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寒炎泽此刻正从门外进到寝室。
“什么?”冯音转过身望着寒炎泽。
“今天的风有点大,吹得你脸疼吗?”
“还好……泽,我有件事要对你说,我我……”
“好啦,等我忙完再去找个脑科权威看看,我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希望吧。”冯音将视线转到窗外的阴闷中:“冬天马上要来了,会变得很冷吗?现在碰到水会不会很冰啊?”
“放心吧,空调或暖气随便你选择哪一种。”寒炎泽走到冯音身边,将冯音抱入怀中:“你在不安什么?”
“那个,泽是这样……我刚才在窗外看到……那个德明不小心踩到香蕉皮,好像滑倒了。”冯音担心的指着窗外。
“然后呢?”寒炎泽张望了一下窗外,除了满地的落叶,并没有发现德明的影子。“我想他应该摔不死的。”
“可是……摔进一个大泥坑中呢?而且……”冯音揪心的咬着手指。
“可是外面并没有看到他人啊?他一项是命大福大,我想摔不死他的。一块香蕉皮而已。”寒炎泽摆摆手,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泽~那时因为今天太多枯叶把他挡住了。”冯音急于解释,焦燥起来。
“那你怎么不早说?”
“那是因为……那香蕉皮是我扔的……”冯音声音细如蚊虫。
“你扔的?”寒炎泽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球,喃喃:“莫非失忆的人也会想出手害人?
“泽,我不是有意的啦,我每天晚上看你丢垃圾很累的样子,所以我就想为你减轻一点而已。”
“问题是你……你好像把问题扩大了。”寒炎泽不敢把语气提高,生怕这个失忆的冯音一受惊吓哭得没完没了。
“那那……德明会不会有事?”冯音惊慌得面色苍白。
“我们下去看看。”寒炎泽果断道。
“嗯。”冯音点点头,跟着寒炎泽奔下了楼。
平时郁葱的小道上,变得满地金黄;不时有大片枯黄的树叶从树上飘落。寒炎泽拿扫把将一处的枯叶用力一扫,小石子路因多日几来的狂雨,凹处因积雨成形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泥坑,见混身是泥呈大字形倒在泥坑中的德明用力的呼吸,冯音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寒炎泽蹲下身:“德明?德明你没事吧?”
“我我……我怎么这倒霉呀我。”德明冻得只哆嗦,不时打着冷颤。
“对不起……”冯音像做了错的小孩,露出委屈的脸情。“真的很对不起,德明你没事吧?”
“……,泽这小妞是谁呀?长得真正点。”德明不顾脸上的一脸泥渍,帅气甩起前额湿辘辘的流海:“小妞有没有兴趣跟我?”
“你脑子进水了吗?”寒炎泽冷冷道,并将德明从泥坑中扶起来:“要不要去保健室看看?”
“泽,一下子你就长这么大了?”
“音音我们去保健室,这人的脑子摔坏了。”寒炎泽强拉着德明往保健室走去。
“哎呀,从舞王杯后我的保健室都是处于冷宫状态呢,还真托你们大架光临的福,我不能享受打入冷宫的感觉了。”斐洋离摘下金丝眼镜,冷冷看着寒炎泽扶着德明推开了他保健室的门,当冯音的俏影出现在他眼球时,斐洋离阴冷的眸子中闪现了几丝大鱼上钩的喜悦。
“托你的福,你这里怕是要比广寒宫还要热闹了,请斐老师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摔得进水了。”寒炎泽冷冷回敬斐洋离,并将德明甩到身后的病床上。
“啧啧~摔得不轻哟。”斐洋离不得不戴上他的金丝眼镜:“你不觉得应该洗干净再送到我这里好些吗?我的床单是白色的,老被你们这些坏孩子弄脏。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保洁阿姨会不高兴的。”
“换医疗设备会在我的考虑范畴之类的。”
“非常感谢你的慷慨解囊。”斐洋离对德明进行了仔细检查:“没事,皮外伤,休息一下就好啦。”
“那我就放心了。”寒炎泽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对冯音轻笑道:“音音,我们先走吧,让德明在这里休息一下。”
“泽,我很担心德明。”冯音闪着比玻璃还要耀眼的眸子,小手抓着寒炎泽的衣角。
“乖,你在这里会打扰德明休息的。”寒炎泽温柔的揉揉冯音的头:“今天我会很忙,走吧。”
“好吧……”冯音不放心的望了一眼已经倒在病床上呼呼大睡的德明时,对上了斐洋离阴冷的眼神:“呃……”
斐洋离马上换上一脸笑容:“不知你的这位小女朋友最近情况好吗?”
“她很好,不用斐老师多费心。”寒炎泽眯起眼,揣测着斐洋离。
“是吗?有时候保健室内可以听到许多不为人知的大小秘密;我听说你这位可爱的小情人失忆了?须要我帮你看看吗?啧,虽然我的主修是文学,不过我的专长可是……”斐洋离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可是这里哟。”
“多谢谢你的好意,如果你的专长真是那里,怎么不另谋高就?!还是斐老师你学意不精?”寒炎泽毫不给斐洋离半丝面子,讽刺道。
“这说来话长,我想老师的私事你应该没有什么必要知道吧?”
“对我而言不须要知道!”寒炎泽瞥一眼病床上的德明:“他就希望老师好好照顾一下。”
斐洋离匪夷所思的望一眼病床上的德明,意味深长道:“我会的。”
“谢了。”寒炎泽牵着冯音合上了病房的门。
错觉吗?冯音猛的抬起头,坐在餐桌上四处望着,最后对正在埋头苦整理文件的寒炎泽说:“泽,我好像听到惨叫声。”
“惨叫声?”寒炎泽将眉头一拧,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半晌:“好像没有,是你多心了吧。”
“可是……我明明就听到了几声惨叫声,那声音真的好凄惨。”冯音颤抖地抱住自己:“泽,你再仔细听听看嘛!”
寒炎泽垂下眼,听了一会儿,微笑道:“没有什么声音啦,音音一定是你听错了!来来喝一杯热奶茶。”
“可是我……明明就有……”
这时家崇从餐厅门外奔来,擦掉脸上的冷汗,一屁股坐在寒炎泽身边:“你们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奇怪的声音?”寒炎泽迷惑问道。
“对呀,刚才我从图书馆到餐厅来这条路上,听到好奇怪的声音,先是一声惨叫……然后接着就是细绵绵的惨叫,嘶,这声音好熟悉……”家崇十指合起,冥思苦想起来。
冯音嘟起小嘴,赌气的对寒炎泽道:“我刚才也说听到了惨叫声嘛!”
“可是,大白天会发生什么事?有人惨叫?”寒炎泽长叹一声,不得不将黑框眼镜从眼睛上摘下来:“呼,看来为学校这点破事,我的文件又要堆成一堆了。”
“泽,这惨叫声太熟悉了。”家崇还是一副沉思状。
“我们认识的?小洁吗?他这种人只会让别人惨叫!风纪?还是果果?这些人今天都在为校园的祭的事出去采购了。”寒炎泽闭上眼,突然空气中转来一阵尖锐无比的惨叫。将整餐厅都笼罩在惊悚中,不少同学恐慌的瞪大眼睛四处张望。
“家崇!看来我们得找出被害者了!”寒炎泽从餐桌上站起。
“嗯,这方向离我们餐厅和我的图书馆应该很近。”
“咦?”冯音眨了眨眼睛,大叫道:“我知道这惨叫的人是谁的声音了!”
寒炎泽望着冯音:“音音,你就不要瞎胡闹了。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啦。”
“我没有胡闹嘛,今天天早……我扔香蕉皮时也听到这种惨叫……所以。”冯音抓抓小脸,不好意思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声音是德明的!”寒炎泽难已至信的大叫。
“没错。”
“泽,音音说的没错,这声音应该是德明的。”家崇认同的冯音的话,并若有所思的点点。“可德明怎么发出这种惨叫?”
“保健室!”寒炎泽大叫一声,“斐洋离这个大变态!”奋力向保健室狂奔而去……
保健室——
“喂,你最好听话一点!”斐洋离脸上黑线三条,阴沉着脸:“最好合作一点!”
“你要对我干什么?”德明费力反抗着,与斐洋离保持半米的距离。
“我耐心有限,给我脱掉!”
“你为个大变态!”德明破口大骂。
“我是变态?”指着自己的脸,斐洋离转换成一阵狂笑:“有我这么帅的变态?”
“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你的便,快点给我脱掉!”
德明眼框溢出豆大的泪珠:“没见过你这种变态医生!”
“想打架吗?”斐洋离将白大褂甩一边,露出结实的肌肉:“像你这种乳臭未干,一身铜臭的小孩实在太不识相了;非要我亲自动手吗?”
“打架我不会输给你的!”德明从病床上跳起来:“你以为就你身上有肌肉吗?”
“臭小孩!你很烦你知道吗?”斐洋离摘下金丝眼镜,脸上青筋暴出。“既然你想达到你的目的,没有好处你认为我会按部就班?小屁孩现在让你知道一下社会的可怕!”
“有要求要提出来,不要用那种下三流技量!”
“那你假装踩到香蕉皮想装失忆算不算下三流呢?”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踩到香蕉皮?”德明慌张问。
“把衣服给我脱掉,我会告诉你。”斐洋离奸笑道。
“谁、谁会脱掉衣衣服!你这个死变态!不就是你利用你一下下会死吗?刚才不是依了你好几次?你现在还想要?我不干!”
“无所谓,我相信那个寒炎泽应该不会让你太轻松。”
“你还是一个大无赖!你索取也该有个限度吧?”
“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斐洋离语毕走上前就将德明直接一按,按倒在床上,开始扯着德的裤头。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保健室的门‘嘭’的一声,直接倒地;寒炎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斐洋离你个大变态,你把德明怎么啦?!”
冯音及家崇同时也赶来,当看到眼前的景色纷纷张目结舌,顿时保健室陷入安静中……
斐洋离呆屑半秒,冷冷开口:“把门给我关上!”
“目前而言,恐怕有点难度。”家崇蹲在研究了破门一会缓缓道:“依这门的损坏度来看,基本不可能!”
“赔我的门!”斐洋离放开了德明,坐回他钟爱的转椅上。
“泽你可来了!”德明提上裤子,没命的跑到寒炎泽身后:“他他他是一个大变态!”
寒炎泽鄙视的看着德明,并指着斐洋离手中的针头,阴冷道:“你就是为了怕打针才尖叫的吗?”
“可不是嘛,我明明就没有病,他说给我打什么……针!他已经给我拉肚子的药剂,说拉到我的腿软,还给我注射全身硬化剂,到你们进来之前我全身都是硬的动不了!这个变态!还说要把我当试验品,给我注射他最新研究出来的新药,说什么要把我变成女人!”德明喘着气。“他是个大变态!”
“这是真的吗?斐洋离老师?”寒炎泽冷冷的语气,凝结了空气。
“嘻嘻嘻,你认为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斐洋离干笑起来:“我就说你是个乳臭为干的小屁孩,被我这么一下就唬住了!还想装失忆泡妞?”
“失忆?”寒炎泽狐疑皱起眉,责背的眼神瞥着德明:“这个等会找你算帐!”
“好啦,把赔我门的钱留下,你们就散了吧!现在无人区须要安静!”斐洋离将针头甩进垃圾桶,无聊的望着站在保健室的所有人一眼,最后眼神落在了冯音身上,勾起嘴角:“如果你们谁愿意留下来,我到是一点不介意,反正欢迎勇士来找我宣战!”
“不必啦!你这个大变态!”德明出声咒骂道。
“你会来的。”斐洋离直勾勾的看着德明,充满着魅惑:“刚才我不是硬逼你吃了药吗?它具体有什么作用我还不太明了哟!”
“你你你你,混蛋!”德明气的跳脚。
“好啦,我们走!踢坏你的门的钱我等会叫人给你送来的!”寒炎泽眯起眼,转身离开了保健室。
“音音……”斐洋离叫住了冯音。
“咦?你是在叫我吗?”冯音扭过头,好奇的望着斐洋离。
“没什么,只是告诉你我发现一个比你还好玩的东西了。”
“比我好玩?”冯音指着自己,不解的问:“你不是老师吗?我不是你同学吗?你的话好像我们……”
“音音走啦。”寒炎泽牵起冯音的手,走出保健室。
随手推开窗户,狂风吹打着白色的窗帘,斐洋离笑着:“很好玩,很好玩不是吗……”
“德明你在搞什么东西?”一进到学生会会长室,寒炎泽劈头便问。
“唔,那个,这个……”德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其实我也只是觉得,失忆的人很受重视嘛!”
“你是白痴吗?”寒炎泽气不过的坐在沙发上,猛喝奶茶。“我说你,你都做了些什么?”
“其实我一直都没睡……”德明声音越小头也越低:“你们走后,我就想让斐洋离配合我,说我得了失忆症。”
“惨叫声呢?”
“他逼我吃药、打针……”德明咬咬嘴角突然激动说:“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那个超级大变态,不知道给我打了多少针,逼着我喝了多少药,他还把我压在床不停的摸我的屁股!想来就觉得刚才发生的太可怕了,地狱!!!”
“你什么时候会蠢成那样?好吧,事情都过去了,你以后离那个斐洋离远一掉……最后一个问题,音音扔的香蕉皮你怎么就会刚好踩到?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的!”
“这到不是故意,真不小心踩到了,摔得不轻……我当时只是想也许可以利用这次机会……”
“德明啊,我要被你气死了!”寒炎泽重重的将奶茶杯甩在茶几上:“算了,罚你把我的文件全部处理掉,明天周末我相信你会非常有空的!”
“泽,我错了!”德明乞求。
“晚了!”寒炎泽长吁口气,语重心常道:“德明,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没忘掉音音对不对?不过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和音音在一起是不可改变的事……”
“这只是其次,我只是想……”
“我懂,德明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将来我们会怎么样;我只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寒炎泽拍了拍德明的肩。“走吧,吃完晚饭你就开工!”
“泽,你真……我错了!!!!!!!!!!!!”
而家崇和冯音坐在餐厅中,家崇只顾着看书,出于无聊冯音出声:“鬼大哥,我好像看你变鬼的样子哟。”
“……”家崇无动于衷,埋头捧着书。
“鬼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不能和克星交谈太多。”
“为什么呀?”
“你说呢?”家崇合上书本,抚了抚眼镜。“差掉忘了,你失忆了!”
“你们太神秘了,什么事都不说明白,害我老是半明白关不明白的!”冯音不满的呶起嘴。
“明天会下雪哟。”家崇看着漆黑的窗外,窗户上因寒气凝结着无数的小水珠。
“真的吗?”冯音兴奋的拍手。
“百分之百。”
“看来明天我们得开车去买些衣服回来。”寒炎泽拉了把椅子坐在冯音身边。
“可怜的……我。”德明垂头丧气的坐在家崇身边。
“专业人士的直觉,以及我多年来看书的经验及用书的情节总结来推理,那保健室的老师你要小心哟,德明。”家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德明哀声叹气,用刀叉不停划着盘中的牛排。
“牛肉划烂就不好吃喽。”斐洋离不知何时出现在德明身后,说完话,便带着得意离开。
“吓?!”德明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无奈的望着斐洋离的背景骂骂咧咧:“这个死变态,想干什么!”
“很难说,不知道你有没有男男恋之类的书?”家崇愉悦的开口。
“男男恋?”德明眨着眼。
“就是同情恋!”
“不会吧!你不要吓我,会害我做恶梦的!”
“音音不要理他们,我们回寝室。”寒炎泽擦拭掉冯音嘴角上的食物:“走吧,我刚买了一台电视回寝室,我们去看。”
“真哒?”冯音眼睛一亮,开心的拍手:“太好啦,我们走吧。”
“唉~我真衰,我的真爱在哪里呢?”德明望着寒炎泽和冯音幸福的手牵手离去的背景,叹息起来。
“说不定已经来了。”家崇伸了伸腰:“我也走啦,明天我还要回家呢。”
“你们都可以回家,我怎么就这么惨?!”真不公平!