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直觉得那箫声,震得耳鼓隐隐生疼,而且那声音由远至近,竟是非常迅捷,他初听到“刘恒...”两个字的时候,觉得来人还在前面的街道上,可听到“出来吗”三个字的时候,那人似乎已经到了庙外!于青心下一片茫然:没想到董宇家的人,武功竟这样厉害,尤其这样的轻身功夫,似乎是足不点地而来!
就听见“彭”的一声大响,庙门口尘土飞扬,原来庙门竟被撞断门闩,向院内倒将下来,并且破碎得七零八落。庙门撞开之处,站着一个汉子,那汉子右手横握一柄大刀,大刀上染满了鲜血,已然是把血刀!约莫五十多岁,身穿一袭灰袍,袍子上面鲜血点点。身材甚是魁梧,于青细看,那大汉脸型方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扫视这院内,神色之间,抑制不住的愠怒。最让于青惊异的是,那大汉左手竟然倒提着一个人,犹如倒提了一个稻草人那般的毫不费力。那大汉手中的人,手脚兀自在空中乱动,看样子并没有死。脸孔正对着于青,于青细看之下,正是擒住自己和董安的韩康元!
就听见那汉子大叫一声:“刘恒你这龟儿子,你既派了这些下三滥引诱老子来此,此刻老子已然站在你面前,你却做起乌龟,不敢现身吗?”。叫声过后,院内仍是没有声息。于青听得那大汉这几句话,心下佩服不已:原来这位大叔,是知道那些路上的汉子只是诱饵!
只见那大汉“哼”了一声,左手轻轻一抬,将那韩康元仍在地上,大刀搭上他的脖子,厉声说道:“杀你,端的辱没了爷的刀子!爷只问一次:董公子现在何处?刘恒现在何处?”那韩康元处此境地,竟然还有一丝硬气,颤声说道:“你要杀......便杀,刘头领就在......殿内。董公子我却...却...不知!”
只见那大汉收回搭在韩康元肩上的大刀,仰天哈哈大笑几声,大声说道:“好!爷敬你是条汉子,偏不杀你!”。说话之间,右脚抬起,于青只见韩康元被踢的凌空而起,直落向墙边跌落,哼了几声,便没了声息,也不知是死是活。于青想起韩康元一路之上,虽然没有出手显露武功,但是已经隐隐觉得,韩康元的武功和董安以及那凶巴巴的龚四匡比起来,自然是高明十倍了。但在这汉子的手中,直如无物一般,竟是想杀便杀,不想杀便像废物一般踢开。对那汉子的身手,不禁又惊且服。面对这样厉害的强援,忽而心情稍慰,没有刚才那般紧张了。只是看着委顿在墙下的韩康元,想起这个汉子一路对董安没有失了礼数,只是奉命行事,自身也并无恶意,倒稍稍为他担心起来,只觉多亏那大汉没有杀掉他。
那大汉虎目环顾四周,一步一步向前踏出,脚下沉稳有力。忽而大笑之声再次响起,森森喝道:“刘恒龟儿子,你龟缩在暗soudu.org处,难道爷就怕了你不成!”。话音刚落,于青就听隔壁的殿门“吱呀”一开一合,眼前青袍一晃,一个人从殿内手提长剑而出,那人和院内汉子面对而立,背部正对于青。于青看不见那人面孔,但看背影身形,正是刘恒。
只见刘恒站定当地,并不说话。那汉子看见刘恒也不惊奇,脚下并不停步,仍是一步一步的走进,在刘恒身前一丈之余站定,说道:“果然便是你刘恒个龟儿子!按说你好歹是个头领,我姓马的只是老爷的一个下人,见了你,也不可缺了礼数。然则你何以率众躲在暗处,对董老爷一家如此暗下毒手?董公子省亲归来,可是你扣留住的?”
于青听那姓马的这样问话,心下也是存满了同样的疑惑,他不敢出声,只想听那刘恒如何答话,却听那刘恒淡淡的说:“头领之间的事情,你一个下人,也不必问那麽多的废话!至于那董公子,眼下就在大殿!”
于青听刘恒这样公然说出董安的所在,心下暗暗担心,看那姓马的性格暴躁,知道董安在大殿之中,说不得会立时去相救的。但那大殿之内布置了陷阱,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的。他暗中打定主意,只要那姓马的要扑进大殿相救董安,自己马上就出声示警,董安一家和自己的性命,已然掌握在刘恒这些人手中,如果眼前的大汉再遭不测,那样可真是难有善终了。
但那姓马的听后怒目圆睁,并不急于扑进大殿救人,似乎对董安的话语置之不顾。说道:“不错,我是董老爷的下人,董老爷对我恩重如山,你们要和董老爷为难,我可不管你是何人指使,都一并容你不得。我再问你,你为何向我杜巴成兄弟暗下杀手?”那刘恒并不答话,反问道:“你怎知杜巴成是我所杀”?
那姓马的森然说道:“你们这些人也包括你刘恒,虽然不在江湖露面,别人不知道底细,但是你那个什么狗屁“绕云掌”的,别人看不认识,难道我和董老爷,也瞧不出来吗?我杜兄弟后背中掌,中掌之处隐隐发红,不是你暗下毒手,难道还有别人?”那刘恒冷笑一声,说道:“呵呵,杜巴成是我所杀,也不需抵赖。为何杀他,你是明知故问了,你既然到得此间,自思能全身而退吗?”说罢,将手中的长剑扬起,护住了身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