的病情,老人紧紧皱起的眉头告诉了他比想象的更加严重,老人收回了手,然后慢慢的将绯色手放进被子里,小心翼翼的转过身让夜逻跟着他到外面。

    “家姐到底怎么样?望先生告知?”

    “这位姑娘是战乱经过,导致她体力不济,风寒入侵,身子过虚,至少需要长白山千年人参来补身子,否则日后对于难以有喜。”

    身为女子,大燕虽然一贯提倡男女平等,但是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无论到哪里也会遭到歧视的,夜逻慢慢的皱起了眉头,眼角快速的划过了光芒,将手中的晚碗慢慢的放到炕头上,然后问道“不知道哪里有千年人参?”

    老人低垂的眉眸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夜逻,然后缓缓的说道“最近战火肆虐,离这里最近的大城镇也要一天一夜的路……”

    “孩子,你确定要过去……去了你也不一定能够买到你姐姐要的东西?”

    看着老人,夜逻淡淡的笑了,慢慢的走到床榻旁边握住绯色的手,将那冰冷的手慢慢的放到自己的脸颊旁边,一点点的温暖着彼此,绯色,绯色,此刻的你是夜逻的全部,失去了,夜逻又能怎样的活下去?

    戏班子里相处的点点滴滴在眼前慢慢的浮现,温柔的绯色,骄傲的绯色,倔强的绯色,每一个不一样的绯色慢慢的融合成一个有点清冷,有点冷漠却总是会很温柔的绯色。

    “老人家,帮我照顾一下家姐,我会回来的”前一句是对着老人说着,后一句却是慢慢的低下头到绯色的耳畔轻声的说着,像是诺言,也像是告诉自己,他相信自己可以回来,将包袱中的干粮分成两份,一份留给了老人,另外一份带上了路。

    此刻的天色已经很晚了,沿路散发的腐烂尸体的味道依旧在鼻尖慢慢的萦绕,风吹起,偶尔之间带来很远处的香气,虽然夹杂着让人作呕的味道依然可以闻到泥土的芳香,深深了呼吸了口气,夜逻慢慢的合衣躺在了绯色身边。

    紧紧的抱住绯色,绯色,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夜逻不会让绯色遭受任何的委屈。

    这一夜,一夜无眠,清晨,打开门扉,门外大雨飘零,老人皱起眉头看着夜逻轻声的劝道“小哥,你还是明日再走,这雨恐怕是一时半刻停不了?”

    夜逻抬首看了看远处灰蒙蒙的天色,再回头看了看昏迷中依旧不安的叫着的绯色,摇头拒绝了老人的提议,脚边台阶上是绿色的青苔,夜逻弯下腰将青苔慢慢的放到手心,回头抿嘴一笑。那笑容让老者有些怔住。

    “老人家帮我照顾好家姐,我会很快回来的。”

    大步的走出去,留下少年挺拔的背影给老人,老人低声的叹息一声,直到看不到前方的人影,才慢慢的将门再次的关上,即使只是一座死镇,他依然舍不得离开,自幼生长的地方,孤寂的地方,突然多出的少年其实也是让他心底多了一丝的安慰。

    人说春雨绵绵如情丝,此刻的夜逻却只是觉得无比的厌倦,将全身打湿的雨水慢慢的顺着头顶留下来,遮住了眼眸,几乎看不到前方的路,不知道方向,只能依稀的判断,希望自己没有走错路。

    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满嘴的泥泞,让夜逻微微皱起了眉头,少年已经成长的身体慢慢的爬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