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回 没有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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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床霸气十足的虎皮,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二者相辅相成,构成了一个男人一生的寻求,细腻的展现着,温柔的震撼着。久经沙场多年,早已模糊了细腻多情的感触,如今它在眼前驻足,甚是难以弃怀。

    吴赐坐上床沿,生硬的学着柔情,为熟睡的田舒抚顺额前的乱发,露出了两条纠结的眉。如果还拥有自己的国家,如果还能和自己的父母相依,她的眉一定能够舒展开来,魅艳的笑着,吸引更多仰慕其的异性。

    “来人。”骤然盯向帐门外,清楚的瞧见满天飞沙,吴赐莫名的厌恶,厌恶他熟悉了多年的环境。如果他不是军人,也一定如好友那样终日把酒言欢,谈权力谈金钱谈女人,洒脱如异世神仙,居住在飘渺的太虚。

    可惜,他同样会失去另外的令他着迷的事物。

    “将军。”一个盔甲之人走进,恭敬的行礼。他的心情是那么激动,如神一般的将军又将宣布金科玉律了,他们遵着它,定能再次创造令世人瞠目结舌的奇迹来。

    “将柳青青的父母带来!”吴赐再次看向田舒,那轻拢的眉,忍不住前去为她抚平。她的国家他不能给她,但是她的父母她可以还给她,只要她同意做他规规矩矩的女人。

    盔甲之人诧异的抬头盯着将军,他本以为将军又要决定征战哪里,结果却是不痛不痒的吩咐。讪讪的离去,他注意到将军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女人的身上,现在是不会解答他的困惑,他只能自己猜想。

    分明瞧见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分明感受到她的小手紧紧抓住虎皮,分明听见她模糊的呢喃,却等不来她的撑眼!她究竟想要干什么?无法知晓她的女儿家心思,吴赐心中窝火。

    有了意识,田舒知晓自己将要面对的世界不是那湍急的河流萧索的吊桥便是混乱的军营精致的脸庞。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呆在前一个世界,虔诚的祈祷,她希望所有的神能听见她的渴望,了却她的渴望。

    是谁迫不及待的拉开她的眼皮,是他,那张精致的脸庞,陌生中藏着熟悉,熟悉中有带着陌生。一声闷雷在脑中炸响,紧接而至的是不住的嗡嗡声响,阻挠了思绪的继续运作。

    她不要在这里,她——要——回——家!

    “感觉好些了吗?”吴赐尽可能的压柔了声音,他先前的某些行为已经吓坏了她,现在只有尽量的弥补。

    “不好,我想回家!”田舒可怜巴巴的望向吴赐,现在唯一认识的人,应该能算作朋友吧,作为朋友,他会帮助她吗?

    “你的家一会儿就会到来。”吴赐心疼的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搂在怀中。

    家的含义,他理解为只要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即便没了国家没了房子,也还是一个家。先前无情的夺走了她的家,他愿意现在偿还。

    “真的吗?”她纯真的对他笑笑,坚信了他的话,心满意足的靠在了他宽厚的肩上。

    她力乏了,想要睡觉了,那会是一场好梦。一觉醒来,她就能回家了,还有母亲不耐其烦的呼叫早起,以及丰盛的早餐。这就是他所说的‘你的家一会儿就会到来。’吧!

    帐内盈满的空气因为他人的闯入,被挤得形成风儿,四处乱飘,惊扰了静然处之的相依人儿。

    田舒满怀期待的睁开双眼,却是失望的拉下眼皮,还是一样的环境,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多出了三人,一个盔甲男人,一个灰头灰脸的中年男人,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后二者正惊喜的盯着她。

    “你的家来了。”吴赐含笑看着田舒,心想,这下她会高兴了吧,熟睡时再也不纠结眉头了吧?

    你的家来了!多么震撼人心的真相,原来他所说的家,是一个可以父亲年纪和母亲年纪的陌生人的到来,生拉硬套的组建一个全新的家庭。

    原来他是一个骗子,可恨她还那么信任他!

    田舒厌恶的瞥了吴赐一眼,逃离了他的怀抱,瞪大双眼防止他的靠近!

    世间最远的距离莫过于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柳母难过的倒在柳父的怀中,看着自己的女儿偎依在敌人的怀中,成了陌生的熟悉人。压着心口,柳母压住了呼唤女儿的声音,不舍的静候着,直至看到女儿中邪后清醒一般的跳出敌人的怀抱,才欣慰的笑了,尽管她此刻还泪流满面。

    “青青,我的女儿!”她忍不住的呼唤。

    一声呼唤惊颤了一具身体。田舒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是稚嫩的一双巧手,巧妙隐晦的宣告着它的青涩年纪。没有水银镜子也没有铜镜,但田舒真切深刻的明白自己的魂与自己的身生离死别了。

    “青青,我苦命的女儿!”又是一声呼唤,柳母难以抑制感情的诚惶诚恐的靠近田舒,待见吴赐的无阻挠,终是放心的走近她。

    魂穿,田舒不愿接受的事实。我不容许自己的灵魂背叛了自己的身,它们死也应该死在一起,就像她,死也应该死在二十一世纪。

    “你不要过来……快走开……命令你不要过来了。”柳母的越来越靠近,引起田舒的异常惊慌。

    她不要她的靠近,她不要陌生的母亲,她只要回家。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个信念,只要她不背叛自己的心,她还可以回去,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妈妈的身边。所以她不能接受这具身体的母亲,即便深深的伤害了这位母亲,她也在所不惜。

    “青青,你在说什么?”柳父愤然的盯着眼前神志不清的女儿,她怎么可以伤害最疼爱她的母亲?!

    “我不是青青,我是田舒,我不是你的女儿,我的母亲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一想象到妈妈要面对她的苍白尸体,她就难过的掉下了眼泪,她不想要母亲伤心难过,她要回家,“我求求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让我回家,我的爸爸妈妈还在等我,要是我长时间不回家,他们会伤心的。”

    越是相像可能出现的场景,田舒越是焦急,越是难受。慌乱无措中,她跪倒在床上,苦苦的哀求。

    吴赐瞧瞧木然在那里的柳氏夫妇,又看看一脸认真的田舒,纳闷了。昨天她说自己是田舒,他以为她是因为溺水太久而导致神志不清,如今,照此情形而言,她似乎真是田舒,而非柳青青。

    真是这样吗?他宁愿相信这是柳青青为了逃脱他而上演的戏码,因为他实在找不出她乃田舒而非柳青青的依据。

    “青青,你这是怎么了?”柳母进退两难的尴尬站于那里,愈加伤心。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柳父失望的叹气。

    “我知道,所以我想请你们二位老人家帮忙,为你们的女儿招魂,我也就能回到我的世界。”田舒恳切的盯着伤心欲绝的二老,强行压下自身的愧疚,她转而看向吴赐,“你是知道真相的,对吧,你是知道我是田舒而非柳青青的。”

    田舒铁定吴赐知道真相,一具身体瞬息变幻间是两个不同人的反应,他一定会看得出来,打仗的人就应该是敏锐的,作为男人就应该是逻辑性较强的,因此他必须相信她,相信这一切。

    “不要在演戏了。”吴赐耍弄过无数的女人,每一个女人的反应都是大同小异的做作,尽管她的反应大大不同于常规,但也能认为是在演戏。

    “我没有演戏!”田舒气愤的站了起来,强硬的辨明态度。正因为这行为,牵出了肉身淤肿处的伤痛,皱皱眉头,微微弯下身子,以求减缓斯心的疼痛。

    “青青——”柳母瞧见田舒的异样,心伤更心疼,焦急的呼唤,却不敢上前,如以前那样将心爱的女儿揽入怀中,好好的疼惜。

    那声呼唤,清醒了就要发疯的田舒,她骤然明白,不管自己说什么,帐内的人都不会相信她的话。想要回家,她就必须自己拯救自己。揉揉太阳穴,思忖着方法,良久之后,忽然灵光一闪:从哪来回哪去。《尼罗河的女儿》中的女主角就和她一样遭遇,也是通过同样的穿越回到现代。

    注意一定,力量便凝聚并强壮,也不再瞧一眼帐内的人,她以极快的速度飞奔出营帐,无头苍蝇般的四处瞎寻找,终于庆幸的在军营外的五百米之外找到了一条沉寂的河流。

    总算看到了希望,田舒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中,就要重生,她微笑着奔至那祥瑞的地方。

    “青青——”一直搞不清女儿究竟是怎地,柳母只能远远的跟着她,但求一个清楚明白的解释,不曾想到,所等的结果却是女儿要抛弃他们,跳河寻短见。

    吴赐终于从田舒的反应中了解到此女并非做戏,她的目的是要奔向河流,他强烈的感受到她将要离开的信息,这如何能行。一蹬腿,施展轻功追至她,敏锐异常的她对望他一眼,使尽全力纵身一跃,画着优美的弧线,坠入了沉寂的河流,激起淡淡的水花。

    低声咒骂,吴赐不做多想,跟随着同样的弧线,坠入了沉寂的河流,也激起了淡淡的水花,晕开了圈圈涟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