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逻开始习字,戏班子的人大多数是走南闯北,自然也有不少的人学识渊博,例如胡尔大叔,曾经是走过了中原边界,更是熟悉各国的风俗,夜逻从胡尔大叔的身上得到了一辈子都难以感激的东西,那个慈祥的老人,教给了他知识,教给了他做人的道理,窗外的大雪弥漫,纷纷扬扬洒落,夜逻站在房间中,这里早已非最初的炎阳城,是在回宁城的路上。
刚刚习完了字,夜逻开始慢慢的走出屋子,宁城坐落北方,这里靠近北方,已经是漫天的银色,这种颜色下所有的污秽都无法藏匿,伸出了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淡淡的冰冷味道侵入了手心,夜逻深深的呼了口气。
侧头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歌声,回头看着白色的宣纸上,俊秀的字迹,却是两个字绯色,不断的将宣纸握住又松开,松开再次的握紧,闭上的眼睛中折射的光芒,心,无法安稳下来,原本想要好好的考虑很多的事情,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微微一笑,心乱,就失了结局。
“绯色,绯色”低声的念着这个名字,为曾料到那个恍然之间遇见的女子会慢慢的侵入心底,少年的心中有些黯然,绕过了后院慢慢的走到了前院的排练场。
偌大的空地上,白色铺满了大地,不少的人围坐在周围升起了火,粉蓝的屏障慢慢的风雪中飘荡起来,隐隐之间听见围坐在火堆旁边的人低声的笑声。
“勇哥儿,你走南闯北,可是见过大世面的。”是胡尔大叔深深吸了口烟,喷出的烟圈在空气中慢慢的凝结成白气,而急忙摆着手的是被唤作勇哥儿的人“胡尔大叔才是真正见识广博,我又怎么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夜逻,你来了”远远的看到了他,香月大声的唤着他,原本扫视了一眼,没有看到绯色,夜逻正准备退回去,却在这个时候香月的一声大叫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此刻退回去很明显的不太合适,夜逻笑了笑然后慢慢的走到人群中,秦落看到他,微微的点点头,红莲则是将脸转到了一边去,只有胡尔大叔依旧笑咪咪的看着他,一如一直的慈祥样子,香月则是拉拉他的衣角,小声的问道“夜逻,小姐呢?”
夜逻看了看香月握住自己衣角的手,小小的,惯于做粗活的手不如那个人的纤细,纵然那个人手心那长长的疤痕仍然掩盖不住那双手的晶莹剔透,甚至偶尔之间会让人失神。
微微颔首,也围着火堆坐下来,被称作勇哥儿的青年则是用这打量的神色看着夜逻,眼光中偶尔闪过几丝的光亮,到是很友好的笑笑“这位?”
胡尔大叔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吐出白色的眼圈,慢慢的说道“这是绯色的弟弟,夜逻。”
勇哥儿听到这话眼中闪过几丝的惊讶,纵然稍纵即逝,却在夜逻抬头的瞬间看尽眼中,夜逻握了握手,这人?相比不如表面的简单。
“胡尔大叔,一直听闻绯色姑娘是倾城红颜,我却是遗憾万分,每次来好像都在绯色姑娘不在的时候?”低声的笑笑,蓝色的衣衫在雪地中相映得无比的明亮,却不如折射在凯凯白雪中的他的眼睛,夜逻有些痴痴的看着那双一直笑的眼睛,心中有些东西有些颤抖,是什么?
这个人竟然会让他觉得有熟悉的感觉?到底是谁?
勇哥儿一边说着大江南北的趣事,他见识广闻,学识渊博,加上走南闯北不少的实际经验,手足声音并茂,很轻易的让火堆旁边的人慢慢的笑出声,茫茫的天地之间,大雪飘散,红色火光倒映着每个人的脸,让人分不清楚昨日和今日。
夜逻一直埋着头,即使勇哥儿讲得无比的有趣,也勾不起他心底半点的兴致,没看到那抹影子,他的心已经开始不安,何时,那个笑起来无比灿烂,眼睛中却从来没有带上丝毫笑容的女子已经在心底慢慢的刻上了痕迹。
用着自己才能听到的叹息,看着一时停不了的大雪,恍然之间觉得如果可以一直在这里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小姐……”突然之间香月的声音响起,夜逻立刻抬起了头,却看到大家一脸促狭的神情,有些恼怒,别过了脸更是不肯说话。
香月更是捂住嘴不停的偷笑,即使是胡尔大叔的脸上也是笑呵呵的神情,夜逻低垂的脸上慢慢的染上了绯色,带着有些气恼的意味转过了头,香月也只是比夜逻大些许,其实也是个孩子,同龄人中,绯色完全让她只能敬畏,丝毫不敢冒犯,如今来了个夜逻,何尝不是让香月有着可以陪伴的人。
就在夜逻脸红低头的瞬间,从远远的地方传来有人踏着白雪慢慢过来的脚步声,蜿蜒留下的脚步蔓延开,在雪地中形成寂寥的痕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